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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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有没有信心随本少主杀他个片甲不留！”
话还未说完，就见赫连律一马当先，转瞬间便冲了出去。他身后的将士们随即便策马疾驰，蹄声如雷，欢呼请战。
“我等誓死追随少主！”
“杀！”
“杀杀杀！”
“哒哒哒……”
听见那声势冲天的叫喊声，沈岐不禁蹙眉，未曾想这回南曲竟当真是赫连律那个愣头青为主帅。
“出发。”沈岐下令。
周钰当即点头，向一旁的执旗校尉做了个手势，那人当即挥舞手中的旗子，下一瞬便见大军向前奔去，疾速前行却又井然有序。
建宁十六年八月，北离内乱，赫连金日堂而皇之的于军营中刺杀赫连乌山，至使军中哗变，粮草尽数烧毁，赫连乌山侥幸躲过了刺杀，而赫连金日却于混乱中被冷箭射中心口处，不治而亡。
那夜又逢昱朝与南曲来袭，号称马蹄要踏碎南曲河山的北离军队节节败退，不过两个时辰便溃不成军，赫连乌山无奈之下只得率残军仓促逃亡。
阴风阵阵，冷月窥人，白日里还尽然有序的北离营帐此时满地的残骸，鲜血染黑了脚下的土地。
此时，一处营帐内赫连乌山正冷眼瞧着地上躺着的尸体。
沈岐瞥了他一眼，见他沉默不语，便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将他挫骨扬灰？”
赫连乌山面上一僵，摇了摇头。
他本是有这想法的，可不久前当赫连金日察觉不远处有大批人马奔来时，他当即便想整军迎敌，他那弟弟也并不是全然无用。
但那时赫连金日心口已然中箭，他虚弱的靠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鲜血却止不住的往外流，可他却颤颤巍巍的摸出怀中的兵符，然后……将兵符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那弟弟第一次未用一种讥讽的目光看他，那时赫连金日断断续续的朝他说：“兵符……给你……你……号令全军御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兵符会是赫连金日亲手递给他。
彼时，他漠然的瞧着赫连金日，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母亲惨死，以及迂曲部半数因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斩于刀下的场景……
“你……为何不接……”
他从不堪的过往中回过神来，双眸中泛起恨意，面不改色的抬起右手将匕首抵住赫连金日的后心，随即便狠狠的刺了进去。
“你……”
赫连金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瞬看见的场景更是令他瞠目结舌。
他看见迂曲部人手臂上皆绑着一条红色绸带，挥刀砍向了身旁鲁图部的将士，赫连金日痛苦的嚎叫了一声，口中却涌出鲜血，转眼间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思及此，赫连乌山眼神复杂的看了地上那赫连金日的尸体一眼，“随外面的将士一同埋了吧。”
“北离的家事，你自己处理，我带人先撤了。”沈岐道。
说完沈岐便召来周钰，一炷香后便翻身上马率军离开，如今燕然关兵力空虚，即便南曲是为盟友，北离如今自顾不暇，他仍旧放心不下。
一切归于平静。
赫连乌山走出营帐，看着满目疮痍五感交杂，他分明已经得到了筹谋已久的东西，心中却没有预料的那般喜悦。
赫连乌山环顾四周，忽地眼神一凝，那人看着好似眼生，他正欲开口问话，心口却猛地一悸。
“唰！”
竟是一道凌风袭来，直扑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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