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君子六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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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引得校场内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走来的是群约有一米五左右高的黄色骏马，它们身边都站着位夫子牵着缰绳，防止马儿乱跑。
此时四方台上站着的夫子大声喊道：“所有学子回到原来的位置，除了“御”的参与者，都不要擅自离位。”
在不远处，还有参与了“御”的学子在快速的将“御”的比赛场需要的各类障碍搭设好。
西门凌感叹道：“还好书院校场够大，不然此番情景我们都不可能看到。”
“书院不大，你也不会在这里。”胡元洲毫不客气的杠了句。
“哎呀，你这人怎么一点风趣都没。”
方千麟笑笑的看着两人拌嘴，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许墨，见人目光热切的看着群马：“许兄喜欢马儿？”
提问声惊醒了正在出神的许墨，他侧头回道：“有些兴趣，但是没时间学。”
听此方千麟失笑着摇摇头：“如果只是想要学骑马，那对你轻而易举，你“射”艺绝佳，体力和臂力都不在话下。”
“但是如果你是想要学“御”，那可就不同了，“御”学的可不只是骑马，你需要学会驾驭马车、战车，还包括五种：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许墨惊讶的睁大眼睛：“从未听闻。”
“我觉得你学“射”就很不错。不过你要是真的很想骑马，光耀家就有个马场，等过几日我们一起去玩玩。”
对于友人的盛情邀请，许墨依旧是拒绝。
平日里几人已经很照顾他了，他不能不知进退。
再加上三位友人平日里花销太大，他跟着就是加一个人，次次让友人请自然不可能，但让他自己支付自己全部的花销怕是三天就钱包空空，他哪点银子根本不够他胡乱造。
方千麟无奈的叹气，对于这位学习极好，但家境贫寒的友人，他其实很多时候也很难办。
想出去郊游拉近关系吧，对方没时间。想一起品尝美食美酒吧，对方没钱。
真的是那个聪明的脑子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君子六艺第四场“御”。”
离着众学子的十米外，一条笔直的障碍赛展现在众人面前，道上设有十个不同高低的栏杆直障碍。
准备好一切，仅有的七名学子根据各自的数字号，依次来进行比赛。
因为几人昨日已知晓今日需要赛马，身上的衣着自然不同往日。
简单又干练的服饰着身，飘逸的长发或马尾或者高髻起，个个轻身上马的样子十分的英姿飒爽。
排第一位的学子，手轻拽一下缰绳，就让马儿顺着他想要的方向而去。
一人一马走到白线前，夫子站在赛道边喊着时间：“叁！贰！壹！开始！！！”
疾驰的马瞬间冲了出去，奔跑十米后，便开始跳跃栏杆。
矮的他轻松跨过，过高的他会减缓速度，稳重一跳，高过身子半米的，就需要人和马同时合作，一个压低头颅，一个趴下身子。
“叁分贰拾玖秒。”
“下一个。”
……
“第七个。”
这次上场的是一个看着就很年幼的小少年，他扎着高马尾，驱使马走向前。
“那是望城吴家嫡二公子，叫吴赣，今年才十一岁。听我父亲说，他来这边的原因是去年没通过朝阳书院的入门考试，于是被其父送来了咱们长青书院。”
“不过他应该不会呆很久，我估计明年他就能考取秀才功名，继续回望城去朝阳书院读书。”
许墨听着西门凌的介绍，他惊讶的问出自己的问题：“他如此年纪，已经有这般天赋，还进不去朝阳书院？”
“朝阳书院是整个望城排名第一的书院，其内的夫子最低都是举人，还有诸多是退朝还乡的老先生。”
“在高教学质量的情况下，对学子的要求也是极高的。”
说到这里，方千麟接话了：“朝阳书院所收的童生必须是十岁以下，且通过入门考试，得到满分即可入院。”
“同理，如果你在入院五年内没有取得秀才之身，那就会被朝阳书院直接退学。”
同桌的三人看着许墨越睁越大的双眸十分欢喜，只因为他们经历过比对方还可怕的事。
就是在他们小时候，都有过这么几年为了朝阳书院而奋力读书的事情。
直到年满十岁，他们都没成功进去朝阳书院，家中长辈这才没有继续压迫下去。
“壹分拾柒秒！”
夫子高昂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拉回赛场。
在场许多人都十分惊讶，但是他们一直知道对方是何人，自然不会过多讨论。
“君子六艺第五场“书”。”
这边“御”的学子正在收拾东西，那边“书”的四十二名学子就搬着各自的书桌，靠着四方台前排好每人的位置。
既然是“书”，自然如书一般，需要字体文雅、锐利、柔和、潇洒、规整等多种类型。
夫子给出题目“草体、狂书、规整、文书、随和。”
每个学子书写的纸墨笔砚由书院统一发放，而要写的内容，每个题不可多于五十字，时间一刻钟，过时成绩作废。
一声令下，所有的学子都动了起来。
研墨、润笔、镇纸。
申时的太阳开始逐渐下落，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冷，有的不受冻的学子已经又穿上了件衣服在外。
许墨勉强还可以接受，但坐在他旁边的二人已经裹上两件外衣，还在那里瑟瑟发抖。
“玉卿应该也冷的，我去将你们的披风拿过来。”许墨起身朝着书堂走去。
于他相同的学子并不少，远处的夫子时不时回头看看，显然也是发现气温下降的问题了。
来去一趟很快，四方台前的竞艺已经从“书”变成了“数。”
整个校场内充斥着“哒哒哒”的珠子声，台上的夫子在出题，与此同时学子在快速的用算盘打出答案。
许墨将西门凌和方千麟的披风递给对方，胡元洲的则先放在桌子上。
包裹着披风，两人好像终于活过来一样，发出舒畅的叹息。
许墨轻轻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白色披风，便又抬头看着四方台。
“壹仟捌百加叁拾壹加陆佰柒十贰点玖加……”念完题目，夫子停顿十秒，便又开始念下一个题。
许墨看着台上众人个个手比无影手还快
，要不是算盘是木的，都能被盘出火星子。
等夫子将所有的题念完，纸章就开始回收，所有“数”的学子也搬着临时桌子凳子有序下台。
忙碌又充实的庆典终于来到了最终的尾声，所有学子都摇头晃脑的张望。
准备好的夫子拿着手中的名卡缓缓前台，对视上下面一个比一个好奇的眼神，夫子嘴角抽了抽：““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诗词大会童生组第一名：顾邶。第二名：胡元洲。第三名：许墨……第五名：方千麟……”
““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诗词大会秀才组第一名：李烨然。第二名：云岱。第三名：狄拓……”
夫子一口气念完，抬头道：“念到名字的学子上台来领奖。”
于是乎，西门凌又一次被抛下了。
诗词大会分了童生组秀才组，但奖励还是一样的，每个人领到属于自己的奖品后，就各自回去原来的位置。
紧接着就是竞艺。
“君子六艺“礼”第一名：西门凌。“乐”第一名：敦肃清。“射”第一名：许墨。“御”第一名：吴赣。“书”第一名：翟霂。“数”第一名：胡元洲。”
这次发奖励的不再是夫子，而是彭习彭院长，他面含微笑，将一份份奖品发给桂冠们。
五年一度的庆典终于圆满落幕，最后收拾的场面壮观且热闹，大家时不时交头接耳聊着过年时的计划。
西门凌同样询问自己的几位友人，却得到十分遗憾的答案。
方千麟明日就要启程去往望城内的本家，胡元洲则是父母今年一直在外，他要过去看看俩老，顺便一起过个团圆年。
至于许墨嘛，西门凌不用问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闲下来的，哪怕时间再多，对方也不会偷闲。
而且许墨志向远大，他也不好意思过多叨扰。
……
凌春楼外，站在门口接客的店小二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小年，诸多外出做工的百姓也都陆续回到雁明与家人团聚。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半年前的病症虽然仅在袮城和都勾城，但雁明接纳了数十万人的灾民，还是极大改变了雁明内原来的生活节奏。
虽然心里想着事，但小二面上可是一点也不开小差，一看到有人走来，他连忙冲上去赔笑道：“客官里面请，咱注意脚下啊。”小心翼翼的提醒并没有收到客人的好脸色。
反而让对方的表情越发臭了。
小二顿时止住嘴，压低着声音轻轻询问：“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你管老子做什么！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全部来一份，一刻钟内上不来，我就杀了你！”说着，魁梧的男人直接将手中还在滴血的菜刀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震耳的声音。
而本来还崭新的八方桌，此刻台面上出现了一条不深不浅的裂痕，看的店小二心惊肉跳。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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