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谁来都打出去
尽管并不清楚姐姐为什么要如此发问，沈若兰依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有太多思考。
沈珺薇继续追问道：“所以是因为最初我觉得她很可怜，才会不顾众人的反对把她带进了府里？”
她的话语平静却尖锐，直击事情的核心。
“姐姐，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现在提这个干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问，沈若兰露出了明显的烦躁，声音里甚至带着些责怪的味道，仿佛在说：为什么非要把这些往事翻出来？
可沈珺薇并没有因为妹妹的不满而停止，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这就意味着，当时沈睿姣刚刚失去父母，成为了孤儿。那个时候她确实很需要帮助。可是，父亲对我的态度又有多好呢？特别是自从沈睿姣来了以后，他还看得见我吗？”
她的语调逐渐低沉，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在与父亲的那些争吵里，母亲你有没有一次坚定地支持过我？你们有哪次是真心站在我这边的？哪怕是现在，不管是沈旭文还是你，不是都在试图通过沈睿姣来说服我吗？”
沈珺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字句间流露出强烈的委屈与不平。
听着姐姐的话，沈若兰感到无言以对，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有些难过。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和父亲一样，也成了对她不够公正的一分子。
沈珺薇接着说：“你说我的军功很值得夸奖，但这份军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知道我的双腿就是为了这所谓的功劳失去了知觉吗？还有，难道整个主子府因为我们每个人的付出变得更加辉煌了吗？”
“当初，我出于同情心帮助了沈睿姣，可以算是一种恩惠吧。但是转眼之间，她却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婚事。这样算下来到底公平不公平？我为家里争取了无数荣誉，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到头来还要被迫接受做个平妻的结果。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得选择，这就是所谓的公道吗？”
最后一句话里满含着痛苦与不甘，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沉重控诉。
“凭什么要让我一直退让，而你们却可以不顾这一切？”
沈若兰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
这句话像是重锤击中了沈若兰的心坎。
她猛地一怔，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共鸣。
是啊，凭什么？
自己已经退让到了极限，而他们却总是毫不在乎，仿佛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可以忽略不计。
确实啊，为什么要这样呢？
沈若兰的心里涌起了复杂的情绪，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许久，沈若兰才慢慢开口，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是你可是姐姐啊，按理说应该多关心妹妹些。作为主子府的一员，你也应当为我们这个家族尽一份力。父母养育我们时可没觉得劳累辛苦，你怎么就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我们所有的人发脾气，甚至是对全府不满呢？”
“大姐，感觉你现在变化很大，过去的你总是为家人考虑很多，怎么现在反而变得那么自私了呢？”
沈若兰的话音微微上扬，带有一丝无奈，“真的完全不顾虑我们的感受了吗？”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伤感，似乎不明白眼前的这位姐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有些争执其实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沈珺薇此时的表情已经十分冷淡，她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凝视着沈若兰：“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改变你的想法，同样，也请你别想着说服我。”
她的话虽冷硬，但也透出一丝无力感。
虽然沈若兰对她态度还算可以，但面对全家人的期望，如果她不遵守规则的话，那她就会被认为是变坏了、太自私。
沈珺薇深知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无法轻易妥协。
正当沈珺薇准备离开时，却被沈若兰拦了下来。
“姐。”
沈若兰轻声唤道，眼中闪过一丝恳求，“家和才能万事顺，如果关于睿姣的事你不肯插手，那我也不强迫。但是你真要断绝跟崖儿之间的联系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担忧与不舍，生怕沈珺薇会真的做出这种决绝的行为。
揉了揉额角，沈珺薇显得有些疲惫：“我不打算妥协，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到这里吧。”
她的语气中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放弃。
“就不能稍微让一步吗，姐？”
沈若兰再次追问，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希望能够打动姐姐的心，“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家里因此产生更大的矛盾。”
“你要我怎么让步？”
沈珺薇的语调中也有点无奈，“你是希望我能原谅沈旭文，去找他和解。但是问题根源在于沈睿姣，难道他还要求我去跟睿姣和解不成？”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显然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退让。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我不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小妾。假如我现在屈服，那么以后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顺着别人的意思来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挡路，我要回去休息。”
沈若兰依然不肯让步，固执地说道：“要是我说你今天非得跟我一起过去呢？要是没遇见你还好说，但现在既然让我遇到了，这大概是老天的安排，你就得陪我去。”
这种说法简直像是在耍无赖。
“那我要是不去呢？你是打算绑着我走，还是拖着我过去？或者是拿断绝姐妹关系来吓唬我？”
沈珺薇的眼神中带着坚定与不悦。
沈若兰的眼神里突然有了一些光彩，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是我真的这么做，你会愿意和我一起过去吗？”
“不愿意。如果我们的姐妹情分这么脆弱的话，那其实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价值。”
沈珺薇的话语冷酷而直接。
沈珺薇一向都是很强势的人，这一点沈若兰很清楚，但她从来都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因为她知道沈珺薇对自己总是温柔体贴，但现在情况变了。
此刻沈若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虽然她心里再怎么希望沈珺薇能去，但最终还是保留了一份清醒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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