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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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栀以为自己可以和外婆生活一直生活在一起，外婆会陪她很久很久，会看着她长大，会见证她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岳素淑也以为自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陪着她的栀栀很久很久，可以看到她考上心仪的大学，看到她找到一份适合她的工作，看到她遇到她喜欢的人。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意外会这么快降临在她们身上。
顾南栀上初三时，在家的岳素淑突然晕倒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
着急忙慌从学校赶到医院的顾南栀刚跑到跟前，就听到医生跟她说岳素淑已经是胃癌晚期了，让他们做家属的尽量多陪陪老人，让老人最后这段日子能过得开心，舒心一点。
顾南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病房，站在病床边，垂眸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面容苍老的外婆，大脑乱乱的，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顾南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明明前几天她还和外婆兴致高昂地讨论着等她放假，两个人要一起出去旅游。
可她们的旅游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先听到了这个噩耗。
顾南栀坐在病床边，握着岳素淑苍老的手，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地流，滴落在岳素淑的手背上。
岳素淑意识回笼，一睁开眼就看到顾南栀坐在病床边哽咽痛哭，声音放轻哄道:“栀栀怎么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只是太累了才会突然晕倒的。”
“是不是吓到栀栀了？外婆跟栀栀道歉好不好？”
顾南栀握紧岳素淑的手，泪眼婆娑，哽咽着摇头。
岳素淑看到顾南栀眼中的无措和难过，似是想到了什么，了然道:“栀栀哭得这么难过，是因为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对吗？”
顾南栀哽咽着点了点头，“嗯。”
岳素淑眨了眨眼，笑了笑，“看样子是治不好的病，毕竟栀栀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外婆……”
顾南栀难过又不舍地看着岳素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岳素淑看了顾南栀好一会儿，招了招手，示意顾南栀帮忙扶她起来。
顾南栀赶忙上前帮忙，将岳素淑扶起靠在枕头上。
岳素淑又拉着顾南栀的手，让她离自己更近点儿。
岳素淑伸手揉了揉顾南栀的脑袋，面露无奈道:“傻栀栀，生老病死是人生常事，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
“像外婆这个年龄，得病早走了的大有人在，外婆能够陪你这些年，看着你长大，外婆已经很幸福，很知足了。”
顾南栀心里明白岳素淑所说的每一句话，也知道这是人之常事，谁也避免不了，可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很难过。
此时此刻的顾南栀无比希望刚才的诊断只是误诊，希望亦或是自己听错了，可偏偏再次进来的医生向顾南栀和岳素淑复述了一遍诊断结果。
岳素淑揉了揉顾南栀的脑袋，温声哄道:“栀栀别害怕，外婆还能陪你一段时间呢，医生都说了我还有段日子呢。”
即便顾南栀并不情愿去联系她那对并不负责任的父母，可眼下岳素淑生了病，于情于理顾南栀都应该告诉他们。
顾南栀并不怎么情愿地拨通了顾母的电话，在听到顾南栀的声音后，顾母接通的那一刻就想挂电话。
顾南栀似早已乎预料到了对方会有这种反应，神色如常，言简意赅地说了岳素淑的情况。
似乎是想到了之前她住院时期时发生的事，顾南栀语气淡淡道:“如果不是真心探望你们可以不来，免得惹外婆生气。”
顾南栀对她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并不抱有任何过高的希望和期待。
岳素淑在医院躺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就带着医生开给她的药和检查报告与顾南栀一起回了家。
顾父顾母是在岳素淑出院回到家的第三天才回来的。
两人甚至都不知道岳素淑三天前就已经出院了，直接去了医院，却被告知岳素淑已经出了院。
两人被医院里的医生和病人用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看，浑身不舒服，急忙离开了。
顾母一进院子就忍不住抱怨道:“妈你出院怎么都没告诉我们一声？”
岳素淑神色淡淡地看了眼顾母，轻讽道:“哟，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啊？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妈呢。”
顾母被岳素淑充满嘲讽的话语说得心虚又不好意思，讪笑道:“妈，你误会了，我当然记得你是我妈，这怎么可能会忘？”
心中有怨气，又不敢对着岳素淑发泄，顾母便将主意打到了顾南栀身上。
“外婆出院了，你怎么也不给我们打电话提前说一下？”
顾南栀听到顾母对自己的抱怨，心里毫无波澜，语气波澜不惊道:“您是记性不好吗？你忘了吗，我是打电话要给你们说的，但你们话没听完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压根不听我说后面的话。”
“这难道还能怪我不成？”
顾母听到这话，像是被戳中了小心思，脸上面子有些挂不住，对上岳素淑洞察一切的目光，和顾南栀那双澄澈冷淡的眼神，顾母不自在地撇过头。
顾母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妈，我们也是事出有因，您就……”
话未说完，岳素淑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听顾母废话的意思。
顾母最开始还会抢顾南栀的活儿，忙前忙后地照顾岳素淑，态度积极地像是在弥补什么。
岳素淑自然知道顾父顾母的一番行为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只当没看见和不知道。
顾父顾母留在乡下小院里照顾了岳素淑不到一个星期，便坚持不了了，在乡下小院里待了一个星期便离开了。
岳素淑对此并不意外，经过这些年，她早已看清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是怎样的人，对他们俩岳素淑本就没抱多大期望。
反倒是顾南栀，对两人的离开很是不满，坐在岳素淑身边，捡着菜生着闷气。
岳素淑无奈又欣慰，“傻栀栀别想了，我早就当自己没有女儿和女婿，只有一个外孙女了，所以我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离开而生气。”
“我早料到会这样，只是这一天来得比我想象中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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