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具猫和工具人
“诶，朝子，最近和蒋芯怎么样啊？”胡君夹了一块回锅肉，嚼得有滋有味。
对于那天的戏，他其实一直想一睹为快。
楚梓朝杵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菜肴一点胃口都没有。
“还能怎么样啊？就那样呗。”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胡君也会这么八卦。
看来吃瓜和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蒋芯和楚梓朝的关系，在那场戏之后，稍微近了一些，在片场也会聊天，闲时，蒋芯也会找他玩，但也仅此而已。
楚梓朝虽然挺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的，但此喜欢非彼喜欢。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因为一场戏直接变成了恋人。
“不考虑考虑吗？那姑娘，我看着挺好的。”胡君说道。
楚梓朝摇摇头，说道：“谈恋爱也要看感觉啊，不能因为人姑娘漂亮，就谈吧。而且，我们都还小。”
“你才三岁吗，还小？”胡君嗤之以鼻，“你要是没有这意思，就利索点跟人说清楚了。”
胡君从蒋芯口中知道楚梓朝还没谈过恋爱，已经嘲笑过一次了。
“我俩都说清楚了。君哥，你说该怎么喜欢上一个人呢？”楚梓朝问道。
胡君嘿嘿笑道：“还在想你那戏呢？”
楚梓朝挠挠头，道：“愁得都掉头发了。你不知道，这俩天的戏啊，我真是煎熬的很。”
胡君看着他，勉励道：“其实你演得很好了，就是差了点味道。”
“哪儿是差了点味道，简直是演得一坨狗屎。”楚梓朝仿佛骂得不是自己，“你说我到底该怎么表现出来那爱意？”
这两天的戏，其实是差强人意的。虽然对于导演来说，够用，但楚梓朝并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
因为《蓝宇》，胡君对于这个问题是很有发言权的。
他说道：“其实还真有办法。”
楚梓朝立即竖起了耳朵，盯着胡君看。
“找个繁华的大街蹲着，然后看来来往往的女孩，遇到那种令你心动的，就去表白。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用身体记住当时的那种情绪，然后回来调用。”
这让楚梓朝想起了《演员的自我修养》里提到过的情感记忆、以及之前演连城璧的时候，他都运用过。
可现在是条件不允许啊。
“哥，我哪有时间去大街上蹲一天啊。”
“我知道。除了前面那种见色……一见钟情，还有一种日久生情，反正我看你和小姑娘处得也相当不错，要不就培养培养感情，反正是喜欢吗，多在一起玩，培养培养感情，这在戏里不用演，就出来了。”
胡君说的这个办法，其实在剧组里挺常见的，有素的，也有荤的，只不过，他没对楚梓朝说过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这圈混久了，迟早会见到。
“哥，人还未成年呢，还有个妈妈跟着，你是想让我死吧？”
胡君哈哈一笑，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最后一种办法，情绪替代。段誉这戏啊，其实就是男孩死缠浪打追求女孩的戏。最基本的情绪，是喜欢。喜欢和爱，有时候是相通的。你这喜欢的感觉总记得吧？”
楚梓朝转头看着他，反问道：“喜欢什么都行？”
“算，怎么不算，就是让你两眼放光的，都算。就是效果可能会差点，毕竟喜欢的对象不一样。”
楚梓朝忽然想到了胡君的《蓝宇》，忽然很想问一句：君哥，您和刘叶演的时候，是用的哪种法子。
但他不敢，他怕这话一出口，这情分就没了。
最重要的是便宜师父也没了。
拍摄还在继续，只是在剧组里，所有人都知道楚梓朝养了一只小黑猫，引得所有喜欢小动物的女演员都往这边跑，一下子成了剧组的团宠。
只有胡君看着那猫的时候才若有所思。
对于王语嫣这个角色，楚梓朝是无感的，但要喜欢，那肯定不可能。
所以，每次拍摄前，他都会逗好一会的猫，然后记住那种欢喜的情绪。
这带来的变化是，他所饰演的段誉看王语嫣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
本来都已经失效了的眼神戏重出江湖，导演自然是喜出望外，这种俊男缠着靓女的戏，眼神越甜越好。
安子曦对眼神的变化是最直观和敏感的，就感觉换了个人一样。
如果之前那个段誉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那这个真的能感觉到那种欢喜和宠爱。
对于安子曦这种有追求的演员来说，她可太想要知道这个诀窍了。
所以她悄悄地问楚梓朝是怎么做到的。
楚梓朝面对当事人傻了眼，总不能说，我看你的时候，把你当成了猫吧？
所以最后只是说演戏前想一些喜欢的事物给搪塞了过去。
安子曦也尝试了下，可她总演不出那种感觉，就私下请教了胡君。
胡君倒也没藏私，将之前教楚梓朝的重新教了一遍。
聪明的安子曦这下就反应过来了。
好嘛，我还不如一只小黑猫呢？
亏我之前还挺喜欢你的！
不过她只生气了几天，就消气了。
开始想着怎么把这种方法利用上。
很快，她就找到了办法。
开拍前，她就走到了楚梓朝跟前，一直打量他。
而被她盯着的楚梓朝，先是温和地笑着，可是瞧着安子曦那一言不发的样子，以及周围乌压压的视线，他的温和消失了，还有些紧张。
“你……做什么？”
安子曦原本绷着的脸柔和了下来，露出甜甜的微笑，“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只留下发懵的所有人。
可等戏一拍完，所有人都知道安子曦干什么去了。
周孝文和张季中只觉得这姑娘厉害，有想法。
而胡君已经看傻了眼，这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操作？
现在的新人都这么猛的吗？
楚梓朝也明白了，当然剩下的也只有苦笑。
谁叫自己是始作俑者呢。
把他当工具人，然后柔情蜜意地看慕容复。
这回真成工具人了！
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
拍摄完的安子曦再次走到了楚梓朝前，平静地说道：“朝哥，我们这算扯平了吧？”
虽说面上平静，但心里还是紧张的。
毕竟当着人的面这么做，有点太冒失和失礼了。
她也是做了之后才有点后悔。
楚梓朝笑着道：“看起来我这个工具人还挺好用的。”
安子曦见他没生气，心里的紧张立即消失了。
“我只是喜欢看帅哥而已，觉得你好看。”
楚梓朝打量着眼前还未完全长开的姑娘，鹅蛋脸，还有点婴儿肥，穿着白色的戏服，恬静素雅带着点仙。
“我也觉得你好看，你知道的，我只是不喜欢王语嫣而已。”
安子曦哼了一声，就笑盈盈地跑回安母的身旁。
楚梓朝看着那远去的一大一小，觉得，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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