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惜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将自己的不幸报复在无辜的人身上、把自己的因果强加在同情自己的人身上的那类人。
十年前,杨惜的亲姐姐杨颜从画室散训后,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心生同情,去小摊为他买了一碗热馄饨。
本来只是一个无心的善举,谁知那流浪汉竟是个反社会的变态。第二日,杨颜又路过那个地方时,被从高楼抛下的一袋砖块砸中,当场去世。
凶手就是那个流浪汉。被捕后,他张开满口黄牙的嘴森森一笑,“我都这么可怜了,拉个垫背的怎么了,她凭什么活得那么幸福?”
当时杨惜只有十岁,姐姐发短信说给他买了章鱼小丸子,他就蹦蹦跳跳地从家里跑出来接姐姐,却只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姐姐和那个被警察压住臂膊、挑衅地冲他笑的男人。
杨惜愣住了,看着散落在姐姐周围的眼镜、画具、浮在血水上的章鱼小丸子,一时眼泪都忘了流。
……
所以,杨惜立刻就带着称心去了一趟张逸之所在的太医署。
这太医署上下沆瀣一气,他和称心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那帮太医嘴里撬出了药人密室的大致方位。
为免打草惊蛇,他们等到入夜无人时悄悄前去查探,结果早已人去室空了。
杨惜知道,这张逸之大概已经把那个药人运到宁国侯府中了。
原书中,长安尸疫之后,亲眼见自己的妻子、母亲被焚烧处理的宁国侯父子俱受了很大的精神打击,他们收殓骨灰后,直接请旨回扬州,再也没踏足过长安这个伤心之地。
睿宗在事后对宁国侯一家多加抚恤,虽然张逸之这件事实属无妄之灾,但确实是伤了忠臣的心。君臣之间虽然不至于生出很大的嫌隙,但到底也有了些隔阂。
且不说见不得无辜的人受苦,杨惜对宁国侯父子的印象也还挺好,心想反正救下宁国侯夫人不过举手之劳,干脆就与人家结个善缘,若日后准备跑路还多个落脚处。
而杨惜之所以有能够治好宁国侯夫人的自信,是因为他爷爷是个从医五六十年的老中医。
他虽然没有直接继承他爷爷的衣钵,而是学了历史这个天坑专业,但他小时候整天跟在爷爷身后爷爷长爷爷短的,耳濡目染了不少,对医书上记载的一些病症和对症之方都还有些了解。
很多在现代医疗水平下毫不起眼的小病在古代都是奇症、怪症,甚至不治的绝症呢。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能不能治?
所以杨惜易容后就来敲了宁国侯府的大门,随口编了个听上去比较可信,但其实有点冒犯萧成亭的生母王淑妃的理由混了进来。
他想一边医治宁国侯夫人,一边着手寻找那个药人,看看还来不来得及解救他,阻止尸疫发生。
在给宁国侯夫人丝诊切过脉后,杨惜松了口气。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是肺结核。虽然棘手了些,但是能治。不过,在燕国这些医士眼中,大概就是不治的绝症了。
保险起见,他还和府中的老医官商讨了一下,终于拍案定下了宁国侯夫人的药方。
谁知这边正如火如荼地忙活着呢,那张逸之就张牙舞爪地冲上来狂吠了。
听了杨惜那诚恳的解释后,张逸之居然更来劲了,他一下又一下戳着杨惜的胸膛,咄咄逼人地质问:
“不通医术,呵……夫人的病症,连我都要慎之又慎地斟酌。你一个不通医术的门外汉,竟然胆大包天地施诊开药,若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条贱命能担待得起么?”
站得太近,杨惜差点被他的津唾溅到,他嫌弃地后退了两步,想着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开喷吧!
他正待开口时,一道冷肃清越的声线突然响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何人在我母亲院中这般吵嚷?”
贺萦怀提着几袋药材走了进来,将药材递给一旁的侍女后,抱着剑站在两人中间,冷冷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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