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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可是，您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洛予也被问得有些发懵，随即反应了过来：
“这些天一直都在藏书阁里翻阅古籍，日夜颠倒罢了。”
玄心殿的藏书阁吗？她去过了啊。
但江岁礼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忙止住话茬。
洛予眼下一片乌青，但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你今日为何醒得这般早？”
往常无论他是起大早出门、还是通宵后晚归，隔壁的女孩都在睡觉。
“我……有点饿了，所以想做些东西吃。”
哦，饿醒了啊？
拒绝不成，洛予也被邀请一同吃这异常早的早餐。
看着色香俱全的菜肴，洛予夹起一大块放进嘴里，却毫无防备地被盐粒攻击，最后生生吞了下去。
难不成，她这几天就是吃这些东西的？
当江岁礼也终于夹到这盘菜时，空气彻底凝固住了。
看到女孩手忙脚乱地端起茶杯漱口时，忍耐已久洛予也终是半握拳在嘴边偷笑。
江岁礼涨红了脸小声解释道：“大概是起太早了，脑袋还不清醒。”
洛予正欲开口，却突然抬手，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时留下淡蓝的痕迹，随即凭空出现了几行字。
江岁礼看得入神，可还未等她看清内容，洛予便抹去了所有。
“我有要事需同掌门商讨。”起身径直离开。
掌门回来了？
江岁礼呆呆望着门口：三长老此番前去……
.
“掌门。”
“哦？这次倒是准时。”掌门常书言刚踏入房间，就发现洛予已经在等着了。
“掌门外出可还一切顺利？”
常书言抖落肩上的碎雪，眯起眼：“行了，说正事吧。”
“此毒，没有解药。”
常书言听及此，握紧了手里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洛予也在一旁落座：“古籍里的净化秘术施展困难，书页也残缺不全……”
“如今只得用法力强行压制。”
寒意也钻入室内，相商无果后洛予起身准备离开。
“洛予。”常书言轻轻牵起嘴角，“你终归还是同意了。”
洛予身形一顿、沉默半晌：“关乎人命，不敢不为。”
看着掌门温和的笑容，洛予皱起眉头：“你一开始就认定她会选我？”
见他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姿态，洛予暗暗握紧了拳：也算准他不会坐视不管。
常书言抬手道：“在此替小岁谢三长老费心。”
洛予笑了笑：他可不会忘记，他这从前的小师叔、现今的掌门，向来都是最会算计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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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礼看着床边被重复整理又散开的小包袱，心底有些泄气：真的要离开了吗？
“砰砰。”
江岁礼向门口看去，洛予正倚着门框看她。
“三长老，你回来啦。”同样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洛予瞥见了床边的行李，又转头看向她：
“你真的想要拜我为师？”
江岁礼轻轻点头。
“为何？”
“因为……”江岁礼努力整理杂乱的思绪。
“因为我想活着。”“想要好好活着。”
想要学习法术，想要成为强大的人，想要实现阿娘的期待。
洛予站直身体，望着女孩的眼睛，试图将她看穿：“如果你面前站着的并非常人、甚至可能是脾性古怪的妖魔呢？”
江岁礼眼眸微垂：果然还是在想尽办法逼退她吗？
“可那还是你。”
江岁礼看向洛予，却看不见他右眼闪烁的可怖红光。
“既是我自己的选择，一切后果也由我自己承担。”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能在最后关头打动他，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讲了出来。
江岁礼垂下脑袋，没有看到洛予在轻轻地点头：
倘若可以成功救下一人，便不能说他的挣扎毫无意义了。
等待被下最后通牒的时间过分漫长。
突然，手臂从身侧被拽起，江岁礼惊疑地抬起头，眼见一枚刻有“玄心”二字的雕花玉牌被放进她的手心。
洛予看着女孩疑惑的表情，一字一顿：“即日起，我便是你的师父了。”
江岁礼的目光顿时从玉牌离开，紧紧盯着眼前人，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见女孩如同那日在大殿里一样，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洛予遂拿回玉牌，亲手为她挂在腰间，轻笑道：
“如今你就是想拎包逃走，那也不能够了。”
江岁礼把他的话自行在脑海里重复几遍，这才立马应答：“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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