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提到江城，程坚脸上的表情怨恨又狠辣：“赵头，你不要再叫我程大人了，可恨我为盛国朝廷鞠躬尽瘁的当了十八年的狗，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结局，我与盛国朝廷不共戴天！”
“您放心，我在江城待了十八年，江城什么底细我最清楚，依靠县衙的那群酒囊饭袋，绝对挡不住兄弟们，江城唾手可得，当时候，赵头你便是一城之主，城内财宝美女，任您予取予求。”
听到这话，赵钱哈哈大笑，因为程坚曾经身份所带来的威胁感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狗屁县令，如今还不是在他赵钱的脚下摇尾乞怜？
“程坚你放心，一进城，我准许你先去找那猪仙村的村民报仇，我可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听到猪仙村这几个字，程坚感觉心中暴虐的欲望简直快要压抑不住。
就是这一个小小村落的卑贱村民，让他沦落到要向赵钱这样的人低头。
他投靠赵钱的第一时间就带了一队人去了猪仙村，他要把这些贱民全都杀光。
但猪仙村早已经人去楼空。
他本想屠了周围几个村落泄愤，但是赵钱阻止了他。
他们要攻打江城，不能打草惊蛇。
再想到猪仙村的人很可能去了江城，程坚也就按耐下了蠢蠢欲动的心，专心攻打江城。
杨年那老头子不是帮着猪仙村而不愿意帮自己的学生吗？
到时不仅猪仙村的所有人要死，等到反贼攻打下江州府，他要让杨年跪下来求自己。
“属下多谢赵头。敢问赵头您打算何时攻打江城？”
赵钱沉思了会道：“明天，就明天，迟则生变。”
听到明天就可以杀了猪仙村的人，程坚兴奋地点了点头：“是，赵头一定会旗开得胜，而且江城有我们的人，未免城里其他豪族反抗，我们也可做些准备，比如，投毒。”
读书人果然就是不一样，想得周到。
赵钱拍着程坚的肩膀，不禁哈哈大笑。
后面的反贼也跟着笑起来。
江城县衙，高莲花正在帮齐云处理公务。
高莲花的进步齐云都看在眼里。
刚来县衙的时候，高莲花真是什么也不懂，连字都不认识。
但高莲花却非常努力刻苦，不禁在短时间内习得了足够多的字，连帮自己处理事务也逐渐手到擒来。
刚开始齐云受江浔所托，要他照顾一个小姑娘，言明这小姑娘要在县衙做事，请齐云用心教她。
盛国的女子地位很低，就是高门氏族的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这位小姑娘是何方人物，竟让一个皇子为她打点送人情，又破例招到县衙里做事。
齐云刚开始还以为高莲花和江浔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认为江浔这样做是为了讨小情人欢心。
所以他刚开始对高莲花的印象可并不好。
当然齐云也不可能针对高莲花，他只是将高莲花当一个普通人对待。
在他心里，高莲花在县衙玩了几天就该喊累回去了。
可没想到，高莲花之后的行为让他出乎意料，也让他刮目相看。
此刻，他看着在一旁努力研读典籍的高莲花，不禁问道：“高莲花，你来到县衙这样刻苦，以后是想干什么呢？”
高莲花从典籍中抬起头，看着齐云坚定道：“我要做官。”
齐云摇了摇头：“在盛国可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
这是实话，这条规矩是女子做官最大的阻碍，甚至可以说是断了女子和男子一样出人头地的生路。
这几日观察下，齐云发现高莲花是个很聪明的人，齐云说出这话，想必高莲花会知道其中的艰难。
本以为高莲花就算不被打击得放弃做官的想法，脸色也会很难看。
但齐云没想到，高莲花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大人，时代不同了。”
齐云：？
齐云以为高莲花如此自信是有后手，略一思索道：“你有五皇子这个靠山，倒是与其他女子不同，可五皇子毕竟还是皇子，谁也说不准他能否当上皇帝。再者，他是男子。”
齐云顿了顿：“他自然会维护男子的利益，这是他天然的阵营，无论你和他的关系多好，他也不会真心帮助女子，让你们有能力和男人对着干。”
高莲花若有所思：“齐大人不愧是皇子的老师，说得太对了。”
齐云见此，以为高莲花想通了，道：“那你可想过以后的归宿，我见县衙里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都对你有意思，你要是看上了谁，我可以给你做介绍。”
高莲花道：“我想做官，嫁人会影响我的仕途。”
齐云：“……仕途？就算不结婚你也没有仕途，莲花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为何现在就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要不是了解高莲花的品行，齐云差点以为高莲花在耍自己。
合着自己刚才说这么多都是白讲，高莲花根本就没听见去。
高莲花道：“齐大人，您的话我听懂了。您的意思就是五皇子靠不住，就算他当了皇帝也不会让我当官，因为他是男人。”
齐云痛心疾首：“你既然听懂了我说的话，为何还期望你那根本不存在的仕途呢？”
“因为我的靠山不是五皇子。”
听到这话，齐云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靠山不是五皇子？那你的靠山是谁？”
听高莲花这意思，她的靠山来头比五皇子还大。
五皇子已经是龙子了，谁的来头比他还大，不会是皇帝吧？
皇帝没事来当高莲花这个民间女子的靠山干什么，闲着没事做？
听到齐云这样问，高莲花脸上扬起一股崇敬与自信的笑意：“我的靠山是猪大仙！”
齐云：“啊？”
朱大仙？是一个姓朱的人吗？
皇帝不姓朱啊。
江浔因为没有问过李越，不知道李越的意思，所以齐云并不知道猪大仙的事。
再说这么称呼的人一般不正经，说自己是什么大仙的九成九是个骗子。
齐云知道高莲花是从乡下来的，乡下人愚昧迷信，常常有骗子打着神仙的名义骗吃骗喝，纠结了不少信众。
如今天下不太平，有不少反贼自称神仙下凡，打着神仙的名义将无知的乡民组织起来，然后驱使他们攻打城池。
这些反贼不把这些乡民当人，这些乡民大多都做了炮灰，死不瞑目。
思及此，齐云的脸色沉了下来。
高莲花不会还加入了这些不正经的教派吧？
他看了看高莲花脸上那不正常的狂热，心里肯定了这种想法。
不行，他不能看着高莲花被骗子蒙骗，之后榨的连渣都不剩。
他当即义正言辞道：“高莲花，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那猪大仙肯定是个骗子！”
高莲花刚想说话，就被齐云打断了。
“莲花，你年纪小，性情单纯，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我当官当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骗子打着神仙的幌子骗人，
跟你说实话，我就亲手抓过不少这种骗子，他们灭绝人性，骗得百姓团团转，莲花，你告诉我，这猪大仙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让府衙的人过去，把他抓起来。
反了天了，现在骗到县衙来了。”
齐云义愤填膺，说了一大堆，高莲花都插不进话。
好不容易等齐云说完了，高莲花刚想说话，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反贼打进城了！”衙役上气不接下气下气，气喘吁吁道。
“什么，”齐云大惊失色，“怎么反贼都打进城了你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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