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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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格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三个水手装扮的醉汉正将惊恐的少女围在中间。
虽然萨兰城的治安不算太好，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并不多见。
一个矮壮的短发男人丝毫不顾忌少女的大声抗议，脸上带着邪恶的猥琐笑容，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斯坦格认出了这些人外衣上的徽记——“狂人号”的船员标志，这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狂人号”是一艘经常前往阿罗斯尼亚的快船，为了增加船员的战斗力，招募了不少臭名昭著的流氓和恶棍。
据说这些人和这艘双桅横帆船的名字一样，都是凶残成性的暴徒。
斯坦格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但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被这三个暴徒强行拖走，最终忍不住喝道：“住手！”
水手们回过头，看着眼前衣着普通的瘦弱青年略感惊讶，随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闭上嘴乖乖站到一边，不然你的脸马上就会肿得睁不开眼。”高个子男人警告道，朝他挥了挥拳头。
望着对方粗壮的手臂，斯坦格深吸一口气：“放开这位女士，她并不想与你们一起离开。”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侧过身，故意漏出腰带上的刀柄：“你是哪根葱？来管我们的事？”
斯坦格挺起胸膛，道：“我是凯莫庄园的法师学徒，斯坦格·福尼。”
凯莫大师是萨兰城的名人，通常没人敢挑战一位德高望重的高阶法师，斯坦格自信能用凯莫庄园的威名让这些暴徒知难而退。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原来是高贵的法师大人！”矮壮短发男将怀里的少女扯到旁边，向身边的伙伴使了个眼色，一齐聚拢过来。
不知对方是醉得没了判断力，还是完全失去理智，竟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斯坦格后退几步，慌忙从挎包里翻找法杖，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我以为法师大人有什么本事，看来只会挨揍而已嘛！”短发男冷笑着再次近身挥拳，将他打翻在地。
斯坦格躺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恐惧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挎包中的诺什之锥微微振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中响起。
“小子，你想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这几个肮脏的杂碎竟敢对你动手，让你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他们甚至为此洋洋得意，以为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蒙摩的尖刻话语煽起年轻学徒心中的无名怒火，替代了原先的恐惧感，开始茁壮燃烧。
短发男嬉皮笑脸地将少女拉入怀中，当着他的面，用粗短的手指往少女身上一通乱摸。“别心急，法师大人，等我们使用完了就交给您，到时候您想怎么样都行。”他的同伴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女性的尖叫声刺激着斯坦格的神经，他抬头望向那几张丑陋嘴脸，伸进挎包中的右手紧紧握住法杖。
“就是这样！让愤怒充满全身。”脑海中的声音不断怂恿。“绝不能允许这些蝼蚁阻挡你的步伐，还是说，你打算坦然接受这份……耻辱？”
见斯坦格默不作声，短发男正想再出言戏弄，犹如实质般的暗白光芒已从青年身上激射而出，飞快地向外扩散。
三个醉汉来不及闪躲，被能量波扫中站立不稳，踉跄地向后退去。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年轻学徒缓缓起身，法杖顶端的水晶亮着淡漠的青光。
这些人都是海上久经阵仗的老手，自然明白不能让法师轻易念出咒语，否则将难以收场。
三人立即散开，高个子和麻子脸拔出腰间弯刀，分头从左右包抄，紧盯着对手缓慢靠近，防备有法术突然袭来。
斯坦格呆呆地站在原地，口中也没有念咒，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手中的锋利刀刃。
暴徒们越靠越近，心中已经开始想象向其他人吹嘘击败法师的场景。
脚下传来隆隆的响声。
随着地面震动，一道低矮冰墙从地面陡然竖起，阻挡在暴徒与斯坦格之间。
墙面上尖锐的冰棱沐浴在初升朝阳下，折射着炫彩的光辉。
“先生们，再往前靠近一步的话，恐怕我就得去找人搬运三具冻成冰棍的尸体了。”
远处响起罗恩的声音。他一手抓着法杖，另一只手上缠绕着不停旋转的白雾，快步朝这边走来。
一袭灰白法袍、实打实的法术效果、镶嵌闪亮宝石的法杖——显然比眼前的愣头青更像个真正的法师。
醉汉们顿时酒醒不少。
“噢，法师大人，这是个误会，我们正准备离开。”短发男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罢和同伴转头就跑。
冰墙的突然出现似乎惊醒了斯坦格，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短柄法杖——一团烈焰正在不断聚集，在法杖的顶端凝结成火球。
他将火球朝远处快速逃离的三人投去。
鲜红的烈焰带着灼热气流，在空中划出不稳定的曲线，砸在醉汉们身后的地面，在石板路上留下一摊黑色的焦痕。
“够了，斯坦格，我们走吧。”罗恩赶上前来，制止了他制造第二枚火球的动作。
斯坦格抬头张望，刚才遭到非礼的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任由罗恩搂住自己的肩膀，慢慢往回走。
“我好像……好像，突破了精神屏障。”他喃喃地说，不敢置信地看着掌心里的法杖。
“是的，我感觉到了屏障破碎产生的精神波动，”罗恩朝他露出微笑：“欢迎你来到法师的新世界。”
罗恩没有责怪斯坦格将自己贸然置于险境的鲁莽行为，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提及半个字。两人将购买的物资搬上马车，开始返程。
回庄园的路上，罗恩不发一言地驾驶着马车，与来时判若两人。
斯坦格沉浸在满腹的疑问里，没有注意到师兄的异常。
“干得不错，小子，稍加指点就能有所领悟，比我想象中更有天赋。现在，我对你更有信心了。”蒙摩心情不错。
斯坦格坐在马车后面，压低声音道：“这也太奇怪了！凯莫老师教导我们，不能以情绪作为精神力量的来源，这样会造成法术不稳定，使自身陷入危险。”
“一派胡言！只要精神力充足，就能操控任何法术，情绪波动是最好的助燃剂。”火山之王不屑一顾地冷笑道，“听起来，那个迂腐的老头是你成为最强法师道路上的绊脚石，总有一天你需要摆脱他的束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