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千仞山脉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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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粗大树干横在岔路口，两名士兵手握长枪，靠着路边的栅栏闲聊。
“这里出了什么事？”大胡子领队叼着烟斗，上前询问。
士兵站直身体，见对方一身商人打扮，又懒洋洋地倚回栅栏的横杆上。
“千仞山脉不太安稳，最近总有怪物从那边跑出来，骚扰附近的村镇。”其中一名士兵说，“我们奉命在这里看守道口。”
斯坦格抬起头，望向紧挨着道路旁的山壁。
岔路两边的山体陡立，将小道夹在中间，成为这里唯一通往西面的道路。
“什么怪物？”德洛克从大胡子身后冒出来。
“有地精，还有……”
士兵抓了抓脑袋，另一个接口道：“还有食人魔，和其他稀奇古怪的生物，见过的人说，是几个头上长着尖角、速度很快的矮个生物。”
斯坦格已经猜到，士兵们所说的奇怪种族是什么了。
法师学徒的必修课程里，专门讲解过塞伦大陆上的各类智慧生物。
长尖角的类人族，除了高大壮硕的牛头怪以外，只有生活在塞伦大陆中部地区的塞特人了。
塞特人是与世无争的种族，通常不会随意离开自己的居住范围，因此大多数普通人并不认识。
他们体型矮小且身手敏捷，符合士兵的描述。
“没什么事就赶快离开吧，附近所有往西边去的路已经全部封锁，谁都不能过去。”士兵挥挥手，对他们下了驱逐令。
“最近还真不太平，”大胡子爬上自己的马车，嘟囔道，“先是豺狼人拦路打劫，现在又跑来了地精和食人魔，看来今年形势不太妙。”
他咂了咂嘴，然后命令车队驶离路口。
“你怎么看？”见德洛克一直沉思不语，斯坦格忍不住问道。
男爵骑着马，抬起头望着他：“和我预料的一样，千仞山脉有问题。”
据斯坦格所知，千仞山脉周围的人类领地，受到袭扰的情况并不稀奇。
坎佩罗和卡斯特罗安之间的广大山区，盘踞着许多黑暗阵营的生物，经常有骚扰周边人类城镇的事件发生。
塞伦大陆上，光明与黑暗两大阵营之间，已经持续对抗了几千年。然而谁都无法彻底消灭对方，如今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黑暗阵营中有许多生性邪恶的生物，以杀戮为乐，崇尚使用暴力解决争端，甚至会屠杀同为黑暗阵营的其他种族。
而以人类、精灵、矮人为首的光明众族，有着自己的道德准则，即便互相争斗，也会恪守底线。
成为法师学徒以后，斯坦格便受到这些理念的灌输，对残暴的黑暗族深恶痛绝。
德洛克解释道：“每隔十几年，千仞山脉的生物就会大规模入侵，每一次的缘由都差不多。”
“现在的情形有什么不同吗？这里的城镇被黑暗族骚扰，就像圣子节的红蜡烛一样常见。”
“如果你仔细阅读文献就会发现，在和平年代，骚扰人类的几乎全都是地精，”男爵说，“灰地精、山岭地精、大地精、绿地精，无论哪一种，都在卡斯特罗安出现过……只有战争爆发的前夕，才会有豺狼人和食人魔现身。”
斯坦格愣了好一会儿，感觉其中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他努力思索着那些历史书籍的内容，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的证据。
洛华德的声音从身边冒出来：“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会研究历史的学者。”
自从坐上马车以后，他就一直呼呼大睡。如今听到两人交谈，睡眼朦胧地坐起来。
“夏多塔有专门研究地缘族群行为的法师，是不是很神奇？”德洛克笑了笑，“我不是相关领域的学者，只是个人的推测而已啦。”
洛华德打了个哈欠，忽然来了精神：“我知道有一种失传的古代药剂，可以让人变身成为强壮的猛兽，药性过后即刻恢复原状，夏多塔家族有没有研究古代药剂的炼金师？”
“这听上去更像是增益法术。”斯坦格提醒道，“许多传说中的古代药剂根本不存在，以讹传讹的谣言罢了。”
“你的说法太武断了！”洛华德不高兴地喊道。
“没听说过家族中有人搞这方面的研究。”德洛克想了想说，“倒是有几个资深炼金师，以魔法本源与事物的关联性为课题，展开了深入研究。”
“偏向理论的炼金课题？那未免太无聊了。”洛华德耸耸肩，悻悻地躺回干草堆中。
“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可以抵达丰·莫利了。”男爵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到了丰·莫利，就算踏入坎佩罗的领土了。”
洛华德立刻再次坐起身，褐色卷发上还沾着几根细干草。
“我知道，山城丰·莫利，坎佩罗南部最大的内陆城镇，往东不到五天行程就能抵达萨兰城！”他激动地说，“我头一次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
“作为山地间的交通枢纽，那里有规模不亚于萨兰城的集市区。”男爵说，“听商队的人说，他们会留在城里处理货物，两天后再启程出发。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去集市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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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建在山顶上的丰·莫利从两座山峰间冒出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远远望去，就像从群山之中，自然生长出的一座城市。
没多久，商队已行驶到城门口。
宽厚的城墙背后，丰·莫利沐浴在金红的夕阳之下。
十几个卫兵在城墙外围把守，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对进城的旅客逐一排查。
大胡子团长向卫兵出示了商会签发的公文，很快便获准放行。
当商队准备通过城门时，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斯坦格的注意。
他站在马车上，朝发出喧哗的方向望去。
原来是个背着盾牌的矮人站在路中间，怒气冲冲地鼓起眼睛，正在与守卫大声争吵。
他的红棕色胡子一直垂过前胸，两腮的部分编织成粗麻花造型，随着说话声不停抖动。
商队马车挨个驶过城门，一个坐在驾驶位的年轻成员嬉笑着喊道：“喂！小矮子，靠边一点，别挡道。”
红胡子矮人左手插在腰带上，举起右手朝他竖起粗短的指头，做了个粗鲁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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