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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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闹的事情，让人都忘了颜家的存在。
顾长宁闻言后，低笑一阵，说道：“颜家躲着不见人，这回敢出来闹腾，多半是有什么底气。伯伯，查一查颜家近日闹什么幺蛾子。”
“主子，那日马车事情后，我就让人查了，颜家这些时日见了很多朝臣。我派人入颜家，给您难看的陆诗华被关了起来。我让人打听后，那日回家后，父女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颜兴文就将人关了起来。也在那日后，颜诗华开始频繁走动了。”周晏解释。
顾长宁心中有数，多半是颜诗华说了梦中的事情，三皇子会登基，颜兴文开始着手安排。
颜兴文也是个老狐狸，比起陆国公，两人半斤八两。
“颜兴华见了哪些人？”
“曾经支持三皇子的人。”
顾长宁唇角弯弯，周晏疑惑：“您笑什么？”
“觉得好笑罢了，三皇子都在冷宫中了，她还指望什么呢。”顾长林怅然一笑，颜诗华还在做皇后美梦呢。
重活一世，她看开了，用棠记保护自己，不再沾染崔朗。而颜诗华恰恰相反，她还想扶持三皇子登基，仗着从龙之功奢望后位。
“周伯伯，你将颜家走动的消息告知张壁，他知晓会怎么做的。”顾长宁低笑一声，眸色清湛，雪白的肌肤在灯火下盈盈生辉。
颜家这么反对，张壁正瞅着呢，这回找到证据，就看张壁怎么发挥了。
“您放心，我马上会让人去办的。”周晏也露出意味悠长的笑容，不怕颜家不动手，就怕颜家无动于衷。
不动才让人棘手。
“还有，周伯伯，继续盯着颜家。”
“小主子，您放心，与您无端闹事的人家都派人盯着，就连陆清易和她的女儿都盯着呢。陆清易几日前去见了陆大夫人，见完后哭着下山。辗转去了陆家，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牢房中的陆擎远愿意和离了，签了放妻书。”周晏解释，“该盯着的都会盯着。”
棠记耳目遍及京城，在意京城世家的动向，情报工作远超一般人家。
顾长宁又疑惑：“陆家拿了顾琅的钱，究竟花在哪里了？”
“不满主子，我也是这两日才查清楚的。”周晏莫名脸红了，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无奈道：“他、他、他养了很多扬州瘦马！”
棠记也有水路上的生意，水路往来，一船好看的女人就很惹眼。棠记悄悄打听，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出了里面的奥妙。兼之陆国公贪了顾琅的钱，惹出后面的麻烦。
陆睿在江南买了宅子买了人，买人家好看的小姑娘，送进宅子里，让人专门去调教。成年后给那些朝臣官员送去，就是一颗最好的棋子，也是最好的探子。
“扬州瘦马是何物？”顾长宁有些懵，瘦马？很瘦的战马吗？她好奇：“难不成是战马吗？他想谋逆？”
周晏眼皮掀了掀，窘迫道：“不是战马、是、是……”
“是什么？”顾长宁更加疑惑，周伯伯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瘦马不是马，那还会是什么？
“那是、那是一种……”周晏抿抿唇角，感觉嘴巴干燥，最后牙齿一咬：“是经过调教的女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书房红袖添香，有笼络人心之用。”
顾长宁眨了眨眼睛，小脸微微发红，“我知道了，他给谁送去了？”
“不知，目前只送来些女子，走的水路，还没到京城呢。”
“能否截下呢，留下证据，告知陛下。”顾长宁眼眸弯弯，“我相信张御史会很喜欢这样的消息。”
“您放心，我会让人留下证据，派人盯着那一船的女娘，她们很快就会来京城了。不过截住的话，是不是会打草惊蛇。”周晏建议，“要不要等着他们送去各家府邸，到时候我们提醒那些朝臣，加以警惕。”
顾长宁摇首：“我想救下她们，她们还是清白之身，若送去了，一辈子就毁了。”
“好，听您的，棠记的生意多，会给她们活路的。”
“周伯伯，在书院落成之前，此事不必闹到陛下跟前，但可釜底抽薪，让陆家有苦说不出。我不信他敢来我棠记抢人。”
少女沉稳，一言一语都带着坚定人心的坚毅感。
周晏将账簿放下，准备亲自去张府走一趟。
屋内仅剩下少女一人。
顾长宁歪靠着小榻上，随手翻看着账簿，一份份物资都登记在册。
指尖顿住，她看向窗外的月，谢凛的伤势如何了？
谢凛与旁人不同，他素来不爱惜自己的
身子，出京后肯定星夜赶路。
眼前的账簿也让她没了兴致，合上账簿，她招呼月息：“月息，姨娘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月息匆匆走进来，“可要奴婢派人去找？”
“那倒不用了，她又不是不晓得回来。指不定又约了人呢。”顾长宁闷闷地说了一句，心中依旧在想，谢凛如何了。
京城的事情繁杂，让她脱不开身，若不然，她也是想跟着去山阳县看看。
见一见京城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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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国公请假没有上朝，张壁精神奕奕的站在朝臣中，与人笑谈。
散朝后，张壁着人从陆府门前过，府门上挂了许多烂菜叶，依旧还有不少书生围着门，想要陆家给答复。
张壁笑着抚须，吩咐人驱散书生，马车停在府门前。
书生们见到张壁，纷纷避开，“张御史、张御史，您来了。”
“张御史、张御史，您是来见陆国公吗？”
“陆家做事无礼，欺我等学子，张御史，您来了，您劝一劝陆国公。”
张壁拢着袖口，虚笑两声，“你们想我如何劝？”
“女学一事不可行，贫寒学子千千万，陆家若真建学堂献藏书，应该给我们才是。女子识三五字罢了，何劳这么多钱财，陆家此举，寒了我等的心。”
张壁反驳：“怎么就寒了你们的心，陆家对不起你吗？你们想要读书就该自己想办法，亦或是自食其力，压着陆家给你们建学堂给藏书，你们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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