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书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哪怕她的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书冉迟疑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说出真相，“我没有看到，或许他先离开了，正在寻找机会就你呢。”
石小爱失落了一会，然后振作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在小姑娘收拾东西的时间里，书冉坐在地上休息。“啊！”书冉扭头，发现小姑娘掉进了一个突然出现的洞里，还没等她去拉小姑娘，结果自己的身下也出现了一个洞。随即书冉也掉进了洞里，然后整个人摔进了水里，浑身被冰冷的水包围，呼吸困难，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书冉被人晃醒，迷茫中睁开眼，又因为外面刺眼的阳光，又将眼睛闭上，等慢慢适应阳光后才睁眼。
面前站着一个老爷爷，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相处，“醒来了，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也还没到跳河的地步呀？”书冉大脑有一刻宕机，跳河？他在说什么？我在哪？
“你先歇着，哦，和你一起跳河的小姑娘在旁边的屋里躺着呢。你要是休息好了，可以去看她，好好想一想，珍惜自己，别做傻事啊。”书冉一脸懵，不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声响，“那个小姑娘应该也醒了。”说完老爷爷就出去了。书冉起身下床，她跟着老爷爷去了另一个房间，看到了石小爱虚弱地躺在床上。
“冉姐。”看到书冉后，石小爱大喊了一声，但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声音听起来有些虚。“你这小姑娘，我不是让你先休息吗？怎么起来了？唉！”老爷爷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书冉她们。
“冉姐，我还以为我死了呢？”石小爱哭着说道，“爸爸还没有找到，我又差点害死你，我……”“不是你的原因，别多想。”看见石小爱难过的样子，书冉安慰道。不过的确不是她的原因，书冉也在那个小房间里呆了不少时间。由于环境黑暗，她最开始完全凭借触觉来辨别方向。如果有什么机关，她早就摸出来了。
等到石小爱调整好情绪后，两人就出去了。走出房间后，两人都愣住了，这个小院子和老婆婆的院子极其相似。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是一个建筑风格。
小院子同样是正面三间房间，一个小院子，不过这个院子里可没有大锅，有一口井，而且摆放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旁边有一个小屋子，应该是一间厨房，从门口往外看，门外种着一棵柿子树。老爷爷从厨房里出来端出了一个盆，招呼道：“醒了，那来吃饭。”书冉连忙走过去，接过了盆，虽然不清楚老爷爷是好是坏，但目前老爷爷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
三人坐在椅子上，准备吃饭，食物非常简单，就是几个小小的红薯。老爷爷啃了一口红薯，开口了，“小姑娘，爷爷也知道你们痛苦，但是你们今天跳下去，也改变不了太多呀。”“痛苦？我们不是，我们只是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老爷爷见她们似乎真的不想跳河，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一直以为她们想轻生。
他们村叫做许家村，一百多前天下大乱，连年的战乱导致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骤减，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在这个时候，自然灾害频发，今年旱灾，明年可能就有水灾。为了躲避水灾，他们村的村长带着一村人跑到临近的山上。他们村就在山脚下，靠山吃山，村民对那座山了如指掌。但在那一天，他们迷路了，整个村的人都找不到出路。最后他们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也就是现在许家村。
这个地方气候温和宜人，隔绝尘世，是当时的村民梦寐以求的地方。大家决定定居下来，修建房子，开垦田地，养殖家畜。说来也奇怪，一年只能收一次的水稻，在这里可以收两回甚至三回。村民养的鸡鸭鱼都比以前养的大了一倍不止，就连人的身体都变好了，有些老人腰疼、腿疼的毛病都好了，人们一年感冒咳嗽的次数也都减少了。所有人都欣喜于自己在这种乱世获得了一份安宁，但殊不知噩梦已经来临。
第三年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先是降雨量减少，到最后已经不下雨了。但是村子里有一条大河，还可以解决村民日常用水和农田灌溉。紧接着村里的家畜开始失踪，再次找到，仅仅剩下一副骨架。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往往撑不过一个月，村里也没有新生儿了。最后大河断流，庄稼都旱死在田里。
村长决定带着整个村的人离开这里，他们在山里走了一天一夜，又再次回到了许家村。村里人出不去，在许家村又没有活路。有一天，村里一个小孩子丢了。由于村里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儿了，整个村的人都出来找孩子。结果有人发现村子正中央多了一个大洞，洞旁有一块小布料，布料的主人正是失踪的孩子。村民们为了防止还有孩子掉进去，就在洞旁修建了围墙。
自从那个孩子掉进了洞里，村里的情况开始好转，一切又恢复成开始的样子。六个月又有人掉进了洞里，这次是一个小姑娘，她是自己翻过围墙跳进洞里的。又过了六个月，一个少年自己跳进了洞里。
后来人们终于找到她们跳进洞里的原因，每六个月就会有一个人被控制，自己跳进洞里。村民认真照看自己的家人，如果发现自己的家人被控制，就会想办法阻止他。整个村一起努力，在那六个月没有一个人跳进了洞里。但是，下六个月村里的情况比第三年还糟糕，甚至出现了传染病，然后有两个人被控制，跳进了洞里。
村民彻底放弃了，准备听天由命。从那天之后，每六个月村里有一个人被控制跳进洞，村里会格外照顾他的家人。这个人没有任何特征，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从襁褓之中的孩童到耄耋之年的老人，都逃不过。谁都不清楚小孩子还不会走路，怎么跑到洞边的，一切都诡异极了。
有些人就受不了这种时刻担心被选中的日子，自己自尽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害怕被选中，所以跳河了。”老爷爷吃完红薯，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似乎准备休息了。
书冉将盆放回厨房，洗干净。她走到门口的柿子树前，虽然这个小院子的布局和老婆婆家的不同，但是她总觉得这棵柿子树就是老婆婆门口那一棵呀。
“呦！谁家的姑娘呀？”远处一个声音传来，书冉向声源处望去，立马了愣在原地。虽然衣着打扮不同，但是说话的人就是抓她的老婆婆。
“你是老许头在河边救的？”书冉点了点头，她盯着老婆婆。但是老婆婆的神情很自然，似乎并不认识她。“丫头，说话呀，不会说话呀。”老婆婆已经走到书冉面前，书冉回过神，回道：“在屋里休息呢。”
老婆婆直接进去了，“老许头，休息了。”老爷爷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白天打个盹也不得安宁呀，啥事？老姐姐”
“我家今天要打理地窖，蜡烛用完了，里面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见，借下你的灯笼。”
“我拿给你。太阳落山前给我送过来，我这也没有多余的蜡烛了。”说完，老爷爷就进屋，取了蜡烛，递给老婆婆了。
老婆婆走后，石小爱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抱住书冉的胳膊。书冉安慰地拍了拍石小爱的头，就去找老爷爷套话了，“爷爷，你干什么的呀？”
老许头将椅子收了起来，“我呀，就是一破打更的，每天晚上和村东头的那个许二哥一起巡个逻，报个时。我和许二哥家里都死光了，年龄又大，村里就给了个活，也算给条活路吧。”
书冉给老爷爷倒了杯水，老爷爷喝了口水，“你不用安慰我，村里像我这样的人多，谁也不知道噩梦会降临在谁家。就刚才那个老姐姐也是个苦命人呀。”
书冉等着老爷爷接着说，老爷爷却不在提起老婆婆，反而问书冉她们是从哪来的。“我叫许一，那是我妹妹许爱。我们家里是渔民，突然遇到大浪，掉进了河里，醒来就在这里了。”书冉随口编造了一个身世。
“你的名字是那个一呀？”
“就是一二三四五的一，家里读过什么书，就起了一个简单的名字。”
“是吗？那你们最好早点离开，别被选中了，明天就知道谁被选中，说不定就是我这老头子，也好，我都一大把年纪了。”
“您放宽心，这么多年都没选中您，估计今年也不会。”
……
书冉没问出自己的问题，就和老爷爷说，她想出门走走，看看有没有机会回家。
她带着石小爱走到村口，一群老奶奶在村口聊八卦，她瞅了一眼，没有那个老婆婆，于是她果断加入。石小爱年纪小，整个人又是那种很可爱的长相，很快得到了老奶奶们的喜欢。书冉看时机合适了，问道：“今天有一个奶奶来借蜡烛，就是那个头发花白，长相很慈祥的奶奶，她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要自己打扫地窖，里面这么黑，万一摔了，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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