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练习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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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去爬山吧！”权顺荣一把推开门，边抖帽子边说。这橘红色的毛线帽是新买的，戴在头上有着别样的鲜艳。
沈明甫和李知勋坐在一起，一起盯着电脑屏幕上跃动的音轨，闻言看过去，“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权顺荣米奇眼睛，脸颊肉也鼓鼓的，见两个人都停下来了，干脆走了进来，一手一个，拉起来就往外走。
“胜澈哥说咱们一起去爬山对着日出许愿吧。”权顺荣边走边解释道，一听这话，李知勋松开了拧着的眉头，点了点头：“好啊。”
“哥，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新年对着日出许愿的话，一定会灵验的。”李知勋和权顺荣一起看着沈明甫，后者眨了眨眼，从角落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一批，“好啊，我和你们一起去。”
“哥你们那边有这样的传统吗？”李知勋好奇地问。
沈明甫看着这弟弟，想了想，还是没把嘴边的‘哪有什么神仙皇帝’说出来，反而说：“有的，中国也有的，总之是找个好兆头对吧。”
“嗯，我们肯定会出道的。”权顺荣挽住亲故的胳膊，从李知勋脸边探出头来看沈明甫，小隔间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暗分明，好看得紧。
“我们一定会一起出道的。”这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几乎盖住了小半张脸，“走吧，咱们去和孩子们集合吧。”
往前没走两步，大部队果然就在后面。
金珉奎正站在徐明浩身边，两个人脑袋对着脑袋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点什么，一个穿着超大的羽绒服，另一个只穿了风衣，粗略一看还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季节。
文俊辉和全圆佑混在忙内们堆里，嬉笑着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笑话，至于自己的95亲故们慢腾腾地走在最后面，怀里还抱着十五。
“十五也要去吗？”沈明甫问道，“就这么抱过去十五会不舒服的，还是带猫包吧。”
“安对。”尹净汉抱住猫猫蹭了蹭，刚说了两句，还是在十五阿爸的眼神里改了话头，“十五那么乖……不过外面那么冷，那还是在猫包里垫上毛毯再去吧。”
洪知秀和崔胜澈笑着摇了摇头，一个走过来拍了拍沈明甫的肩膀，另一个去练习室的角落里拿上了猫包，“好啦，我们出发吧，清溪山！”
“现在就走嘛，不过——你们穿得这么薄真的没事吗？”沈明甫看着只穿了风衣的洪知秀，“真的不冷吗？”
“阿尼，新年许愿诶，当然要穿得好看一点。”洪知秀笑道，“而且我外面还有一条围巾，很暖和的。”
“好吧。”怕冷星人沈明甫点了点头，哪怕已经在韩国生活了快两年，还是对这些不分季节只要风度的练习生感到震惊，“只要十五不冷就行。”
“我还在里面放了暖宝宝哦。”崔胜澈一边拍着猫包里垫着的毛毯，一挑眉，“十五可是我们珍贵的ace啊，可得好好照顾。”
“马甲马甲！”尹净汉一边说，一边把十五放在猫包里，顺手还摸了一把猫猫下巴，这才拉上了拉链，“那上山的路上就拜托澈哩带十五啦，队长nim~”
“ok”崔胜澈点了点头，拎着猫包一马当先。
听到这话的沈明甫和洪知秀赶紧起哄道，“唔~不愧是leader
nim呀，就是可靠！”
“里兜hiong
nim真的好帅！”
“胜澈hiong
脆骨（最棒）！”
一边的弟弟们也捧场，一人一句话就十二句，夸得崔胜澈肩膀都宽了不少，昂首挺胸地回头招呼了一句，“出发出发，清溪山日出go！”
真等到了清溪山下，被料峭的山风一吹，沈明甫就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寒意……物理上的寒冷，潮湿的冷风隔着羽绒服和里面的厚衣服穿到了皮肤上，当下就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嘶……”沈明甫不由地抽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脚上的鞋，“早知道就应该穿靴子的，好冷啊。”
“咘嘤呐，肯恰那？”洪知秀赶紧拍拍沈明甫的肩膀，又把手伸进沈明甫的口袋里，摸了摸他的手，还是温温的，这才松了口气，“等咱们上了山，太阳出来了就会好很多。咘嘤呐能坚持吗？”
两人说话间，孩子们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呜呜泱泱得十几个人，上山都得好几排，倒是显不出两个人的停顿。
沈明甫反手握住洪知秀有点偏凉的手，叹了口气，“我可以的，应该是刚才钻了一点风，shua你呢？”
“我也还好。”洪知秀蹭了蹭自己的围巾，鼻尖一下都埋在软乎的围巾里，显得那双小鹿眼眸更大了，看得沈明甫一下子想起来初见，不由得笑了一声，“那咱们就出发吧。”
“好啊~”洪知秀温和地应了一声，也没把手抽出来，就放在羽绒服口袋里，两个人并肩走着，跟在孩子们后面。
金珉奎和李硕珉一左一右地抱住徐明浩的胳膊，不知道是怕黑还是怕冷，两只大型犬挤在一起，倒是显得中间的明浩小小的一只，“明浩啊，你冷吗？”
“不冷。”徐明浩心想：我被你俩挤在中间，还能冷了？
“呜呜呜，这里好黑啊。”金珉奎呜呜地哼唧着，一边哼一边像是小狗似地靠住徐明浩的肩膀，恨不得挂在自己亲故身上。另一边的李硕珉也差不多，总之这三个人里，总共只能凑出一个半的胆子。
忙内们则像是郊游一样，手拉手走在一起，一边走还一边畅想着等出道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舞台，三个人挤在一起，李灿偶尔还和夫胜宽斗几句嘴，然后隔着崔韩率打架。
胜澈哩作为里兜当然走在最前面，抱着十五的猫包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一边走还能分出心来招呼后面的孩子们走在路灯下面。
这清溪山的山道倒是不窄，甚至路边还有路灯，虽然这灯也不是每个都亮，但这点光芒再加上手电筒的灯光，倒也够用。
前不久刚下过雪，因此这道上还有点湿滑……好几个孩子都差点摔了，不过经过了这几下，还真是越走越精神了。
沈明甫也是，越走越热，在这昏暗的山路上走着，看着前面互相招呼着的孩子们，就好像又重温了一遍练习室的那条，有着出道为黎明的前夜。
“真的会灵验的吧。”沈明甫低低地说了一句，刚一说出来，自己也笑出了声，自问自答道，“肯定会的，肯定会的。”
“咘嘤，刚才在说什么呢？”听着洪知秀问了这么一句，沈明甫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不是韩语，而是汉语，笑了一声道：“我也在祈福呢，许愿一定能出道。”
“马甲！”洪知秀小小地笑了一声，也说了一句英文，低低得声音埋在围巾里，其实什么也听不清。
可沈明甫猜，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话。
正想到这里，前面就传来弟弟们的大喊，李硕珉的大嗓门在山道上响起，“清溪山呀，我们！一定会一起出道的！”
“马甲呦！我们seventeen一定会出道的！”金珉奎在后面跟了一句，惊起了不少的眠鸟，就连一旁的路灯都好像变亮了。
听得沈明甫也想跟着喊一句，念头一起，干脆握了握洪知秀的手，一挑眉，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会一起出道的！”
这一句喊出来，连带着胸腔和脸颊都热了起来，就好像太阳提前升了起来，阳光也洒在了身上似的。大家也一起对着黑漆漆的山林呐喊，一起向着还未升起的太阳，传达着我们的心愿。
真好啊，有他们真好。
沈明甫这么想着，相信其他孩子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又向上走了一会儿，大家找了个平坦的山顶，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走了一路的孩子们早就累了，干脆就坐在山顶的亭子里休息。
那亭子四面透风，冷得很，可心是热的，所以靠在一起也觉得暖和。
不知道等了多久，东方既白，红澄澄的太阳缓缓从山顶露出一个短短的弧边——日出了！
沈明甫其实见过不少。
和大家在一起见过的日出也不少。
可这次不一样，崔胜澈连忙把十五从猫包里裹着毛毯抱出来，带着刚睡醒的猫猫一起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
红澄澄的，其实不热，山风也冷，呼呼地吹散了许愿的低语。
沈明甫只记得自己许了一个大家一起出道的愿望，又害怕自己韩语说得不准确，用母语重复了几次，在心里想了又想，等再一睁眼，那太阳已经从山顶跳了出来。
“哇……好美啊。”不知道是谁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谁先掏出了手机，对着这寄托了出道愿望的红日拍照。
沈明甫刚摸了一把口袋，才想起自己没带，口袋空空。
“孩子们，我们合张照吧！”崔胜澈挥了挥自己的手机，招呼道，“这样留个纪念，我们出道了也是，都要一起合照！”
“一个人也不能少！”
“十五也是！”沈明甫从他怀里接过十五，挥了挥爪子，“十五可得在c位呀，我们的ace。”
“3——”
“2——”
“1——”
“咔嚓、咔嚓——”
那时候的像素差得很，闪光灯照得少年们眼睛亮亮的，像是带着星光，模糊得脸都快看不清的照片里，只有权顺荣帽子格外显眼。
橘红色的，像是身后的太阳。
“阿嚏！”回来就感冒的沈明甫看着这照片狠狠打了一连串的喷嚏，心想：‘太阳啊，一定要让我们出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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