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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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屠苏看到床头边上放着一套门派服饰，墨色的底料，银色的镶边，配以优雅的紫色，衣服上还藏着暗纹。他满怀激动的换上了桃源套，扎好自己的小辫子。
“加油，屠苏！”
屠苏给自己鼓了鼓气，踏出了房门。
万花七艺为——琴棋书画工药茶，而每个中间又各有许多分支，这样细细铺展开来，要学的便更多了，这让第一次接触这些的屠苏脑袋有点晕，但老师们都善解人意的在课后与屠苏讲解。
这样屠苏很快地融入了学习的氛围中，其中尤以琴艺最为有灵性，得到了苏雨鸾的特别喜爱。又因师兄专与医药而认真钻研医术。于是屠苏过上来舞文弄墨，下课后与师兄玩耍的日子。曾经有一次朔月屠苏煞气爆发，失去理智，但是被及时赶来的师兄一个清心静气解决了。
师兄名叫楚子墨，主修离经，有一个备胎基友柳斐（剑纯），是他在下山游历的时候认识的。说起来倒是一段孽缘。两人吵吵闹闹互相嫌弃但感情却特别好，再加上裴元大师兄与纯阳大师兄洛风的深厚情谊，屠苏一度以为一朵花就该有一只羊。当楚子墨发现屠苏有了这样可怕的观念后他很是震惊，反复重申，但是初具腹黑花雏形的屠苏笑而不语。
本来屠苏是一个萌萌哒的花太，但是或许是雏鸟情节，屠苏对师兄很是依赖，并努力向他学习。包括礼仪，待人，说话，思维方式等，时间久了，也就越来越像，除了形，神都多了几分腹黑。柳斐看到他就禁不住笑，看着屠苏，嘴上却对着子墨说：“子墨，你这师弟，越发像你了，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子墨站在我面前。”
气得子墨当场用长针扎在了柳斐的痛穴上。
听着柳斐的嗷嗷叫，屠苏和师兄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笑容。
有一天，屠苏坐在花海一块石头上抚琴，旁边的坐着师兄，子墨一举一动随性而自有风流韵味，眼神看向正在练剑的柳斐。柳斐气势凌厉，白刃之上却隐藏着剑气，看得子墨心痒难耐。插下一旗。
“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柳斐一笑，“放马过来。”
两人便这样切磋了起来，屠苏见此幕，莞尔一笑，变了琴曲。顿时间，马蹄踏踏，狂风嘶吼，两人战意更胜。
一局打下来，两人不分胜负。柳斐呼吸略重的席地而坐，将剑随手插在一边，向楚子墨抱怨，“你还是那么会遛人，老是欺负我腿短。”
“不欺负你这，欺负你哪儿。”
楚子墨笑出了声。
倒是百里屠苏，捡起了地上被扔在一边的剑，挥舞了两下。略有思考，便随性而动，招招凌厉，剑剑夺魄，看的柳斐目瞪口呆。
楚子墨看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待屠苏一套剑法使完，“屠苏，你在剑道一方天生有感悟，能看到，能达到的也必定比一般人更多，到时候我向师父禀报，让你去纯阳宫学习一段时间，也算不浪费了你的天赋。”
满怀对修习剑术的向往与憧憬，屠苏激动得点了点头。
看着难得露出孩子气的屠苏，楚子墨脸上充满了笑意。
楚子墨的禀报很快得到了同意，他给屠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点欣慰，又藏着点失落，送走了屠苏和柳斐。
“这个江湖很快就要不平静了，真希望你多一分把握，能在乱世中存活下来。”
夕阳西下，屠苏和柳斐的身影渐渐模糊，暖暖的夕阳洒在子墨脸上，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墨色的长袖在风中瑟瑟响。
在纯阳宫的日子很平静，但或许是少了师兄的陪伴，有点清冷。努力地用自己刚学会的清新静气压制朔月的煞气，无聊时代替师兄欺负柳斐，更重要的是满怀喜爱练着剑法。天赋在此，更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几个月后，屠苏回到了万花谷，接着修习万花七艺，但每天抽出一段时间练剑，每月抽几天去纯阳宫剑术考核。
过着这样充实的学习生活，屠苏渐渐长大了，到达了下山试炼的年纪。
直到跪在孙爷爷面前，屠苏还有点恍惚。直到孙爷爷有力的话语唤醒了他，“你还记得入门时的誓词吗？”
屠苏点了点头，说道：“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功夫形迹之心。”
当初立誓的场景历历在目。也许最初尚且年幼的时候没有那么理解，只是被一种神圣的氛围所打动，从而庄严地照本念出，但是这些年看多了外人来万花谷求医的经历，加上自己对医术更深入的学习，更加认识到医术“医死人，肉白骨”神奇但又可怕的地方，语气中多了几分责任。
察觉到屠苏的变化，孙思邈满意地点了点头，递上一只笔：“这只笔给你下山用，希望你能多多行善，但凡事也要多留一个心眼。”
屠苏点了点头，认真注视着孙思邈。
看到屠苏认真听讲的神态，又察觉到楚子墨不耐的眼神，孙思邈不禁笑出了声，“再多的我就不讲了
，我相信子墨还有不少要叮咛的，哈哈哈。”
说罢，缓缓离去。
屠苏满怀好奇的转向师兄，等待师兄的话。师兄反倒是一脸被戳穿的尴尬，咳嗽了两声，然后摆出了正经的面孔。
“屠苏啊，下山试炼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你千万不能像我一样找一个咩啊！！！”
屠苏思忖了半天，笑着说出：“我尽量。”
楚子墨看着这笑容越发心碎，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的小屠苏啊，我还记得小小的你，板着脸学我的情景，现在就要下山试炼了，为师兄的我好心疼啊。”
屠苏叹了口气，“师兄，别装了。”
说罢轻轻地抬起手移开师兄干燥的手，“请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楚子墨嘟囔了一句“没意思”就恢复了平常的神态，“屠苏，山下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你虽然腹黑但内心还是软的，别被坏人骗了。对了，这是苏先生给你带的琴，她特意挑选的，是一把桐木琴。还有，柳斐给你制的剑。虽不是极品，但也算锋利。”
说着，师兄递出一把剑和一架琴。
“对了，这琴暗藏玄机，按这里，能打开，这样你就可以放剑了。”
于是子墨满意地欣赏到屠苏惊喜的表情。
默默的背上琴和剑，屠苏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万花谷了，有些沉默。忽然感受到头上落下一只手，就像小时候那样轻柔地揉了揉，抬头看见了师兄充满信任的眼神。
那一刻，屠苏懂了，也笑了。他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楚子墨看着屠苏离去的身影，就像许多年前的那一次，但又不全是。
“我怎么觉得，这一去，就要离开很远很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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