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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荷包杠上了。
“好吧,你选个样式,我给你绣。”
成煦往后靠着椅背,瞧着阮阮今日竟然这般好说话,又开始维持他一贯的多疑,怀疑她后边是不是后面憋着什么大的。
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给他点甜头,然后转眼就捅他一刀。
但在阮阮看来,成煦有很多变化。
他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不再如从前那般剑拔弩张、多疑多思,像她一样懒洋洋地生活。
今日荷包这事,若换成从前的他,定然是吃醋、生气、闷着不直接说,然后想一万个主意折腾自己和身边人,弄得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最后等着她后知后觉发现,原来他只是,想要一个荷包。
如今他能这样直接说,就很好。
生活和爱人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啊,她喝着茶美滋滋地看着那块空地,遥想着今年就能吃上冰镇的红瓤西瓜。
她是个极其及时行乐的性子,第二日就上街买了许多能食用的鲜花,以及一只贵地离谱的西瓜。
她带着小满坐在院子里,一支一支地剥鲜花花瓣,手边还放着几块甜滋滋的红瓤西瓜。
俩人一边吃一边剥,偶尔还有蝴蝶、小雀飞过。
成煦今日不在家中,他骑着快马去了一趟在云水涧山庄。
这山庄是前朝贵族的府邸,犹如一颗安静的明珠镶嵌在江南山水间。
其中亭台楼阁、九曲回廊,近水远山观之皆有情有趣。
这是他之前多番对比、精挑细选出来的府邸,打算作为落脚江南的居所。
但现在阮阮很喜欢她的小院,他也就没有提起这处别院。
今日回来是为了取一支玉钗,当年阮阮摔裂过,后又丢在太初殿、不要了的那支玉钗。
待他回到小院时,庭院里却并无两人身影,眉毛一拧,心里涌起一阵寒流。
趁我不在,又丢下我走了吗?
连这么喜爱的院子也不要了?
快步走向阮阮的起居室,到得门前时却又紧急住了脚,站在那扇沉木雕花的门前,沉着眼、心跳如雷。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抬手推开门的双手,在微微发颤。
起居室里一切如旧,衣橱里四季衣服俱在,梳妆台上的胭脂用过后都没盖上。
还好,没有走。
犹是不放心,又拐去小满的房间看了看,东西都在,两人应该只是出门了。
自嘲着摇摇头走出来,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他堂屋前的竹椅里坐下,旁边放着一张小几,放着一壶烹好的茶。
庭院深深,春末的阳光并不刺眼,伴着柔和的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枝头花朵轻轻摇曳,檐上小雀偶尔轻啼。
他奔波半日,又平白惊吓一场,当下便有些困倦,慢慢阖上眼小憩。
不多时,一片接一片,鼻尖翮动,花朵幽微的清香一点点落了下来。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飞舞的花瓣,明黄为主,还有些粉色、红色,而在飞舞的花瓣缝隙里,在午后暖阳的光线里,他看到了站在二层窗边笑着、扔着花瓣玩儿的阮阮。
就像当年坐在马车里,笑着说,“我心悦你,我想与你成婚”时候一模一样。
他笑着看了一会儿,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温声道,“下来。”
或许他永远无法变成阮阮喜欢的样子,他与生俱来的敏感、多疑,依旧会时不时地冒出来,但这就是最真实的他。只要阮阮愿意,他会在往后漫长的人生岁月里,一点一点去修剪。
或许有一天,那些深入骨髓的阴冷、猜忌也终会有湮灭的一天。
“好看吗?我拆了一下午的花瓣呢。”阮阮跑到他身边,问道。
成煦从竹椅上站起来,石青色长衫上的花瓣顺着滑下,“好看,比上次更好看。”
从怀中取出那支玉钗,簪到她的发上。
“阮阮,承诺一许再许,你不能再反悔。”
阮阮看不见,伸手摸了下就知道是什么,心里有些高兴。
她挽起成煦的手,“知道啦,走吧,小满在三丫那玩,我们去接她回家。”
两人一道往外走,说话的声音晃晃悠悠地飘落在风里。
“以后能不能你管小满。”
“好。”
“西瓜和番茄也你来种?”
“好。”
“怎么说什么都是好?”
“好。”
或许人生的寒冬已经故去,江南的夏日也在慢慢来临,山原绿遍、蔷薇满架,正是人间,顶好时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