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没在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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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之下，凯德带着他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残兵败将一路撤军，终于在距离乌燧城已经不远的地方同撒提会了面。
“哎呀，凯德将军，怎么搞的这么狼狈啊。”
一见凯德，撒提立刻给出一副笑脸相迎，动作上还十分亲切地过去勾肩搭背。
“为什么不支援？”
对于撒提的迎接，凯德没表现出任何谢意，只是翻起眼睛斜愣愣地瞪着对方。
“嗨，那不是说过了嘛。”撒提带着无奈的语气，“没有皇令的明示，我们这些边关守将，哪敢主动参与对外战争啊？所以我才羡慕你们这些直接听命于大帝的同僚，遇到友军有难，想帮就帮，想打就打，这才是真将领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问题一经抛出，乌燧城的兵士们纷纷跟着撒提迎合，同时还发出听似十分爽朗的笑声，但凯德队伍里的人却是完全笑不出来。
“我派去的人，为什么都没回来？”
“人？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你的人。”
撒提摆出着一脸无辜，让凯德语气越发地差了。
“撒提将军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派出那么几个负责联络的大活人，全都在半路上让神谕国截了？”
“哎？有这个可能啊！”凯德本想用言语先封上的一条路，反而让撒提揪过来当成了台阶，“不过咱们还是进城的时候问问，对对对，先进城去吧！大家伙儿都累了，得赶紧修整修整。”
如果队伍编制尚且完整，凯德此时绝对已经破口大骂。
他原以为撒提起初不予支援，可能是想在自己真正快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再突然出兵，以此来让挣自己这个皇城将军一份人情。
而事实却证明他的确想得简单了，撒提根本完全没有管他，甚至就是想要看着他被神谕国打得溃不成军。
另一方面，撒提之所以要毫不顾及大局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也是在给凯德传递一个信号——我没在怕你，以你现在的军力若是想跟我叫板，我也同样不会惯着你。
当然，只要凯德自己不率先撕破脸皮，对方也就没有做出过分举动的理由。
“哎呀，在这呢在这呢！都在都在。”
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凯德与撒提出现在一个缺少阳光照射的营帐之内，那帐中何处东倒西歪半死不活地坐着的，正是凯德派出来的一个又一个使者。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凯德将军您也知道，乌燧城是皇城那边煤炭燃料的一大供应产地，这地方要是闹了盗贼我是不得不认真应对。不过那些守卫也是的，友军的使者，那该放就放嘛！怎么就不能变通一下，关了还不跟我汇报，你看看。。。”
“行了行了行了！”
凯德示意对方打住。
“不用多说，这里这点事我什么都明白，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凯德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下。
“没有皇令不出兵，别人确实也是没法多说你什么。但是整个东征城的战事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大势已去，千百名本来有机会活命的拓伐国的战士，就在你的家门口为国捐躯，这一切的事情发生过后，你就完全不会感觉到愧疚吗？”
“啊。。。我愧疚啊！”
语塞少顷，撒提又是一连串相当熟练的话。
“但我确实也是没办法呀！乌燧城的燃料有多重要您是知道的，我是守城将领，城里又闹着盗贼，我不敢把人都派出去呀！”
“行吧行吧行吧。”
凯德看得出来，对方确实是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那就可惜了，可惜曼丁将军，还有麦威娜小姐也是死定了。”
“麦威娜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撒提忽然来了点精神。
“还有。。。曼丁将军，你说他们死定了，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吗？”凯德的语气也变得不紧不慢，“曼丁将军还有麦威卡将军的妹妹，他们两个人正带兵驻守在东征城的戈尔镇，那里适合坚守，但缺乏退路，以他们的兵力，坚守是肯定守不住的，邻近的友军又不肯出兵相助，那他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唉呀，这这这这这这。。。”
吞吞吐吐的同时，撒提背着凯德偷偷向着帐篷外的自己人使了使眼色，不久就有人快步着跑了进来。
“报告！报告撒提将军！”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没看我在和凯德将军，讨论重要的事情吗？”
“将军，喜事啊！”
“什么喜事啊？”撒提向凯德展示着一脸愁容，“东征城那边，都快彻底完蛋了，能有什么喜事啊？说！什么事？”
“打劫煤仓的抢匪，那伙人我们抓住了！”
“什么？真的假的？都抓住了？还有没有在逃的共犯了？”
“都抓住了！至少主谋都在，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哎呀！太好了呀！”
一瞬间，撒提喜上眉梢。
“凯德将军你听见了没有？抢匪，落网了！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可以派兵去东征城那边支援了呀！”
“啊哈哈！好啊好啊！”凯德放声大笑起来，“撒提将军你这手下人办事，可真是会赶时候啊，我那边把乔因镇丢了，你这边的事也办妥了。”
“哎呀呀，还不是靠着凯德将军进城，给我们带来了福气啊！”
对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完全没有让撒提在高情绪的表现上有丝毫的异动。
“曼丁将军不会有事了，我马上派兵增援！马上派兵增援呐！去！整军！”
“是！”
配合着撒提语气里的急切，传令兵也用着最快的速度转身远去，而凯德却十分平静地摆摆手。
“等等，等等等等。”收起手来，凯德往桌上一靠，“你现在怎么支援呐？我的人快死绝了，曼丁那边也就剩了二三百人了，你拿什么跟神谕国打呀？”
“哈哈哈哈，凯德将军看来是不知道啊！走，我给您看。”
以引路者的身份，撒提带着凯德出了帐篷一路步行，最终在一处堆满了的军械库外面停下。
“将军你看，这就是我的底气，超五百门，从海上象岛国购置过来的轰天火炮，射程超一千米，炮弹管够，我就是步兵都不过去，光炸都能给曼丁将军的人，给他炸出一条路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