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爱莫能助，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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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的那封信是稚子在长青书院大门口问了许多人才到了我的手上，如此大张旗鼓，是箫大哥在警示盯着我的人。”
【啥时候有人盯着你了？】
许墨低头稍作思考一下道：“从上个月中旬，每次出门都有视线跟着我，好在住的地方离书院近，且这片地方人来人往，那些人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目前这封信，不是箫大哥写的，逍遥镖局有卧底，但是东西应该是箫大哥让人送来的。”
箫山河送来的新年贺礼是一套棋盘棋子，可为什么确定这个棋子就是贺礼？
因为除了之前那次在逍遥镖局和箫大哥一起玩过几局棋，许墨就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献丑。
还有那些在盯着他的人，许墨总觉得这些人现在没有之前慢慢认真了。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心，才故意以身钓鱼。
全家人并没有太晚睡，因为许氏说，虽然是要守岁，但还是一切以身体为重。
第二天，所有人起了个大早，穿着的是许氏亲手制作的衣服，新年的快乐洋溢在他们的脸上。
“淑妹！你起的好早。”小许氏走进厨房，就发现已经快把饭菜烧好的儿媳妇。
于淑则侧头笑笑的道：“好不容易放假，和你们露一手我在客栈学到的东西。”
“等吃完了我也给你们做糕点吃，我可是和店里的庖丁学过的。”教她的庖丁是一位厨娘，因为会做一些糕点，方掌柜这才留下来对方。
那天她分了两块桃花酥给对方，后面那庖丁便将桃花酥的整个制作流程交给了她。
于淑有些羞涩的道：“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做，可能会不好吃。”
“嗨呀！那有啥，觉得哪里不好吃，改那就就行，”小许氏也不站着干说话，她走上前给于淑帮忙。
两人一起干活，很快就把早饭准备好，炒了两个热菜猪肉和鱼肉，剩下的两个凉菜是藕片和绿豆芽。
主食则是昨天包好的饺子，因为冬天冷饺子放在一夜，也不怕会坏掉。
在于淑把每个人的饭盛进碗里时，小许氏转身去叫那些还没起床的快点起来。
许氏在听到敲门声前还在分压岁钱。
墨儿五十文、淑妹五十文、雅儿年纪小三十文，盼盼还不懂钱是什么，但发红包是为了压岁，给十文就行。
数完，她又拿出提前准备的桃花小荷包装进去，最后塞进自己的袖侧。
走出门，吃完饭，许氏便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四个荷包，笑笑的分给它们的主人。
“谢谢奶奶！！”
“好耶！！我也有荷包啦！”许盼盼高兴的举着荷包，又十分珍惜的抱在怀里。
许墨则是推辞着，但他怎么犟的过许氏，于是也接下了第一个来自血脉至亲的压岁钱。
“奶奶，等下你们要不要出去玩？”虽然是岁朝，但许多商贩依旧会开门见客，甚至还有些地方会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出现。
许氏看了看他和于淑，摆摆手：“你带着淑妹就行，我们有别的打算。”她没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许墨也不多问。
一家人分成三伙，小许氏和许父在家呆着，许氏带着俩孙女，许墨和于淑去别的地方玩。
雁明里没车，不过早有打算的许墨带着妻子走了条人多且热闹非凡的街道。
两人说着话边走边看，并没买东西。
约莫两刻钟，远远的就能看到陞龍湖的热闹场面。
街上皆是卖杂货的，也有卖小吃的，还有卖花灯、猜题、答题等等，每一家都是客流如织。
“桃木簪、杨木发簪、桂木发簪，这边瞧一瞧，这边看一看，百年不朽，皆是真材实料，一根只用五文钱！”
“豆腐花！豆腐花！两文一碗的豆腐花！”
“猜题得奖啊！猜题得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咱们试一试，不要钱！免费试！”
热络不断的叫卖声，将两个从没来过这的小夫妻吼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也挑起了他们的兴趣，于淑拉着许墨走向右边的发簪摊，拿起一个她觉得甚是不错的往头发上放，转身询问：“夫君，你瞧瞧，我戴这个好看不？”
许墨看了看，给了较为中肯的答案：“还算不错，但是这个颜色配不上你，要不试试这个？”他指着只刻着单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于淑直接放下手里的发簪，将许墨睇来的桃花发簪置于头发：“这次如何？”
“好看极了！桃花趁美人，公子就买一个给家妻吧。”旁边的老板见两人两人都有中意的神色，连忙趁热打铁。
“行，就这个。”许墨取出五文钱递给老板。
两人继续边走边看，因为人太多，许墨怕于淑走不见，便一直拉着对方的手，将人拽在身侧。
于淑手将许墨拽侧下身，又踮着脚靠近他的耳边道：“夫君，那边有猜题得奖的，我们去看看？”
“走。”
穿过拥挤的人流，抵达目的地时，许墨和于淑就听到了一个较为耳熟的声音。
许墨飞快的扫视一圈，最终把声音来源定在人流密集的答题得奖铺子上。
他侧头看向于淑，见对方神色同自己一般，就拉着人开始穿梭空隙之中，挤到了最前面。
干净利落的地摊铺子，一边的三层架子上摆着许多奖品，另一边则是悬挂着一些纸卡，写满字的纸卡随风飘扬。
许墨看到了铺子的老板和老板娘。
竟然是刘永秀和常幺妹。
四人对视上，双方惊愕的眼神都被彼此收入眼底。
“许生！你今日也出来玩啊。”刘永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在今天见到昔日的同窗，是他从未料想到的事情。
他因为身上的银子不是特别多，再加上不是孤身一人，进入雁明后就没在去找书院读书，而是选择自己在家买书闲暇时看看，其余的时间都是忙着做长工挣钱。
以前他读书虽然也不是特别好，但好在算数不错，又识字，就找了个账房先生的活。
挣得的不多，但足以支撑他和妻子的日常开销。
再加上常幺妹自己也会点刺绣，平日里也是时不时绣一些漂亮的图案拿去北街卖。
今天是因为刘永秀上工的地方放假了，但是时间太早，在家待的无趣，他就想到了答题得奖。
于是浅浅投入一下，就搬着东西来陞龍湖摆摊了。
“嗯，今日无事，又刚好是岁朝。”
几人趁着客人答题的时候，唠嗑了一会儿，最后又散开。
刘永秀笑着说：“我这几天都在这里，有空了就来玩。”
“嗯嗯，你忙，你……”许墨站在旁边回应着，但是他心里知道对方如此忙碌，他一直和对方讲话是打扰人赚钱。
他和于淑正要离开，忽然许墨看到几步外的暗角处，有个硕大体型的男子用手紧紧捂住小男孩的口鼻。
小男孩奋力的挣扎，使得他的方向对上了另一边的许墨。
许墨和那双裸露在外的双眼远远对视，稚嫩的眸子含着滚烫的泪水，却无法掩盖其中强烈的求生欲。
几乎是瞬间，许墨想都没想就轻身越过人群冲到了对面。
他单手捏住男人满是肥肉的胳膊，将那手甩开，把小男孩救了下来。
忽然得到空气，小男孩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许墨的视线却一直在男人身上，见人要跑，他冲上去踹在男人的腿心，直接从取下头上的发带，把人紧紧的绑起来。
围观的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这场面，低声询问身边同样茫然的陌生人。
那人也是一脸懵逼，但是他刚才离得最近，看的也多于是便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可能那个死胖子是拐子！我刚才看到他捂着那小孩的口鼻不撒手！还是这个大侠冲上来将人制止的。”
“拐子？！大侠打死他！拐子最可狠！”
“就是就是，打死他！打死他！”
这边的声音同样引来了周围人的视线，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此。
那边街头维护制度的守城卫正和隔壁的的大哥吹牛逼呢，就听到一个脸上有红胎记的女子喊他。
“那边，那边有个拐子，麻烦您过去定夺。”于淑是许墨派来的。
因为人潮拥挤的中心已经从最初的呐喊，变成了聚众斗殴。
在群众一声又一声的“打死他！”中，许墨并没直接下手，他已经将人控制住，后面应该怎么做都是衙门的事，不是他这种百姓该插手的。
而且眼前之人只要真的是拐子，送给衙门，那便能根据这人实是事情，寻找到更多的拐子。
但是观看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遇到坏人，就应该直接打一顿，于是有性子急躁的，直接就冲上来打人了。
许墨压着人，正要犹豫要不要阻止，就听到身下的傻逼开口道：“老子就是偷孩子了怎么了！偷的又不是你们的！关你们屁事！”
许墨：“……”
爱莫能助，自求多福。
他起身让开，给那些人提供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同时也把地上的小男孩拉到身侧，避免被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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