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捉虫·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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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棘手的难题，两个一无所知的年轻人束手无措。
五条悟代替夏油杰抱住小贝鲁，“杰，找硝子。”
急急忙忙敲响家入硝子的宿舍房门，家入硝子精神惺忪地开门，动动脚趾头，她也知道来打搅她睡梦的是何方神圣，“我说啊，你们不困，但我要休息。”
夏油杰：“抱歉，硝子，是小贝鲁出事了。”
“好烫。”刚靠近小贝鲁，家入硝子就感受到空气里的那股灼热。
小贝鲁打了个喷嚏，一串鼻涕泡流了出来。家入硝子心一紧，试探摸上小贝鲁的额头，都不用体温计测量。
“他是发热了，体温也高得离谱，大脑会烧坏的，先紧急物理降温送医院比较稳妥。”
家入硝子是半个医师，她的房间有几瓶酒精和常备的退烧贴，毛巾浸满酒精擦拭小贝鲁的肢体，不到片刻，连毛巾都蒸发得干巴巴，退烧贴更是干脆燃烧成齑粉。将小贝鲁放进冰水，立马得到一锅热腾腾的开水出炉，一切无济于事。
“这是人类小孩吗？”家入硝子捂住脑袋，医学生的常识受到了冲击，换做其他婴儿来说，这个高烧下来，不说器官煮熟，已经完全痴傻了喂。
“哒、哒卟。”小贝鲁满脸通红，因为高热遍体酥软，虚弱的握住了五条悟的手指，又看向夏油杰，想要宽慰两个奶爸自己没有事情。
注视着面色痛苦的小贝鲁，“是我的错。”五条悟低下了头，昨天杰告诫过他，他还是带小贝鲁在海边玩了好久。
夏油杰根本说不出指责的话，按住五条悟的肩头，“悟，和你没关系，你家有专门的医师吗？请他们过来一趟，小贝鲁的情况去了外面的医院还会引起骚动。”
“我来联系，你先照顾小贝鲁。”五条悟掏出手机，离远些拨打电话。
家入硝子：“我去和夜蛾老师请假。”
接到家入硝子说三人请假的电话，不提硝子，小贝鲁夜啼一事，他刚给过五条悟两个问题学生批假，夜蛾正道头疼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家入硝子言简意赅的解释原因，“小贝鲁发烧了。”
小孩子生病可不得了，夜蛾正道神色微顿，语气凝重地问：“要紧吗？”
“情况比较严重，五条请他家人来了。”
“我去医疗室等你们。”夜蛾正道迅速挂断电话，往医疗室赶去。高专内有一套专门的医疗设备，他们这里有很优秀的反转术式者，不好好利用就太浪费资源了。
家入硝子放下手机回过头，“夏油，我们去医疗室，等五条家的医师来了，在那里也比较方便。”
“我明白的。”顾不上手心的滚烫，夏油杰握住小贝鲁的手，这也是他的失职。
夜蛾正道急匆匆赶过来，小贝鲁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折腾他的咒骸，此时躺在病床烧到喘气。让学生照顾婴儿属实是为难他们了，夜蛾正道不免自责，是他考虑得不周全。
想抚摸小贝鲁的额头，可望向手掌烫出的水泡，夜蛾正道惊骇道：“好烫，怎么会烧成这样！”
“小少爷发烧的原因不明。”五条家的医师摇了摇头，他想给小贝鲁输液，谁知药水连同玻璃瓶一齐碎裂。
无法近身，再有高超的医术和厉害的药物也徒劳无功，他这里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对五条悟说：“悟少爷，我出去联系家主，家主那边应该会认识其他的治疗能力者。”
五条悟紧抿着唇点头。
“热度是不是降下来了。”五条家的医师离开没多久，家入硝子惊道，本来宛若置身烘烤箱的室温似乎有降温的趋向。
夏油杰始终关注着小贝鲁，交握的手确实没有之前的发烫了，与之相对的，是小贝鲁更加萎靡的面孔，失去血色呈现病白，只在两颊顶着圈坨红。
“杰，我们的手。”
他和悟手上会有的东西，夏油杰怔了怔，垂下视线，手背的刺青不知何时消失了，那是小贝鲁在他们身上留下的不可分开的「束缚」。
小贝鲁居然连这个「束缚」都切断了，这也就意味着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五条悟攥紧拳头，他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挫败感。
“五条，你不是在意那个十五米距离的限制，也算机缘巧合。”看他表情过于难看，家入硝子安慰他。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开心！”五条悟手掌盖住眼睛，快速冷静下来，他知道硝子是出于好意，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对不起，硝子，我不是——”但他马上被家入硝子打断，“是我的问题，我不该那么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五条悟对待小贝鲁的假象多是以玩闹居多，事实则不然，小贝鲁在五条悟的心目中早已是重要到不可分割的存在，家入硝子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
“哦吼，你们与贝鲁泽少爷缔结契约了呀。”
医疗室内除了生病的小贝鲁，只有他们师生四人，但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并不属于他们。五条悟的心情正不爽，侧身瞪向声源，看到说话的对象，双眼闪过迷茫，大喝道：“哪来的大叔！”
阿兰德龙摆出张正经人的脸，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将贝鲁泽少爷交给你们的人就是我。如你们所见，我是个恶魔，次元传送恶魔，是贝鲁泽少爷的仆人，叫我阿兰德龙就好。”
“哈？你没事吧。”一个莫名冒出来的奇怪大叔说自己是恶魔，五条悟只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慢着，悟。”夏油杰制止了五条悟，“你说把小贝鲁交给我们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证据？”
阿兰德龙：“真是严谨的人类，实质性的证据我是没有，但贝鲁泽少爷的身份毋庸置疑，他是魔界大魔王的小儿子，被大魔王安排送往人界的。”
他又摸了摸下巴，”如果不相信的话，经过这几天与贝鲁泽少爷的相处，你们也发觉了少爷不寻常的地方，那不是属于人类的力量。”
夏油杰回想到哈尔的魔法店，当时卡尔西法说的恶魔同类原来指的不是悟。当初光揣度丢弃小贝鲁的父母不做人，没想到真不是人，夏油杰不再怀疑阿兰德龙，“为什么会选中我？”
“刚到人界的时候，我的确很难抉择，就在我为难之际，我发现了你，夏油大人，你身上邪恶的气息远超过我所见的任何人类，深深的吸引了我。少爷也很喜欢你，但是我没想到少爷最后会选择两位父亲。”
五条悟皱眉：“杰哪里邪恶了？”
家入硝子：“他说的邪恶气息应该是指夏油吸收的咒灵。”
五条悟闻言凝视夏油杰，那确实没错，咒灵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没有比咒灵更恶意满满的，夏油杰作为体内降伏众多咒灵的咒灵操术的术者，难怪会被误会。
阿兰德龙接着说：“少爷居然会这么快与你们缔结契约，就是在你们手背的蝇王纹。各位有所不知，契约对于我们魔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将它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夜蛾正道的大脑有点混乱，恶魔什么的还是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了，这个世界除了咒灵还有其他生物啊。
不过小贝鲁的安危要紧，还要顾虑被牵扯进来的两个学生，夜蛾正道问道：“不是「束缚」吗？如果契约消失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阿兰德龙：“请别误会，少爷主动切断契约是为了保护夏油大人和五条大人，不然少爷体内压抑不住的魔力会通过契约攻击到你们体内。”
为了保护他们？夏油杰摸了摸病怏怏的小贝鲁，都不舒服成这样了，还乱逞强。
“当然，少爷再神通广大，他现在也是个婴儿。他的所作所为单纯出于身体的反应，因为不想伤害到你们，潜意识里做出来的决定。”阿兰德龙补充道。
五条悟的神色不耐，“我不关心这个，小贝鲁的病要怎么治疗？”
“请别担心，少爷的高烧在王族内是种常见病，我们称之为王热病，病因通常是源于魔力无法疏通堆积在体内导致。两位大人这么厉害，少爷跟在你们身边，魔力成长了许多，但这股强大的魔力一直没被使用，眼下到达边界线，才会发展成这样，只需要帮助少爷将魔力宣泄出来。”阿兰德龙说道。
“魔力？”这触碰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知识盲区，关于使用魔力的方式是一头雾水。
阿兰德龙：“你们首先需要重新和少爷缔结契约，让少爷信任你们，将魔力的操控权交给你们，然后由你们正常使用出去。”
五条悟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小贝鲁，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我们先带他回宿舍，剩下的交给我和杰了。”
夜蛾正道迟疑道：“这……”
夏油杰：“夜蛾老师，方法我们已经知道了，没问题的。”
夜蛾正道说不过他们，唯有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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