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盏呼吸不住一滞,面上不动声色,脚步却悄悄向后退,细看耳畔,已然攀上一层薄红。
孟清玖见她退后,轻笑一声,没再上前。
他站在原地,轻叹一声,眉眼尽是坏笑。
“燕千盏,你退后干嘛?”
燕千盏内心一滞,心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现。
脑中有画面重现,身影重叠,在她记忆里一闪而过。
滴雨的屋檐下,春水点点滴滴,如少年少女情思,欲说还休,带着独一份的柔情。
落雨声嘀嗒入耳,远远看去,四周青山瓦黛,景色淡雅如画。
而她就这样立于屋檐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啪嗒——”
是雨滴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泼墨似的雨雾中,眼前有少年撑伞而来。
他额前碎发凌乱,马尾高束,发带上银纹缠绕,贵气又内敛。
少年面如冠玉,脸上还沾着血迹,眉眼带着坏笑看着她,步伐不紧不慢,一步步向她走来。
好一个玉面修罗。
那是孟清玖的模样。
公子如玉,血中沐浴而出,带着尚未掩饰的戾气。
可他偏偏将那些乖张的力气收敛,此时只带着浅笑看着她。
他一袭玄黑百叶云纹长衫,身形修长,腰间银饰发出轻响。
他笑着出声,指节修长的手轻轻一挪,手腕微偏,将自己的心意连带伞面一起偏向她。
“燕千盏,你后退干嘛?”
少年声音含笑,见她后退,止了脚步,带着笑意撑伞在雨中看着她。
“燕千盏,回去吧。”
少年唇瓣抿出一个柔软的弧度,目光看似随意落在她身上,似有前言万语。
燕千盏心下怔愣,抬头去看那伞面,瞳孔微滞。
这柄伞的伞面,和之前孟清玖递给她的一样。
金漆线条勾勒灯盏上千,内里朱红丹青绘染。
千盏灯梦,在这片素淡的春景之中亮得灼眼。
明明脸上还带着血迹,孟清玖却只是漫不经心一笑,随意伸手擦去。
那双指节修长分明,格外养眼。
见燕千盏不应答,他又向燕千盏靠近一步,将她彻底笼罩在伞面之下。
孟清玖双眼微阖,嘴角笑意极浅,神情中透着一些倦意,声音不辨悲喜。
“你还是要去救沈灼肆吗?”
“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春雨浓郁,让他的话也带了湿气。
湿意夹杂失意。
尽管他敛眸不去看燕千盏,尽管他的面上毫无波澜,可燕千盏心头却莫名一窒。
燕千盏眉间一蹙,呼吸微顿,那似幻觉般的记忆极迅速地逃走了。
纵她再如何努力回想,竟都想不起来刚才的画面。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刻意阻止她,不叫她继续回忆。
脑中画面急速消失、变淡,直至什么也没留下。
耳边传来带着颇疑惑的传唤,“燕千盏?”
少年嗓音清澈,带着淡淡的担心。
燕千盏猛然回神,抬头看去,只见眼前一双手轻轻摇晃。
沈灼肆清澈的眉眼出现在她视线,带了一些焦急。
燕千盏微微点头,回应道:“无事。”
燕千盏的目光微移,对上沈灼肆眉眼弯弯,抱手而立,向她挑眉。
刚才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想再细细回忆,可脑中偏偏似有薄雾,遮遮掩掩,再让她回忆不清楚细枝末节。
她欲再追忆,可事事已枉然,再不能仔细思量。
“你们都留下来陪我吧......”
恼羞成怒的李其文,发出一声怪笑,目光扫过众人,最终直勾勾地盯着燕千盏。
李其文被限踪雪冻住,无法行动。
他双目黝黑,张牙一笑,地上竟缓缓开始出现浓烟。
“你事先备了限踪雪,叫我动弹不得,这点在我意料之外。”
“可是,眼下这间屋子,能随我心意燃烧,也能随我心意限制你们,叫你们有去无回,这点......你们没想到吧?”
话了,李其文发出得意的笑,眼里充满诡计得逞的狡猾,再不见初始伪装的怯懦和胆怯。
这间屋子,母亲死前就他和母亲两人守着,相依为命。
他和母亲都被烧死后,他多日停留在这木屋,久而久之,这间木屋竟能随他心意而动。
进入屋内的人,只要他不同意,谁也出不去。
随着李其文的笑声越发尖利,屋内的浓烟似有感应,越发浓郁,不住地钻进屋内众人的鼻腔。
是大火的浓烟。
这场大火烧死了李其文和李娘子。现如今,李其文又想用同样的方式烧死众人。
只为了众人死后化鬼,永永远远陪着他,如此才不寂寞。
燕千盏凝眸,手指轻点,却发现果然如李其文所言。
这木屋内不知何时形成了结界,若不攻破这结界,谁也无法出去,只能烧死在这场大火之中。
一旁的薛灵眸光一凝,似乎下定什么决心,猛地站起身,一股劲地冲到李其文面前。
因着李其文无法动弹,所以他一下就被薛灵撞到在地。
薛灵身形瘦小,此时嘴角仍一道细长的疤,但却站得极为笔直,不屈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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