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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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周人退庭院门口，院下无人时，姜瑶敛瞳：“泉州。”

“什么？”

“你还可以，去泉州。”

姜瑶叹息：“当然，不是无条件的。”

她指向她心口。

“阿骨儿会在你的心肺种下一种蛊虫，你将永远不能离开她百步，无法对我不利，也无法透露出半点关于寒毒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她真实年龄，不必惦念要如何糊弄她。”

梅玉半晌未语，只问：“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瑶视线略过屋顶上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小心望着她们的猎鹰，笑了下。

“架子上的信鸽总是在少，葫芦儿性情看起来凶，却从来不会吃本宫不许它吃的东西。”

她说着，放平了心境：“你没将这个消息送给穆元吉，和州那次，也没卖出阿让的情报。本宫都很高兴。”

“如果你逃了。银龙卫确实会在城门口杀了你。但是你没有。”

姜瑶扶着她起来：“所以，和孙绝他们一起去泉州吧。至于你的胞弟，我会替你去寻。”

很奇怪。

按照她一贯的性子，会杀了梅玉。

可是这一次，竟犯起妇人之仁。

……为什么？

因为她和聂让，有相似之处吗？

她不解，心却战胜了理智，做出看似并非最优解的选择。

她放过梅玉。

希望日后，若是…若是遇到同样的处境，有人可以同样放过她的阿让。

她用力拍了拍她的肩头：“十六年的侍奉与情谊，换一条不致命的消息，本宫姑且能忍。”

莫名的，梅玉鼻翼一酸。

原来她做了什么，殿下一直知道。

所有纠结痛苦，不过她眼中不过尔尔。

姜瑶笑了，拱手算一礼：“祝君此去，不再相见。”

对方长久失语，不在说话。

长公主离开院子前，看了眼上空上弦月：“还不曾问过你的真名，有吗？”

许久之后……

“梅玉，殿下。”

终于，侍女带着隐隐泣音：“奴婢，奴婢就叫梅玉…梅玉知错。”

她一时间想起了很多，又似乎没想到什么。

唯一的念头。

竟不是日后的出路，或者阿弟北周。

只是，

她很抱歉。

姜瑶平和地叫来暗卫，押送自己的大侍女去白豸山庄。

在拐角处，梅玉看到殿下同她勾唇：“永别，梅玉。”

.

月挂高空，黑鹰夜间精神抖擞，落在屋顶盯着下方人来人往。

今日的建康格外喧腾，长公主遇刺、李府查封、永宁郡王入狱、穆元吉遭软禁，一连串的事情噼里啪啦。

尽管不知具体事务，但明日的老百姓的谈资定和朝堂的参折一样热闹。

子时姜瑶才处理净了尾声，将一切初步敲定，只待大理寺走流程。

不过天大地大，人还是要睡觉的。

洗漱后她抱着手炉躺倒在软塌上，旁边没了一贯随侍熟悉的人，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你们都下去。”她招了手，让随侍的仆妇退下。

新补的妇人异常听话，不像梅玉多多少少管一下劝一句，她们从不敢置喙长公主的决定，二话不说，便退了。

“……”

姜瑶闭闭眼，披着小羊毯翻身，将枕下的镜子翻出来。

摩挲着手中镜面，视线在触及右上角新添的一道从上裂至下、几乎贯穿神镜的狭长裂纹时顿住。

立即沉下眉，拂过裂隙。

上个月碎开的？

不对，若是这么长，当时就应该发现。

以她这些年来对镜子的试探和理解，当某件事和未来出现偏差时，镜面就会裂开缝隙。

若这种偏离越来越大，这道缝隙也会跟着越裂越开，向外延伸。

她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硬要说什么不对之处……

姜瑶仔细思索着一切细节，猛然惊觉。

——她将本该辞走归乡的聂让托给了赵羽！

不，似乎哪里不对。

姜瑶揉了揉额角。

如果镜面的碎裂事情和阿让有关，那她的计划就不一定严丝合缝。

北疆，就一定比建康安全吗？

有一个可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还记得，阿翁怎么死的吗？

姜瑶定定看着镜面半晌，最终凝眉，屈指，最终在镜面缓顿地勾勒出金痕，第二次写出熟悉的名：

——大赵，长阳侯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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