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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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恩的视线落在公路上倾倒的车上，双目失神，后退两步，时觅云喊了她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茫然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时觅云问道，想起之前陆寻风和她说过的，肖天恩之前出过车祸，受了些刺激，选择性失忆，难道是见到这个场景，想到了什么？
肖天恩看向她的眼神在听到她的话时恍惚了一瞬，慢慢地，似乎想起什么，眼神变成了恐惧，脸色也苍白起来。
时觅云走进两步，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随着时觅云的靠近，肖天恩退后两步，踉跄了一下。
导演察觉到不对，走过来询问情况：“肖老师怎么了？中暑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时觅云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也不知道。
导演连忙喊了其他人来扶肖天恩去一边坐下。
过了一会儿，肖天恩才慢慢回过神来，“小时！”
“嗯？怎么了？”时觅云刚给肖天恩倒了杯水，递给肖天恩。
肖天恩接过水杯，直接放到一边，“小时，我有点事情要去办，这里就交给你了……”
“现在？！我……”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肖天恩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诶，你去哪？”时觅云冲这肖天恩的背影喊道，却没有收到回答。
导演一转身，发现自家的美术指导已经不见了，对上时觅云的眼神，询问肖天恩哪里去了。
时觅云眨眨眼睛，说道：“老师临时有事要处理，我是他带的实习生，我可以完成他的工作……”
导演打量了一下时觅云，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才刚毕业的样子，导演对她表示怀疑。
“贺潇潇您知道么？”
“《曙光》的美术指导？我知道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已经拿过最佳艺术指导的提名了，你提她做什么？”导演问道。
“她曾经也是肖天恩带的实习生……”时觅云说道。
导演听完，皱了皱眉，将信将疑道：“那……你就试试吧。不过天气预报说一会儿可能要下雨，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个场景布置完。”
一个小时？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确实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不过这时后的气氛倒是符合肖天恩给他看的剧本里的场景。
“好。”时觅云答应道。
其实车祸场景弄起来并不难，道具组已经准备好了车祸场景需要的道具，损坏的车，碎掉的车窗玻璃，从汽车发动机燃烧冒出的火焰与黑烟，散落的汽车碎片，混着灰尘的血迹，都在有条不紊的布置着……
饰演伤员或尸体的群演们也已经化好妆，在一边准备着了。
这个场景难的是怎么渲染其中的奇幻的氛围。
导演说道：“到时候演妖怪的演员会有特效……”
时觅云环视着四周，正想着肖天恩教她的东西，寻找着能够奇幻氛围的地方，忽然，从黑烟冒出一片未燃烧完的碎屑，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在时觅云眼前飘落。
时觅云伸手接住这片灰烬，它落在手中，便成了飞灰，只有微热的余温还留在手上。
时觅云若有所思，找了道具组，要了个风扇，又要了打火机和一些废纸，点燃了看。
这些纸烧得太慢了，而且太重，飞不起来，没有她要的那种感觉……
她叫住一个道具组的小伙子，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烧了之后，它不会烧得太过，还能留着火星，能飞得轻盈一些……”
见那小伙子一副没怎么听懂的样子，她又指了指正在冒烟的汽车，“比那种烟里的火星大点儿就可以了……”
那小伙子一愣，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有，但是……”
“但是什么？”时觅云问。
小伙子有些为难，低声说道：“有是有，但是是纸钱……”
他小时候，祭祀家里的祖辈时，见过飞起来的纸钱，可能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纸钱？是钱么？”时觅云问道，烧钱，是犯法的吧，而且成本也太高了吧。
“……”那道具组的小伙子后退一步，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纸钱，就是冥币……”
这不是常识吗？她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冥币？”这涉及到时觅云的知识盲区了，见小伙子眼神奇怪，她也不好再问他，只好求助百晓。
百晓：【冥币，应该是古代祭奠死去的人的，古代的习俗中，烧掉的东西，是可以给到过世的人，给他们烧纸钱，是认为那是死去的人在阴间生存所使用的货币……】
时觅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又学到了新的历史知识。
“那能找一些冥币来试试看吗？”时觅云问那个道具组的小哥。
“……开场画面，烧纸钱，是不是有点不吉利？”道具组的小哥有些犹豫，他拿不定主意，“要不问问导演？”
“也好。”时觅云点了点头，
“导演！”道具组的小哥跑过去，喊来导演，说明了情况。
“冥币？”女导演皱了皱眉，不明白时觅云的意图。
时觅云给她解释了她的构想，和画面。
导演思索了一会儿，对道具组的小哥说道：“去给她弄来……”
道具组的小哥没想到导演会同意，虽然意外，但还是去给时觅云拿来了她想要的黄纸钱。
时觅云拿了一张，拿在手上点燃，火苗燎地很快，纸钱也没有立刻烧没掉，火从外围慢慢蔓延，直到将整张纸染黑，她松开手，变黑的纸钱才被风吹得碎成了一片，顺着风，起起伏伏，慢慢地飘着。
导演从镜头里刚好看到一片碎屑从镜头慢慢飘过，不规则的形状，在清晰的镜头下，隐约能看到黄纸钱的纹络，边缘还带着明灭地红色火光，飞过镜头时，在她的飞行轨迹上，散落了几点火星，在空中闪了几下，才慢慢熄灭，碎屑飘飘荡荡，正好落在了镜头中间的一个染血的汽车残骸上……
导演愣了愣，随即激动地看向时觅云，道：“就是这个感觉！”
而且，车祸现成本就有火和烟，有一些燃烧产生的灰烬碎屑，也是正常的，但用纸钱，又让画面多了一些诡异在里面，倒恰恰符合了奇幻的氛围……
而且，天边慢慢聚拢的乌云，风雨欲来，黑云将倾，倒是巧合得显得十分应景……
女导演对时觅云笑道：“这场景，简直如有神助……小时是吧，你很有前途！”
听到夸奖，时觅云只是笑了笑。
如有神助……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似乎也是这几个字，概括了星儿的一生。
导演立刻喊了演员就位，说是如有神助，倒也不差，自然光，就已经足够有氛围了，只是加了些反光板，来凸显人物。
风也是恰到好处，正好带起还带着余烬的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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