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地之石
阿莫仔细地听着，随情节起伏，时而满脸笑容，时而满脸严肃。
当讲述到冰霜火焰两头巨人时，他瞪大眼睛，为斯坦格一行人的安危感到担忧。一直听到最终打败巨人，才松开了捏紧的双拳。
“逆境使人成长。”他感慨地说道，伸出手紧握着斯坦格的肩膀。“当然，冥想室，实验室……是法师一辈子的修行地。但只有直面死亡，才更能磨练人的意志，使法师对魔法的理解和感悟获得升华。”
斯坦格向他表示，打算尽快去围墙外的山坡走一遭，重新设定庄园四周的防御法阵，防止有人趁夜晚偷偷潜回来搞鬼。
但阿莫管家坚持要明天再去处理。
“你们才刚抵达不到半天，肯定累坏了，今晚应该好好休息。”老管家板着脸，用容不得半点反驳的语气说，“我会安排守卫站岗，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说罢，便要求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卧室，斯坦格再次躺在熟悉的床上，反倒毫无睡意了。
屋子里收拾得非常整洁。即使不在庄园的这些日子里，也有人定期打扫。
他无意中摸到身边的挎包，翻出了一枚水晶挂件。这是之前由塞特人赠予的，他们称之为“大地之石”。
斯坦格记得蒙摩说过，这是个好玩意儿。但无论把玩多久，他还是感应不到，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波动。
从外表上看，也分辨不出到底属于何种类型的水晶。
他最终还是呼唤了恶魔，想向他问个明白。
这一次，蒙摩倒是及时地出现了。
“注入精神力就好。”恶魔的解释简短得令人难以置信。斯坦格甚至有那么一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消遣自己。
不过火山之王虽言语刻薄，在运用魔法这方面，却从不胡说八道。
斯坦格按恶魔指示将精神力探入挂件，反复多次尝试，仍然毫无效果。
当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其中一丝微弱的魔力线，随着他的精神力开始弹跳，就像一道被钥匙打开的小锁。
这让斯坦格重拾起了信心，继续灌入精神力。
在他反复调整尝试下，又有一丝魔力线被激活，随后越来越多的魔力线舞动起来。
最终，大地之石显现出完整的魔力流。
望着眼前的魔力结构，斯坦格惊叹不已。
每一簇魔力看似平平无奇，却以从未见过的方式互相交缠，组合成复杂而有序的魔力结构。
斯坦格不明白这些魔法流的意义，想把挂件拿给洛华德和德洛克看看，征询他们的意见。
他站起身，又很快坐回原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位伙伴的精神感知远不如他自己那么强，对于细致复杂的魔力流无从察觉。
眼下能想到的就只有……
“既然你早就知道大地之石的价值，应该也明白如何使用吧？”斯坦格再一次呼唤恶魔。
过了一会儿，传来火山之王不悦的声音：“小子，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你的白痴问题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了！还是说你们人类对魔法的悟性低到这种程度？每种魔力流都有独特的亲和力，现在，立刻找到它！”
斯坦格被莫名其妙臭骂一顿，心中十分不服。
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异世界的魔法生物，对魔法的了解程度，可不是自己能比得上的。
用同样的标准衡量学习魔法不到两年的人类，严苛得有点太过分了！
正当他打算争辩的时候，发现恶魔再次消失不见。
这就好比两人吵架时，其中一个突然默不作声地离开。斯坦格就是那另一个被留在原处的人，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尽管他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还是强打起精神，准备重新检查一次。
既然恶魔已经作出提示，斯坦格取出法杖，调动元素法术，来测试魔力流对不同元素的亲和力。
火、冰、土，最后是雷。
他用法杖召唤出每一种元素，依次灌入挂件。结果显示，大地之石对土元素拥有最强的亲和力。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就算不用元素测试，也可以猜到结果。
赛特人自称大地之子，把这块不起眼的小石子称为“大地之石”，他们所擅长的魔法里，必定会有大量与大地相关的特征。
掺入土元素能量以后，魔力流还显露出了额外的指向性。
斯坦格想要更进一步搞清楚，却发现本该朝着某个固定位置的魔力线四散飘扬、杂乱无章，并且持续不断地改变着方向。
确实是指向性法术，绝不会搞错！
斯坦格学习过相关的课程。吸收了土元素能量的大地之石，显现的魔力结构与指向性法术的案例高度相似。
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只是奇怪这些魔力线到底指向哪里？
“即便是我，也察觉不到指向法术的目标，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蒙摩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嗯，看来你的脑瓜也并非一无是处。”
天呐，这个恶魔就算是表达赞许，也必须要用嘲弄的口吻吗？
“要是能像你活这么久，我一定会靠自己解决所有问题，何苦去央求别人为自己办事。”
斯坦格自认为戳中了他的软肋，让这个被困在诺什之锥中的恶魔回想起自己的可悲处境，也感受一下遭人嘲笑的滋味。
终于找到反怼的机会，他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哼，人类的寿命太短暂，终其一身也只能停留在魔法的初级阶段。”恶魔冷笑道，似乎没听出对自己的揶揄，“要是不愿多动脑子，就更没希望了。”
恶魔的话瞬间摧毁了斯坦格来之不易的好心情，他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第二天，斯坦格一早来到餐厅。
洛华德和德洛克已在洒满阳光的餐桌前坐着，一边吃着萨兰城当地特产的黑松吐司，一边与阿莫管家闲聊。
斯坦格打了招呼，然后坐到他们身旁。
他已提醒过两位伙伴。没有确定之前，暂时不要和阿莫管家提起罗恩的传闻，但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会说漏嘴。
不过阿莫管家现在看上去心情不错，因为他正在讲述萨兰的风土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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