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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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间雅致的卧房，一张软榻上，一个怀孕的妇人半躺在上面。看样子已有了七八月的身子。瞧着脸色似乎不太好，眉眼处带有些哀愁。
“姑娘懂医吗？”刚进去不一会儿就听到程夫人的声音。
“略懂一二。”赵秋樰回答后，程夫人将一包渣拿她给让她一一说明。赵秋樰如实回答里面的药材。
随后程夫人人点点头伸出手：“姑娘能否帮我瞧瞧。”
赵秋樰上前搭上脉。许久，又瞧了瞧程夫人的面色：“夫人孕中多思，现在母体过虚似有下红之症。生产时，只怕艰难。”
“姑娘可否能医。”
“可以，但你的月份大了，现在只能慢慢调养。你平常吃食也得跟我说一声，孕中药品多忌口，我先给你写一张药膳方子。回头给你送几副药过来配合着熏艾按摩。”之后硬着头皮写了勉强能看的字。“我字丑，程夫人别介意。”
“没事，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姓名？是哪里人？”程夫人此时面色已经和软下来。让丫鬟收了药膳方。
“我姓赵，名秋樰。现在住在李家村。”
“赵姑娘，这张方子真像你所说吗？”程夫人点头话语一转，有一个丫鬟递了一张纸过来。
赵秋樰接过是原来药铺看的那张，随即点头。随后只听程夫人气急的声音：“好！好得很！”
“夫人在孕中还是不要动气的好。”赵秋樰嘱咐到。看样子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但赵秋樰也没理由去探人家私密的事。
“我知道了，多谢赵姑娘。”说完又让丫鬟拿了二十两。
“这是诊金，日后还烦劳赵姑娘能多来看看。如果我能顺利产下孩儿必有重谢。”
赵秋樰应下，说了些注意事项后，才离开程府。
事毕，赵秋樰回了家将程夫人的药配制好，然后把今天从铁匠铺里拿的东西清洗一番。
让墨时渊将木炭碾碎成粉末，将一些安神的药末也倒了进去，做成了香炭，将其点燃。放进暖手炉里，“你试试。”说着放在墨时渊手里。
“这个啊，等冬天冷的时候放在手里可暖和了，而且可以做成带有各种香味的，放些安神益体的药一起可以有助健康。”赵秋樰对墨时渊介绍到。
墨时渊端详仔细看了看：“很精巧。”
“那你觉得我拿去卖，应该要卖多少。”
“像这样的东西倒也是头一份。如果想赚钱那就卖给富贵人家，几十两一个也是可以的，加一些名贵的香料，外面的炉子再做的精细些，一个几百两也可。”
赵秋樰一听两眼放光：“真的可以怎么多吗？我心里盘算着一个十几二十两都已经顶天了。”
“这东西巧的是心思，也是点子，况且马上到冬天，也正是这东西有大用的时候。”
“如果能赚这么多，那很快就够了！”
“什么够了？”
“钱啊！我想去趟江南。”上次听到许齐说了之后，她想去江南，想去找找那个药材，她还没真正见过呢。
“流放的犯人是出不了引州的。”
“啊——”赵秋樰垮下脸。“只要罪名不除，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引州了对吗。”
“是！”墨时渊斩钉截铁的说到。
赵秋樰沉凝：“那你有头绪吗？”
“有，但不多。而且真真假假。”墨时渊有些自嘲。前世他以为的真结果变成了假，混混沌沌一直被牵着走，结果含恨而死。
赵秋樰沉思，继而说到：“我们这样也查不了，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里应该有什么可以提供情报的门派吧？”
墨时渊没想到赵秋樰思维跳得这么快只能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需要多少钱吗？”赵秋樰试探性的问到。
“一千两——黄金。”
赵秋樰倒吸一口凉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天呐！”
“那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赚钱。我们先来聊点开心的事。”
“我先策划一下。但除了在医药方面，其他的还没做过生意呢，我先仔细想想。”低头冥思苦想。
“我写一份，你看看合不合适。”墨时渊说到。
“嗯？”
“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墨时渊淡笑一声。
墨时渊转头轻车熟路的进了书房。赵秋樰也开始了自己的事。将买的蜂蜜和从脂粉铺里买的珍珠粉以及一些熬制的药材汁，按比例调配，再放进冰窖里等着冷却。
院门外传来声音，抬头就看到李莲香站在院门外。
赵秋樰赶紧将人招呼进来。原来李莲香是送竹筒来了，这是她让李莲香做的，自从上次竹棍后，她也陆陆续续的让其做了些东西，现在与李莲香也算熟悉。
“赵大夫，我有事跟你说一下。”
“嗯？什么事啊？”赵秋樰疑惑。
“刚刚我看到外面李六叔家的三儿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我一走近，就往远处走了，你这注意一点。”
李莲香说完，赵秋樰脑中想着人物立马就有了一个人对上了号。
这村里李六叔家的小儿子，叫李三，因是家中唯一的一个男儿，父母比较溺爱。十八九了，还整天无所事事，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附近几个村都传遍了。因其二姐夫是县衙里的一个主薄，一直在村里专横跋扈，也没人敢管什么。
“好，我知道了。”赵秋樰转身拿了一支干净的竹筒，去装了已经冷却的药膏。“这边这幅是给李大爷的药，这个竹筒里是我制作的消肿止痛的药膏，你先拿着，试试看。这一筒叫棉签，用的时候这样。”说着给李莲香示范起来。
“好奇特，但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李莲香先是惊叹然后连忙摆手。
“你先拿着，我之前就答应了医治李大爷而且你还免费给我做了竹签，那药钱不就抵了。至于这药，就是些草药做的，也没什么贵重的，你看看你的手掌都红了，这可不是白送啊，等你用了我可是要听你的反馈的。”赵秋樰看了一眼李莲香的手嬉笑着说到。
李莲香不自在的挡了挡手掌，眼中有泪光：“谢谢。谢谢你赵大夫。”
“没事。日后我还要麻烦你做东西呢。”
送走李莲香后，将羊肠线赶紧做出来。这么多的牛肠现在做出来的也不过两根。但看着这雪白的羊肠线赵秋樰还是笑出来声。
入夜，赵秋樰在书房看着墨时渊写的规划，忍不住夸赞：“你也太厉害了吧。”上面事无巨细，连不开店铺要怎么卖多少钱和开店铺如果要雇佣伙计每月该给多少银钱，还有各种预算都写了。
“这只是一份计划，最主要的还得是你的点子。如果点子不好赚不了钱，那也只是看房的。”墨时渊喝了一杯茶说到。
谦虚，赵秋樰想到，这人真是人才这水平去给人写文案策划那真是绝了。
又和墨时渊聊了一些开铺子的事，受益匪浅。
然后仔细将这份规划收起来，接着继续她每天的练字。
照着墨时渊写的字贴，写了几个后在一边感叹：“你别说，看你写的时候可简单了行云流水，写的还特好看，我一来就感觉手上有千金重一样，这字啊真是惨不忍睹。”赵秋樰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字。
“你现在才开始练这很正常，练多了就好了。”墨时渊看了一眼。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给别人看病，结果我一写方子，那字都不好意思拿出手。”赵秋樰生无可恋的叹气。
看着赵秋樰的摸样，墨时渊轻笑出声，来到赵秋樰旁边，重新拿了毛笔和纸给她示范声音低沉细语：“你写的时候放松，不要端着，像这样。”说着手上动了几笔一个笔势藏锋的赵字就映入眼帘。
赵秋樰学着想着刚刚的话，放松放松，结果看到自己的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这真的好丑啊。”
墨时渊看着也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暗笑拿着赵秋樰的手开始慢慢挥舞，提笔走势一边写一边说着技巧。
“真的好些了。”赵秋樰感慨。
墨时渊淡笑侧头看向被他半拢在身前的人，淡淡的幽香侵入鼻息。刚刚是一时兴起想帮她，而现在看着她的手被他全拢入手掌，甚至还能感到掌下细嫩的肌肤，他——
“我好像有点感觉了。”赵秋樰高兴的转头，结果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脸，随即瞪大双眼，呼吸一闭，慢慢地她好像听见了她心在跳动。被握住的手开始滚烫起来，下意识的推开，手上的毛笔掉落在纸上，墨点侵染了刚刚写好的字。
赵秋樰有些不自在慌乱的说到：“我——我好像找到点技巧了。”又故作镇定：“你先去休息吧，不早了。”
墨时渊轻咳一声：“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看到墨时渊离去的身影，赵秋樰摸着脸上的温度，呼出一口气。真是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太迷糊人了。
第二日清晨，因念着程夫人的事，赶紧给她送药去，为她熏艾，按摩。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等她的下红之症有了好转之后才安心的改为三天一次。
这日午间天空阴暗，北风呼啸。正堂内烧着白炭。墨时渊在书房里看书。赵母带着赵净悠在绣着花样，赵秋樰给墨云言的手和膝盖涂抹膏药后，自行处理草药。
外面的大门传来敲门声，赵秋樰去打开门，原来是村里的一个王大婶，带着个小女孩。“大婶子，怎么来了，快请进。”
王大婶站在门口有些局促。“赵大夫——我，我听李莲香说你这里有什么消肿的药，我孙子手被夹了一下，所以想来跟你买一点。”说着拉着旁边的小女孩。
赵秋樰瞧了瞧女孩红肿的手，确实是被夹伤的：“手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你要买，那就给我五文就可以了。”
“我没这么多钱。”王大婶面带窘迫。“能不能少点？”
赵秋樰看出她的难处：“那你给我一文吧。”
王大婶喜笑颜开，连着说谢谢，赵秋樰去了药材方，将冰镇的一个消肿止痛的竹筒和一小筒棉签给她，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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