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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叶逢昭指腹摩挲着茶盏道：“可您没有走。”
柳惜慧静默了片刻，低声道：“你父亲不会放我走的。”
她的声音轻而缓，仿佛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若我走了，他必不会让我带走你。”
叶逢昭睫毛微颤，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轻声问：“娘，您后悔吗？”
柳惜慧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后悔什么？”
她抬手抚了抚叶逢昭的发丝，语气依旧温和：“若我当年走了，今日，如何见你如今模样，外祖他们将你教得极好。”
叶逢昭怔怔地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只是低低一笑：“娘亲说的是。”
柳惜慧看着她，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柳惜慧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待这场笄礼之后，便该为你的婚事做打算了。”
叶逢昭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笑意不减，语调温和：“娘这是在担心我嫁不出去？”
柳惜慧看她一眼，语气柔和又带着几分无奈：“你外祖家的规矩不同，但京城不同，女子一旦过了婚嫁的年纪，便要被人指指点点，何况你父亲定下这场及笄礼，恐怕……不会单单只是给你庆祝。”
叶逢昭对被指指点点这件事不以为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神色不动：“娘以为，他会给我选个什么样的做夫婿？”
柳惜慧摇了摇头：“你父亲心思深沉，旁人难猜，但我不希望你像我当年一样……”她轻轻叹息，指腹摩挲着杯沿，语气低缓：“当年我为了爱情，非要嫁给你父亲，可如今……”
叶逢昭看着她，眼底情绪微微翻涌，随即笑道：“所以母亲想给我介绍人选？”
柳氏一怔，没想到女儿看得这样透，片刻后点了点头：“我有一位手帕交，前些年回了江南，如今要来洛阳探亲，她的儿子……”
叶逢昭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这是早就安排好了？”
柳惜慧看着女儿紧盯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低声道：“也不能算是安排，只是……想让你多认识些人。”
叶逢昭却没接这个话，而是忽然问道：“母亲，您想回江南吗？想见外祖吗？”
柳惜慧微微一怔，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心事，指尖下意识收紧，过了片刻，才轻声道：“……想。”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但回不去了。”
叶逢昭静静看着她，眼底情绪复杂，半晌，才轻声道：“若是有机会呢？”
柳惜慧抬头看她，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没有机会的，京城不是江南。”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抚了抚叶逢昭的发丝，温声道：“我不想你走我的路，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叶逢昭低眸，目光落在茶盏上，看着茶色氤氲，仿佛沉入了更深的心思里。她轻声道：“娘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离及笄之日，尚有半月。
与此同时，腾芳院中。
“母亲，前两日饭局，我看叶逢昭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处处藏锋。倒是比她母亲聪明一点。”叶逢瑾愤愤道。
方氏轻轻拨弄着腕上的玉镯，语气淡淡：“无妨，她再如何能言善辩，终究是个女儿身。迟早要嫁人，也迟早要进后宅。”
叶逢瑾抿唇轻笑：“母亲的意思是？”
方氏缓缓放下茶盏，眸光微微一沉：“宫中近日设宴，你方姑母特意嘱咐，想见见那小妮子。”
“贵妃姑母？”叶逢瑾一怔，旋即笑了。
方氏眸底深意晦暗未明：“瑾儿，你且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