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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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路上招呼着把徐明浩托付给可靠的未来里兜澈哩以后，沈明甫自己留了下来。
在代表面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通宵以后的眼下难免有了点黑眼圈，可那双丹凤眼还是很好看。尤其是被这双眼睛盯住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里下三白还挺明显。
困顿和受冷让沈明甫的眼尾红了起来，在冷白皮上更好看了。
光是看着这张脸，韩社长都觉得自己留下他，一定是一步最棒的棋。
“代表nim，我被澈哩追回来了哦。”沈明甫揉了揉眉心，剑眉似蹙非蹙，眨了眨眼睛，“当然也有今天没票了的缘故，要是我买到票了呢？”
“那也没关系，总归结果是好的就好。”韩代表露出了个资本主义的笑容，“那现在明甫xi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呢？”
“或许是被我们的孩子们打动了，想要留下来吗？”
“……不好说，我还想再看看机票。”沈明甫笑了笑，“说实话，社长nim，练习生的生活我也体验了一个半月呢，实在有点累。”
“比我那么多兼职都要累呢。”沈明甫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未来的老板，问：“请问，正式练习生的补助大概是什么水准呢？”
“……公司包住的，剩下的补贴，生活是足够的。”韩社长毫不犹豫地说，“不过，既然决定要成为正式练习生，也要接受公司的训练和评比。”
“嗯，三次不合格就得退社，这项规则我是知道的。”沈明甫想了想，“或许解约也有解约费？”
“没错，我们毕竟是经纪公司嘛，总要有点收入的。”韩社长依旧笑眯眯的，“不过明甫xi之前的试训倒是可以破例免除，而且明甫xi来的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嘛，我还听社员说明甫xi对编曲有兴趣？”
“……”
杂七杂八地就着练习生的待遇聊了一会儿，沈明甫看着眼前早就准备好的合约，拿起一旁的钢笔，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中国人，会因为国籍考虑出道位吗？”
“怎么会呢？”韩社长把合约又往前推了推，“咱们今天不是刚接了一个中国练习生回来吗？”
“明甫xi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个，才决定留下来的吧。”
……沈明甫点了点头，低头简单翻了几页，在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谢谢代表nim给了我这么多的照顾。”
“哦~明甫xi也得好好努力呀。”韩代表笑着收起了合约，“毕竟我们都很看好明甫xi的潜力。”
……总之……现在算是暂时定下来了。
沈明甫一手提着便利店的袋子，里面装满了拉面和零食。一起待了那么久，大家的家庭情况大概是什么样子，沈明甫也知道，所以就捡着量大好吃的零食买了些。
看着又一次消瘦的钱包，沈明甫笑着叹了口气，“真是的，第三次了，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回家的钱啊。”
既然是正式练习生了，沈明甫也被安排着换了宿舍：不过是被告诉了一下，还得自己收拾行李——好在行李也不多，主要是十五的东西。
逗猫棒、猫窝、猫粮猫砂、猫抓板……零零散散地还真收拾出不少，和自己寥寥几件的衣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明甫叹了口气，十五早不知道去哪儿溜达去了，也不在宿舍里，倒也轻松，不用担心这小家伙捣乱。
沈明甫干脆一把把这些东西抱起来，从一个门走出来，再跨进另一道门里，这就算是搬家结束了。
然后，这个新宿舍的迎接仪式就是一只飞扑的猫。
十五从天而降，落在自己的家当上，虽说是轻巧一条，但日渐肥美的体重还是让亲爹一颤，怀里的猫玩具掉了一地，叮叮当当的动静大得很。
一个毛线团还咕噜噜滚了出去，滚出了视线外，也不知道在谁的脚边停了下来。
“哦，十五！”沈明甫被十五的尾巴扫了扫鼻子，打了个喷嚏差点把怀里的东西都甩出去。这个闯了祸的小家伙则轻轻一跳，落在了地板上，谄媚地蹭着亲爹的脚踝。
“哦，亲故呀，回来了？”沈明甫听着有人问着，随后怀里的东西一轻，被人接了过去，连带着自己的行李也被接了过去，“我们的拉面呢？”
尹净汉的声音软软的，听着像撒娇似的，之前的猜测如今全然推翻，更是带着些喜悦。
沈明甫点了点头，“在外面……”
“刚来了一个新人，宿舍的卧室里都住满了哦。”尹净汉一边把十五的东西放在一边，一边往门口张望，果然看见了一大袋零食，“哇，亲故你只能坐在客厅打地铺了哦。”
“ok”沈明甫点了点头，找了块地方把东西一放，尹净汉已经蹦蹦跳跳地去拿零食了。
吸了吸鼻子，眼前多出一只手来，“喏，十五的。”
洪知秀捡起毛线团走了过来，一起蹲了下来，一手递过毛线团，等沈明甫接过去以后，还摇晃着碰了碰肩膀，“以后就和我们一起训练了吗？”
“嗯。”沈明甫看他，也分不清是刚睡醒，还是没睡，精致的小脸都有点水肿，可爱的卧蚕也肿了起来，有点像小狗。“往后要多多照顾啦，前辈nim。”
“一起吧。”洪知秀笑起来，更像小狗了，抬手拍了拍沈明甫的肩膀，“要一起去语言学院吗？”
平时说话还好，一问问题总要用敬语，听得沈明甫打了个哈欠，“不去，社会大学教给我的韩语够用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和亲故你一起去呢。”洪知秀坐在了地上，熟练地盘起腿，打了个哈欠，“好困，练习回来都没睡着。”
“我也是，困死了。”沈明甫也打了个哈欠，连带着刚塞好零食的尹净汉也打了一个，“那我们干脆睡一会儿吧。”
“好啊。”沈明甫点了点头，地板上也不冷，就是在客厅睡觉算是个挑战……可现在困得要死了，还能顾得了这个？！
沈明甫一抖地铺，翻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我……你们为什么不回去睡啊？”
“我们是亲故诶，当然要一起睡，这样才能更亲啊。”尹净汉理直气壮地紧挨着沈明甫的胳膊坐下来，从旁边的架子上随便抽了一个张褥子，还给另一个亲故也拿了一张。
“哦，马甲呦。”洪知秀也是，完全看不出来是人生的孩子，一左一右地躺下，被子一盖，之前的睡意就涌了上来。
沈明甫左看看，右看看，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明甫啊。”半梦半醒间，沈明甫感觉到尹净汉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半是安抚，半是安慰地嘟囔着，“谢谢你留下来……”
“亲故啊。”洪知秀也像是滚被子一样凑过来，轻轻说：“自己一个人辛苦了。”
“……”沈明甫没说话，只是又打了个哈欠，闭着的眼睛里又闪出了点泪花，一并被睫毛拢住，消失不见。
……（被遗忘的手机，以及沈明宁：imma!!!!）
一觉睡得尤其香甜，直到被天降正义的十五踩醒，沈明甫才睁开了眼睛……
花眼皮都更深了几分，卷起睫毛，弄得眼睛睁得更圆，早上还能看的头发也翘着许多呆毛，完全一副睡懵的小猫咪样。
“……”刚睡醒的沈明甫看着眼前的群魔乱舞，“我是起猛了吗？”
窗户外面的天还亮着，不过沈明甫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刚醒的身体还有昨天练习的酸痛，这会儿正是不舒服的时候。
再加上耳边……那两岸猿声啼不住的循环音效，吵得沈明甫皱了皱眉毛，呆呆地眨眨眼，又搓了几下脸颊，耳边的动静甚至更大了。
小小的宿舍比入睡之前更暖和，空气里除了零食的味道，就是浓浓的拉面味，闻到的沈明甫耸了耸鼻子，只觉得饿。
“哥！你可算醒了！”一见沈明甫醒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就被围在中间充当中译韩翻译的文俊辉弹射起步，大只猫猫几下就冲出包围圈，窜到沈明甫跟前，“哥，睡得怎么样啊，明浩是你和胜澈哥接回来的不？”
以上全是中文，沈明甫还在想自己怎么一觉醒来天赋异禀，韩语听力都变得像母语一样流畅了。
还没睡醒的沈明甫看了看文俊辉，以及慢慢跟过来的徐明浩，还有跟在他们俩之后的其他人，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唔，我睡了多久啊？”
“现在五点了。”别看文俊辉那么高，蹲下来小小的，像十五一样眨了眨眼睛，“哥你睡了好长时间啊，我们都练习回来了。”
“唔……我还不习惯嗯，明天……”沈明甫挠了挠头发，改口道：“等会儿和你们继续。”
“哥你现在也是正式练习生吗？”文俊辉看着沈明甫，拍了拍徐明浩的腿，“和我们一样了？”
“嗯。”沈明甫点了点头，从被子里钻出来，问：“你们现在到哪个环节了？”
“刚给明浩介绍了一点，也带着去语言学院报名过了，之前还稍微练习了一会儿。”文俊辉搬起手指介绍了一番，“这么一看还干了不少事儿的诶。”
沈明甫看着除了眼前这两个老乡，其他人茫然的眼神，笑了笑，又捡着文俊辉的话转达了几句，大家这才点了点头。
“哇，明浩xi也是很厉害的亲故啊，跳舞完全这个！”金珉奎比了个大拇指，还拱了拱自己的亲故，李硕珉当然也配合，先朝着徐明浩露出了一个十分亲和的笑，双手比着大拇指，欢欣鼓舞，“我们今天还打算聚餐庆祝来着！”
“孩子们一回来就看到咘嘤的零食了呢，手艺真不错诶，拉面好香的。”尹净汉双手抱臂看着沈明甫。
沈明甫刚开始还以为他在撒娇呢，后来才发现这个奇怪的拟声词大概是自己的名字，“咘嘤？”
“对呀，明甫嘤呀~”尹净汉看着震惊的沈明甫哈哈大笑，兔老大一样靠在洪知秀的肩上，“这样才更亲近嘛。”
崔胜澈刚进门就说，“咘嘤咘嘤，撒娇一样诶~”
沈明甫：……
沈明甫在沉默里开始挽袖子，看来你们是忘了之前恶龙吐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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