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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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虽然是一个小村，但偶尔也有从汾州路经此地，暂时歇脚的人，所以村内有一个规模并不算大，但还算舒适的小客栈。
屠苏和少恭来到这个客栈，定了两个房间。正打算回房休息时，客栈老板突然说：“两位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晚上我们村子正好有花灯节，两位若是不累，不妨逛一逛，看一看。”
屠苏颔首表示了解，问了少恭：“先生意下如何？”
看着屠苏充满兴味的眼神，少恭点了点头：“自是没有意见，现在先回客房歇一歇，等天色暗下来，再出来游赏，如何？”
“嗯。”
说罢两人一同上了楼梯，来到客房。
在客房只是稍整顿，又略微休息了一下。天很快就黑下来了，但是窗户外面却一点儿也不暗。一盏一盏的灯亮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满天星。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屠苏便去隔壁房间，准备敲门。只是还没来得及敲下去时，门自己打开了，而少恭正站在门背后，手还放在门上，很明显少恭刚刚开门。
看到面前的屠苏，少恭愣了片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原想时间差不多了，该叫少侠出门一起观赏了，没想到少侠和我想一块去了。”
屠苏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这样愣是笑了半晌，才勘勘停下来，“先生……我们出发吧。”
欧阳少恭无奈地看着笑了半响的少侠，点了点头。
天上的月亮格外明亮，几颗星星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夜幕中，反倒是地上的花灯更加引人注意。街道亮通通的，月光，灯光交杂在一起，照亮了路，照亮了来来往往村民们的兴奋与激动。远看缤纷灿烂的花灯们近看却是形状各异，有莲花，有桃花，有梅花，除了花之外，还有小兔子，小老虎，小鸟等小动物。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屠苏未免有些激动，好奇。他努力地抑制自己想要探出脑袋仔细瞧那些花灯的想法，保持风度翩翩的模样。然而，在一旁的少恭早已察觉到屠苏跃跃欲试的心情，他掩饰住自己笑容，充满好奇地看着旁边一个小兔子花灯，“咦？这上面还写字了？”
说罢，少恭拿起那个花灯，开始仔细地看。
屠苏也跟着看过去，“遇水一片汪洋，逢木可闻花香。……打一字，这是？”
“是每。加水则为海，加木则为梅。”
欧阳少恭只是略微思考，便带着自信的笑容，回答了出来。
灯的老板见此连连称赞，“先生您真厉害，为奖励，这个就送给你们吧。”
说罢，老板将小兔子灯递给屠苏。
屠苏有些惊异地看着手上的花灯，“……为何要给我？”
说到后来屠苏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有些尴尬地偷看向少恭。
确实，屠苏为一个高高状状的男子，拿着这么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兔子灯，感觉很奇怪。
少恭注意到了屠苏的偷看，不禁笑了起来，“少侠还请快收好，这是我赠与你的。”
屠苏看着少恭略带调笑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了，我收下便是。”
两人又继续逛着，突然看见远处有很多人，屠苏问少恭：“……那是？”
少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说罢两人向人群那边走去。待走进才发现人们都在买莲花灯。这种莲花灯是放在水里的，写下一段祝福和愿望，再将莲花灯在水中放走，随水和祝福愿望一起飘到天际。
此时河面上已经有大大小小，或密或疏的莲花灯了。烛火在莲心摇晃，映得莲花灯粉红粉红的。一盏一盏，随着水流，轻轻地飘着。看着这一片莲花灯，屠苏突然转向少恭说：“不如我们也各放一盏？”
“好啊。”
少恭笑了笑，“不过这样的话就得开始排队了。人还挺多的。”
屠苏看着长蛇般的队伍，突然严肃了表情，“快开始排队！”
或许是有了两人间互相的陪伴吧，感觉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并不算过了太长时间。
两人一人拿着一盏灯，待在那边愣了一会，各自思考着该写些什么内容。突然，屠苏问少恭：“先生打算写什么呢？”
少恭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反问屠苏：“少侠又打算写什么？”
屠苏看着少恭不肯说，也闭了嘴。“到时候再看不就行了吗。不急。”
两人拿着笔，背对着背，各自写下心中的话。然后一同走向河岸边。
欧阳少恭抢先一步看到屠苏写的内容，并轻声地念了出来：“愿欧阳先生身体安康，医术更进一步。”
念着少恭突然笑起来了，“少侠这是何意？”
被看到的少侠莫名的红起了脸，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只是看先生身体虚弱，先天无法习得灵力，有些…担心。”
说完屠苏又不甘示弱地抢过少恭手上的莲花灯，故意地大声念出来。
“愿与少侠携手江湖……”屠苏读了一半声音便小了下去，“直至白头？”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少恭，带着几分不确定，“……这是？”
欧阳少恭直视少侠的眼睛，看着少侠乌黑却炯炯有神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身影，笑着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少侠意下如何？”
屠苏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眼神飘到河面上开始思索。
少恭看到屠苏的犹豫不决，一愣，泫然欲泣地看着屠苏：“少侠果真是嫌我没有本事，拖少侠后退吗？”
隐隐捕捉到自己心思的屠苏看着少恭伤心的模样，有些急了，一下子就把嘴巴印上了少恭的。
少恭的眼神突地睁大，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周遭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般，天地间只剩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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