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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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天墉城后，屠苏开始寻找上次无意发现的那个地方，由于过了九个月，记得不大清楚了，隐约有个方向，只好摸着往那边找。

使用腾翔之术，穿过一片片云，看着身下迅速掠过的崇山，村落，田野，树林。或许是冬季真的有所不同吧，山变得光秃秃的，少了一层绿色的外衣，却多披了一件白色的纱衣，田野也不复春夏的翠绿，秋的金黄，而是覆上了薄雪。飞了半天，没找到先前那个洞窟的屠苏先找了个地方落脚歇息。

屠苏是在一座山上歇脚的。树叶早已落光，只留着光秃的树干。

“又开始下雪了吗？”

屠苏看着天上缓缓飘落的片片白色，不禁呢喃了一句。

先前已经堆着雪层的树梢默默地承受着新降得雪，地上厚厚的雪层又添了一层。慢慢地，薄雪覆盖了屠苏先前的脚印，开始变大。

“若是先生在的话，他会说什么呢？”

想到这，屠苏忍不住笑了出来。仿佛已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一般。他情不自禁地拿出竹筒，开始静静地接着从天而降漫天而舞的小精灵们。

白色覆盖了屠苏黑长的发丝，打湿了墨黑的长袍，亲吻着屠苏的嘴角。

“凉凉的呀。”

看着竹筒里装满了雪，屠苏小心翼翼地用内力封存着，温柔地看着它半响，才收了起来。但当他抬头环视周围的一瞬间，他有些忘了自己是在哪儿。

整个世界都裹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外套，连天都被这银白色映得通亮通亮的。屠苏看着越发凶猛地雪势，皱了皱眉头，决定先找一个地方躲一下雪。

在山里绕了好久，屠苏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门口偶尔还有飞雪飘过，带来几丝凉意，但最深处却稍微暖和一点。虽是如此，屠苏还是简略生了一堆柴火，脱下外套，烘烤干。而只穿着里衣的屠苏坐在火堆旁，松开了发带，将头发散下来。运起火属性灵力慢慢烘干头发上的水珠，然后拿出一把梳子，开始细细地梳理长发。

木柴噼里啪啦的烧着，外面传来呼啸的风声，屠苏看着燃烧着的火堆，寻着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地沉入了睡眠。毕竟长时间的赶路也很耗费体力。

火焰跳动着，红彤彤的火光映照着，屠苏的脸庞显得分外柔和。

看着屠苏陷入了沉睡，暗处传来一声叹息。接着走出一个身影。火光摇曳，隐隐地照着那人黄色的长袍和梳在胸前的那一绺黑发。

他轻轻地抚上屠苏的脸，“还是瘦了吗？唉。”

一声长叹，“说好了那一见便两清，没想到还是没能忍住。”

他拿起已经被烘干的外套，盖在了屠苏身上。

“我回去想了想，万花谷也好，纯阳宫也好，我想听你的实话，然而再见时……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他在屠苏身边坐着，凝视着，想把他嵌入怀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屠苏脸颊上。他起身离开，最后一秒，还看着这个方向。

空气中飘散着他的声音。

“下一次……呵……”

屠苏醒来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仿佛在庆祝着盛宴。休息了一个晚上，屠苏自然是精力十足，而且，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少恭在看烟花，在看雪。还沉浸在梦中美好的屠苏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扬满了温暖。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梦。怀着这样美好的温暖，屠苏踏出了山洞，继续出发。

将这周围山都逛了一圈都没什么收获的屠苏不免有些沮丧，但是在搜寻中，屠苏偶然路过一个门派。那门派名曰青坛，是七十二福地之一。坏境优雅，特别是半永昼，半永夜的布局充满了奇妙之处。虽是满怀探究之意，但身上还有事情的屠苏并未多做停留。他只是简单地拜访一下掌门，交流了一下炼丹心得。

青坛为以炼丹为主的门派，在丹药研究一方确实比天墉城更加精深一点，停留的一段日子屠苏又有颇多收获。只可惜恰逢丹芷长老外出，未能交流，实为一大遗憾。

虽是如此，屠苏还是拜别了掌门。出了青坛后，他算了一算，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时间便到一年之约的日子了，带着几分激动，又有一丝不安，屠苏决定提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