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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的人们,一天还只是吃两餐。骆颜可改不了自小到大一天三顿的习性,依骆颜来看,这世上什么事最大?自然属吃饭事大。

三人回屋后,骆颜和两小的各喝了碗水歇息。因为在山中吃饱了野果,这会儿倒也不显十分疲饿,但煮食吃饭还是大事,不然,漫长的下午可怎么过?

两小的已不用骆颜吩咐,纷纷掏出昨日的小竹签,蹲在堂屋里挑起了虾肠。

骆颜翻了翻网筛里的虾干,再捏一只往嘴里咬,试试干度。只听“咂”的一声,虾干饱满不裂,应是烤得到位了。这会两小的听到声响,纷纷侧过脑袋看骆颜。

“阿姊,虾干好了吗?”骆和问。

“好了,烤了两个火头,够干了,坏不了。”

骆颜伸手拢起网筛里的虾干,这会却为用啥容器装犯了愁,屋里实在没什么容器可以用来装虾干。眼珠子滴滴转,就望向了还装着大半篓鲜虾的竹篓,没法子,只这一样容器,不打它的主意能怎么办呢?

嗯,得赶紧添置点适用的家具。心里这么想着,骆颜吩咐骆平,去村头溪沟两侧多折些柳枝来。

骆平也没问干啥用,但看看阿姊眼前的一网虾干,自然猜到跟装虾干有关,于是嗯一声,丢下小竹签快步出门了。

骆颜就着骆平丢下的竹签,帮着骆和一起挑虾肠。

“阿姊,明天八都集日,咱们这些虾干真的能拿出去换钱吗?”骆和也很关心自己亲手抓的虾能不能换钱,如若是真,她也是家里有贡献的一份子,心里自然既满足又骄傲。

“那是自然,”骆颜边挑虾边答,“这物很是滋养人,价钱肯定不低。”

听完骆颜说的,小丫头抿嘴一笑,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了,不一会,陶釜里的鲜虾就快冒头了。也不用骆颜吩咐,骆和自个撇下竹签就去了灶前生火。

姐妹两个正忙活间,骆平的柳条采回来了。于是骆颜吩咐骆平,赶紧将竹篓里剩余的小半篓鲜虾倒置在地上,再将竹篓用抹布擦擦干,然后将鲜柳条就着竹篓内周框上。

等骆平做完这些,手头陶釜里的鲜虾业已变红弯曲,于是示意骆和熄火,腾出手来将早先网筛里的虾干倒入铺了柳条的竹篓。

待姐弟三人办完这等事项,竹篓里已装了三分之一虾干,网筛里又换上了新的红虾。估摸时间,骆颜觉得大约已是午后未时初,即现代的午后一点光景。

“饿了没?”骆颜歇了手,正在涮洗陶釜,准备下米熬粥。

“不饿。”两小的一个坐在灶前,一个扶着筛网,异口同声地答。

“再熬一熬,先挑个熟了的野果垫垫。”骆颜边忙边笑。

两小的这才想起,上午还在山里扛回一衣兜的野果呢,这会得了阿姊的提示,均啊啊大叫,兴奋地冲到床铺里侧,冲着地面上的野果堆挑熟果去了。

骆颜正用瓷碗量米呢,骆和左手捏着猕猴桃往嘴里送,右手提了一串熟透的野葡萄,喊着“阿姊”,骆颜微微低了头,张开嘴巴,咬了一颗小丫头手上的葡萄。

与骆和不同,骆平边咬着手里的猕猴桃,边侧眼看屋角石臼架板上的米袋子——跟昨日比,这米袋子显见地矮下去一小截,他的担心,都写在悠悠的眼神里了。

骆颜边淘米边吩咐骆和烧火,自然是看见没出声默默吃果子的骆平,当下安慰道:

“阿平别担心,咱接下来好好议一议,明天赶集,看怎么把家里的果子虾干卖了换粮。”

“……嗯。”骆平听了骆颜的话,也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大抵还是抱着几丝怀疑的。

虽说阿姊能带他们捉虾采果,可虾米野果跟粮米比,自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再者,听了两日,都是阿姊自顾自在说能换钱粮,可没真真见着,心里自然有个小疙瘩,毕竟,家里就半袋白米,照阿姊这吃法,不出十日,家里就该吃糠咽菜了。

骆颜其实心里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搜索原身的记忆,野果是山中常物,集市上是不缺的,估计不能卖出什么好价钱。

至于虾干,原身记忆里并不曾在集市见过,虽然早先也曾吃过鲜虾,也不过是骆父或是二叔自个在河沟里偶得一二,所以,并不曾见过有人卖这物,自然不晓得啥价钱,也不晓得能不能卖出去。

末了想想,只要是好东西,肯定是能卖出去的。这么想着,情绪也稍显低落了两分,默默地只顾着烧火去了。

姐弟三人吃过午食,又小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纷纷起来。骆颜先是看了看正烤着火的虾干,给网筛里的虾干翻了个身,又在底下添了两捧木炭。

“阿平阿和,咱把屋里能用的能搬的物件,都先搬到屋外规整规整,屋内衣裳米粮,也都规整规整,过两日,咱就移去村尾草棚暂时居住。”

骆颜计划着,趁着今天下午没事,先把能拿走的东西都归类归类,毕竟是搬家,“破屋值千两”,何况是这等贫乏时候,自然是啥都想带走。

两小的也默默接受了即将失去田宅的现实,在骆颜的带领下,正将屋内的瓶瓶罐罐、木桌条凳等一一往外搬。

末了,骆颜细数了下家中物件,除了灶台无法搬走,其他一应物品,都是要搬走的。木床看了看,可以拆卸,瓦瓮瓶罐可随手提走,旧衣裳碎布条也能提走,难的是屋内的水缸和舂米的石臼,太过沉重,并不是骆颜和两小的能搬得动的。

见骆颜盯着屋里的水缸石臼发呆,两小的自然也明白,这家伙他们搬不走,可是不能就这样丢下啊,不然搬到了草棚,没有水缸储水,早晚洗漱煮食均不方便,更别说石臼了,没了这东西,往后家里就是有粮了,也舂不出白米啊。

两小的也挠头。

“阿姊,这些重物,可以请村西何大力帮忙!”骆和忽然眼里一亮。

“何大力,啊对,我们请何大力帮忙!”骆平随后附和。

“何大力?谁是何大力?”骆颜扭头蹙眉。

“不知道他本名叫啥,我们都喊他何大力,”骆平微仰着头做回忆状,“他能一手提起田里的两挑稻谷。”

“对,有时候和我们小孩儿玩,他一只手就能轻轻抛起蔡二家胖蔡宏,可厉害了!”骆和也赞许起来。

“反正我们都叫他何大力,力气大着呢。”骆平总结道。

“请人可不容易,”骆颜呵呵微笑,“叫你们去能请得动那个大力吗?”

“何大力得空常和我们小娃们耍,说不定,也许,大概,我们是能请得动的吧?”骆平说到这些,倒不像刚才那般尽力夸他有力气顺畅了。

骆颜听了,也只是笑笑回应:“再说吧,总有办法的。”心里却顺着原身的记忆,搜索起这个叫何大力的人。

因为原身是女子身份,平时并不常出门,所以对村里一应人事,熟悉不多,照两小的这一说,何姓人家,怕就是村南那一户吧?更何况,听两小的口吻,这何大力应该还是个年轻后生,原身更是无从接触。但听了两小的这般描述,想必也不是个难说话之人,到时候,用点钱物请托,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念罢,骆颜又招呼两小的一道,一样一样把东西往屋里搬,并一一按着顺序摆好了。

整理好家里物件,骆颜顺便叫两小的把野果也挑一挑,只说挑出个大的,明早赶集拿出去换钱,两小的自然听话,挑果子去了。

骆颜自己则出了屋门,招呼两小的说,挑好果子先熬上米粥,她出门去田地里看看,其实心想的是,能不能趁着田地抵债前,再去收点什么回来。说实话,吃了两天野菜白米粥,很是乏味,又无油水,又无现代的一盘一盘的炒菜,吃腻了。

循着原身记忆,骆颜来到了暂且还算是自家的两亩稻田前,只见田里地块早都皲裂了,活像乌龟背上的纹路;那地上的稻苗,早在干旱之下,变成了一绺一绺的野草样,别说长粮了,还不如野生的稗草长得好。

时下本应是稻谷灌浆成熟时期,这杂乱的稗草倒有不少结了籽,偏偏这些正经的稻苗,枯黄委屈,瘦同野草,极少有能结籽成熟的。

细想之下,也是了,原身本就不善耕种,原先靠近水源的良田,早已被骆父典当,空留下瘦田两亩,这还是在里正周叔的主持下,由村里其他人家帮忙种下的;原身染了风寒病躺了一个多月,田里无人照看,能有收成才怪。

看完干裂的稻田,骆颜轻叹了口气,又循着原身记忆,去了临近处的山地。

原想着,这山地一样长久无人照看,估计也没啥东西可看,可等骆颜走近了,才发觉她想错了,两垄菜地,铺满了黄瓜藤,其中一垄还架着竹梢,那黄瓜藤正长得旺盛,也有三五黄瓜挂在藤下,叫人看了很是欣喜。

骆颜心想,两小的还挺能干,姐姐生病了,自己还会种点菜。这下也不消多说,想起家里还有小半罐饴糖,摘了拿回家,几餐拍黄瓜爽口菜就有了。

想到过两天这地就不算是自家的了,于是顺着两垄菜地,把地里的瓜藤翻了个遍,地头竟也堆起了大的小的、老的嫩的十多根黄瓜。

看看天色将晚,骆颜也顾不得形象了,卷起身前的衣摆就当了围兜,一股脑将黄瓜装了进去。

回程途中,路遇挑着一担水桶的陈阿奶。骆颜礼貌地点头招呼,陈阿奶倒是驻足开口:

“可怜的骆娘子,你家二婶真是狠心,听说过几日就要拿了你家宅屋田地?这以后,你和两个弟妹可怎么过活哟?”

陈阿奶说罢,眼里还泛出了泪光,又随手从水桶里拎出两颗白菜往骆颜衣兜里塞:

“造孽呀,哎,想起你阿爹阿叔,那可是咱这的大能人啊,落脚这处不过两年,就见他们置屋购田,怎么就落得这般田地了呢?”

骆颜腾不出手来推迟,只得连连道谢。陈阿奶重新挑起水桶,头也不回地连连摆手,只是那唉声叹气声,还是一声一声地传入了骆颜的耳朵。

本来舍了田宅,骆颜心里并不觉得太多悲伤,这下倒是被好心的陈阿奶的情绪所感,竟也生出两分悲伤,心里暗暗默念:来自21世纪的现代人,一定要在这个古老的时代,把日子过起来!

晚食多了道开胃小菜。家中并无菜刀,骆颜把柴刀洗了洗,拍黄瓜还是很好使的。加了饴糖的小菜,惹得两小的嗷嗷叫着“好吃”,骆颜只是抿嘴笑,心里想,这就是所谓的“小菜一碟”吧?

吃过晚食,不用骆颜吩咐,两小的已把碗筷洗了。骆颜趁着这空,提水到门外擦了擦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裳。

末了,招呼两小的各自洗漱,再就是整了整明天准备赶集的物件:野果用骆平干净的旧衣裳包了,鲜虾干自是装了竹篓,整整大半篓。

骆颜招呼两小的早睡,明天要赶早。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可不是要赶早么。

三人躺在床上,却又因赶集的事,各个都睡不着。两小的一会儿争论,野果能换几多钱,一会儿又争论,换了银钱要买多少粮,一会儿又争论,能不能换点小食吃……骆颜要是不出口,这两小的能争到半夜去。

两小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两日跟着骆颜,一日三餐,除了吃得饱,偶或还能喝上糖水、吃上水果,身子自然是向着好里发展,这不,不出半刻钟,两小的都已酣睡。

骆颜倒在心里默默念着,明天赶集,可千万千万要顺利,心里这么念着念着,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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