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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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莲花宗就是合欢宗？”

晏明纱笑了笑，不置可否：“莲花、荷花，你怎么就想不到呢……合欢宗不也正是因为百妖之宗的身份，才惨遭仙门百家围攻的吗？若我猜得没错，以奚衡的能耐必不会让他手下门人尽数亡故，这莲花宗恐怕就是百年前败落的合欢宗所化。”

晏明纱的话像是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她的心口，搅动着她内心深处那些早已被尘封的记忆。

她的目光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眼底深处却隐隐透出一丝动摇：“合欢宗是因为身为魔教，作恶多端，才被仙门百家合力审判。”

岳绾绾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硬，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晏明纱的残魂，她在岳绾绾的掌心微微颤动，像是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枯叶。

可她的笑声依旧带着几分讥讽，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凉。

晏明纱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几分隐晦的讽刺：“岳绾绾，你以为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相吗？你以为你所追求的仙门正道，真的如你所想那般光明磊落吗？”

岳绾绾眸子一暗，她手指微微收紧，掌心的光团随之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晏明纱的残魂在光芒中扭曲变形，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然而，她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你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罢了，你以为你杀我是在替天行道，可你不过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门世家利用的工具罢了。”

“善恶对错，你真的分得清吗？”

岳绾绾的眉头紧锁，她冷冷道：“晏明纱，你一个魔头，你以为仅凭你几句话就能蛊惑我吗？”

“蛊惑？”

晏明纱的笑声再次响起，语气里是更为强烈的讥诮：“若你坦坦荡荡，现在，为何又要犹豫呢？”

岳绾绾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有一颗怀疑的种子在她的心底悄然发芽。

可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摒除杂念，将被剑网情丝束缚的晏明纱收回指尖朱砂痣，自古铜戒隐形后，她的芥子空间法器便是以这颗朱砂痣为媒介。

耳边没了晏明纱的笑声，岳绾绾顿时心静了很多。

可她忍不住去想莲花宗与合欢宗的关系，去想尉九思他们究竟是不是妖兽化形。

岳绾绾心想，若晏明纱所言不虚，那尉九思的骨钉钉在了何处，他为何要在今夜拔除骨钉？

翻来覆去，心中疑问难消。

翌日清晨，暖阳捂化了山林薄雾，云霏散尽，一双湛蓝的眼眸自寒潭中睁开，他缓缓起身，碎裂冰晶自周身散落，素白薄肌随着吐息微微起伏，竟现出一层细密鳞片来，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五色光彩。

三千银丝之中，生长着一对犹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鹿角，他抬手虚虚一抓，将散落在寒潭中的四颗骨钉捞起，一一嵌入少府、离阳、太渊、曲泉四处穴位，那是九脉之中的后四脉气旋所在。

山林中的宗门钟声洪亮，他身上的鳞片与鹿角皆化为冰蓝色烟雾消散，再抬眼时，黑瞳幽深莫测，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目光不经意间望向山下女弟子居所中一道瘦小的粉色身影。

她正朝着莲花宗议事厅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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