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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策马过去,上面的男子她并不眼熟,应当是与曹破延不同的另一队隐藏的狼卫,她弯弓搭箭想要瞄准,没想到对方的反应速度更快,一下拔出长刀,探出身子刺向姜竹,姜竹匆忙躲闪,知晓弓箭不能再用,又想到自己刚才匆忙掷刀,已经没有趁手的武器了,不由有些暗恨。她将长弓重新挂在马头,随后用箭头将裙边削去,直到裙摆不会影响她的活动,这才将箭筒背在身上,一手扶着马鞍起身,想要跳到马车上。

后面驾车的张小敬显然也看出她的意图,大喊道:“危险!”

姜竹正要一跃而起,斜巷里忽然冲出来另一人,身着一袭绿色道袍,大喊道:“石榴!”

来人正是李必。

他是来将狼卫引到无人的地方的。他之前听望楼传信,说是张小敬身边还跟了另一个红裙女子,两人一同与狼卫对峙,心中便有猜想是姜竹,策马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姜竹的危险举动,自然是立刻出声拦住了她。

姜竹显然很是讶异,停下动道:“长源!你怎么来了?”

李必摇摇头,只是加快速度冲到狼卫身边,用言语激怒他,随后一把扯过狼卫的缰绳,向靖安司方向冲去。

姜竹担心他一个白面书生的安危,立刻也追了过去。

狼卫被他激怒,抬手拿起一桶石脂泼向宽车,点燃整辆宽车,随后又用石脂桶砸向李必,李必躲闪不及,只能勒马,姜竹担心他沾上了石脂,也勒马停了下来。

张小敬加快速度追上狼卫,对二人道:“小李必,带着小姑娘躲远点儿!”

说罢就追着狼卫离开了。

李必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今天若是伤了一个百姓,这事就算你没办成!”

姜竹翻身下马走到李必身边,抬头看着他,眉宇之间满是焦急紧张之色,还不等李必反应过来便追问道:“怎么样?石脂是不是沾在你身上了!刚才宽车着火,有没有火星子落到你身上?”

李必从马上下来,摇摇头道:“我没事,石榴不用担心。”

“什么不用担心!你身边什么人也不带竟然也敢拉狼卫的马!”

姜竹见他真的平安无事,心中绷着的弦一松,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开口,语气更是半嗔半怨:“你又不会武,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李必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姜竹这样落泪,一时间难免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先给她擦泪好,还是先开口安慰她好,他好半天也没从怀中找出一方帕子,只能用袖口为她擦泪,轻声安慰道:“我没事,现在就在你面前好好站着,别担心了。”

姜竹察觉到自己落泪,抬起手来用袖子胡乱摸了一把眼泪,转过头道:“我没有担心你,我是怕你——不说了,晦气……”

李必见她似乎不再生气,出声问道:“石榴怎么会来?”

“我与嫂嫂在崇圣寺上香,亲眼看到狼卫与百姓有冲突,我安置好嫂嫂,想到你——”姜竹说到这里一顿,道:“想到你身边还有阿兄,怕他的差事办砸了,我才追了过来。”

李必知道她一向是嘴利心软,见她好好的裙摆已经被她削得破破烂烂,露出她里面朱色的长裤,而她原本梳的整齐的螺髻也已经散乱如云,几缕发丝更是落在了肩上,李必便将竹绿的道袍脱了下来为她披好,道:“一会儿我让旅贲军的人送你与夫人回去。”

姜竹摇摇头刚要拒绝,檀棋已经驾马赶到,她见姜竹也在颇有些讶异,却没有提及,只是将狼卫的情况告知他。

伏火雷危机暂解,却唯有张小敬一人不知生死,武侯们只能继续打捞。

姜竹披着一身绿色道袍,鬓发散乱,很是显眼,周围的人却又不知晓她的身份,因为李必家世显赫、治下严格,他们也只敢偶有私语。

李必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这才对身边的姜竹道:“今日西市这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右相很担心你与夫人,你也快些回去吧。”

姜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陷入沉默不语。

一队人马忽然赶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林九郎的仆人李四方,他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和一队装备精良的侍卫。

姜竹不由向李必身边躲了躲,一副心虚模样。

李四方旁若无人地走过来,只对李必行叉手礼,不等李必回应便自己收了礼,傲慢道:“李司丞。阿郎得知十六娘在此,要我来接十六娘回去。”

他转过头见姜竹脸上尚有泪痕,不由有些讶异。

马车中传来女子声音,正是林娘子:“四方,不得无礼!”

李四方一向对林九郎与林娘子毕恭毕敬,闻言便收了倨傲的神色。

林娘子戴着幂篱走下马车,等到了二人面前,便对姜竹小声道:“能耐了你!回去看你大兄怎么收拾你!”

姜竹闻言又向李必身后躲了躲,显然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林娘子说完,这才看向李必,露出一个笑容,道:“这位就是李郎吧。”

李必行礼道:“靖安司司丞李必,见过夫人。”

林娘子急忙道:“李郎多礼了,我亦听阿郎提起过李郎,果然是少年英才。”

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他一袭白衣,挺直脊背立于原地,更显气质出众,不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姜竹看到她的笑容便心知不妙,急忙上前对林娘子道:“大兄一定很是担心我们,嫂嫂,我们快些回去吧。”

林娘子不搭理她,只对李必问道:“李郎可还有公务在身,若是没有,不如与我去坐坐。”

李必瞄到姜竹着急上火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脸上却不显露,只是道:“不瞒夫人,必今日尚有公务处理,不能同夫人坐谈,改日一定向夫人赔礼。”

林娘子知道他公务在身,急忙道:“李郎不必了,公务为重。既然如此,我便带着小茶回去了。走吧。”

说罢,她便转过身走向马车。

姜竹与李必对视一眼,小声道:“有细。”

见李必点头,她才小小地挪步跟在林娘子身后。

林娘子带着姜竹上了马车后,李四方这才对李必道:“传阿郎的话,李公当真出息,要靠女子方能阻拦狼卫,如今接十六娘离去,还请李公不要忘记今日在相府说过的话。”

李必知道这是林九郎故意给自己难看,他也不在意,只是坦然道:“石榴今日虽然英勇无双,但难免受到惊吓,有劳林九郎多多照顾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姜竹已经成了他的人,姑且算是对林九郎的回击。

李必很少显露锋芒,李四方不由有些意外,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命人驾车护送林娘子与姜竹离开了。

等到林府一行人离开,檀棋才出声道:“公子……”

李必摇摇头,道:“无碍。林九郎不过是舐犊情深罢了。”

他说完便收回了视线,道:“继续寻找张都尉踪迹。”

李必何尝不知道,舐犊情深为其一,其二便是想震慑威胁他。何况姜竹回去恐怕就难再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娘子看着手中的团扇不语,姜竹坐在她身旁,也不敢说话,只得几次抬头观察林娘子表情,只知道她是生气了,这时多言只会让林娘子更加愤怒。

等到了右相府,林娘子也不与姜竹说话,径自由奴婢搀扶着下了车,姜竹犹豫许久,这才披着竹绿色的道袍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娘子身后。

李四方对林娘子道:“夫人,今日您受惊了,阿郎说让您早些回去休息,晚上宫宴也不必再去,免得伤神。”

林娘子回过头看了一眼衣装不整的姜竹,叹了一口气,这才道:“我与她一同去见阿郎。”

“喏。”

李四方这才走到姜竹身边,道:“十六娘,阿郎唤您去见他。”

姜竹不免有些头皮发麻,却只能应了下来,乖乖去见林九郎,好在旁边还有林娘子,她也不必太过紧张。

等到了月堂,林九郎正端坐在上首,道:“来了。”

林娘子径自走过去坐在他身侧,一言不发。

姜竹不敢上前,只在门口乖巧行礼道:“小茶见过阿郎,阿郎上元安康。”

林九郎嗤笑一声,知道她是借机讨好自己,只是对她勾勾手道:“过来。”

姜竹没了办法,见林娘子也不为自己说话,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跪在下首,俨然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手伸出来。”

姜竹咬咬牙,将手递了出去。

林九郎拉过她的手,从身后拿出竹条,高高扬起,一下打在了姜竹手上,一旁的林娘子别过头,不忍再看。

“知道为何罚你吗?”

“知道。”

“说来听听。”

姜竹被他握住指尖,不能抽手,只好道:“阿竹不应该不顾自身安危追逐狼卫,让嫂嫂与大兄担心。”

林九郎思虑片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随后又扬起竹条打在她的手心。

一旁的林娘子立刻转过头盯着他。

“还有呢?”

姜竹吸了一口凉气,道:“没有了!”

眼看着林九郎还要打她,林娘子立刻出声道:“阿郎!”

林九郎觑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地放下手,道:“我看娘子刚才还在生气,如今怎么又为她说话?”

林娘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道:“我是一时生气!我一直将她捧在掌心,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打!你这一下一下的,是在打她还是在训斥我啊!”

说罢,她便转过身,似乎是被气得不行。

姜竹听她这么说,刚松了一口气,林九郎的竹条又落了下来,抽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手。

“这几年将她丢在天水,反而养野了她,在天水时,与那些个什么守捉郎不良人混在一起,一个女子,竟然跟着那些贱民混在一起,还捉贼,全然不知道爱惜自己!难道不该打!”

林九郎每说半句就要抽打一下姜竹的手,十几竹条下去,姜竹的手已经红肿一片,肿块高得像一座小山。

林娘子又急又气,对姜竹道:“快向你大兄认错!女儿家手让打成这样,习字绣花可怎么办啊!”

“我要这丫头认什么错,她心里一清二楚,她是知而不说!”

林九郎用竹条拨了拨她身上绿色的道袍,道:“难道是女大不由兄,我做不了你的主了?”

姜竹原本咬着牙不说话,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知晓大兄想让我不要帮他,不要帮着那些所谓外面的人,可是,帮他们亦是在帮长安百姓,百姓们知道了,也会感激大兄恩德!我帮助他们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感恩?他们只知道我奸诈可憎,哪里知道我为长安、为大唐做过些什么?只怕日日在家中烧香拜佛求我死得早一些!”

林九郎怒极反笑,他狠狠地拍着案几,周围伺候的奴婢登时都伏倒在地,他怒道:“今日这群所谓的狼卫就是冲着我来的!那靖安司的张小敬可是将我府邸之图也给了狼卫!这其中是不是有太子插手,恐怕也难说吧,而那李必是太子的拥护之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杀之!”

林娘子听他说起李必,还扬言要杀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林九郎。

姜竹抬眼看着他,道:“大兄以前并非如此。”

“情谊不能做饭吃,但权力可以!”

林娘子见兄妹二人互不相让,一手扶着额头,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李四方看到急忙喊道:“快遣医官过来,为娘子看诊!”

林九郎大惊失色,将竹条狠狠地掷在地上,随后对姜竹道:“退下!今日不许再出院落,待到晚上宫宴再出!”

姜竹抬眼看了他一眼,起身跑了出去。

“让人跟上她!别让她再跑了!”

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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