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碧波仙子的鲛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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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后的松花江本该水清鱼跃，如今却浮着一层诡异的幽蓝。我妈在江边浣衣时捞起条金鲤，鱼尾甩动间竟溅出珍珠，落地凝成泪滴状的水晶。灰无影叼着水晶窜上祠堂横梁，黄大仙的鼻子一抽："糟了！这是鲛人泣珠，江底的镇水咒要压不住了！"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雨珠在半空凝成冰刺。黑山君顶着龟甲盾冲进祠堂，怀里护着个湿漉漉的陶罐："江心漩涡里有座水晶宫！琉璃瓦上缠的铁链......刻着俺爹的掌纹！"

凌霄子剑尖挑起陶罐中的水藻，露出半片残碑——"碧波"二字被血渍浸透，裂隙中渗出腥咸的雾气。白啸天虎爪拍碎残碑，碑心竟嵌着枚鲛珠，珠内封存着五十年前的画面：炼魂教徒假扮喜娘，用九百颗泣珠混入合卺酒，碧波的新婚夫君饮下毒酒后剜心取珠，残魂被铸成镇水碑的锁芯。

"他们抽了鲛人王的龙骨！"凌霄子铁翼震开扑来的浪头，"用龙血画阵，把碧波的眼泪炼成洪水咒！"

江心漩涡中升起水晶宫阙，碧波倚在镇龙柱上抚琴，腕间铁链拴着七十二具鲛童尸骸。她的嫁衣裂帛声化作利刃，削断黑山君的龟甲盾："你们和炼魂教一样......都想骗我的眼泪！"

灰无影突然窜向宫阙飞檐，爪中抛出一串鼠须编的绳结："大柱子！接住引魂结！"那绳结沾了黑山君陶罐里的水藻，遇水竟化作龙筋——正是鲛人王当年赠熊族先祖的聘礼！

凌霄子脚踏北斗阵，剑光引动星辉照向宫阙穹顶。七根镇龙柱的投影在地面汇成炼魂教的蛇纹阵眼，白啸天虎啸震碎三根石柱，反被反弹的龙气割伤前爪。碧波见状悲鸣，泪珠坠地成洪，转眼淹没堤坝。

"用龙筋缠住她的鲛绡！"黄大仙尾巴卷起我甩向浪尖，"那是她夫君送的定情物！"

龙筋触及嫁衣的刹那，碧波腕间铁链浮现血色咒文——每道咒痕都是她夫君的笔迹！黑山君突然捶胸怒吼，从心口掏出一块莹润的"地脉石"，那是熊族代代相传的镇山至宝。石中溢出琥珀色光晕，竟将咒文拓印在半空："阿沅，松花江的桃花开了......"

碧波浑身剧颤，嫁衣裂缝中绽出桃花纹路。炼魂教的傀儡师从暗处现身，手中握着的正是鲛人王头骨炼化的阵盘："好个痴情种！临死前还在嫁衣上藏了破阵诀！"

凌霄子铁翼卷起地脉石砸向阵盘，星辉与龙气碰撞的瞬间，江底裂开万丈深渊。七十二具鲛童尸骸突然睁眼，口衔泣珠结成杀阵。灰无影咬破爪子，用血在龙筋上画出熊族符文："大柱子！把符文印在镇龙柱上！"

黑山君以身为梯，扛着我攀上摇摇欲坠的宫阙。每印下一道符文，地脉石便暗淡一分。最后一笔落下时，碧波的鲛尾突然化作利刃劈向傀儡师："你忘了......鲛人的婚契是双生咒！"

江心炸开滔天巨浪，鲛人王的虚影自碧波心口浮现，龙爪捏碎阵盘。九百颗泣珠逆飞冲天，在月下拼成璀璨星图——正是当年大婚夜的银河。碧波笑着淌下最后一滴泪，泪珠坠地生莲，将炼魂教的祭坛碾为齑粉。

三日后，村民在江滩拾到褪色的嫁衣碎片，每一片都绣着桃花与星斗。黑山君把地脉石沉入江心滋养龙魂，白啸天却总在夜半听见虎啸龙吟——那憨熊偷偷在石头上刻了首歪诗："琉璃易碎情难老，且看江心月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