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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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田柾国是第一次出国，上到药品衣物，下到袜子内裤都是哥哥们一手操办的，尤其是林子谦，简直就把担心写在脸上，时不时就往田柾国的小行李箱里添些东西。
成功把一个二十四寸行李箱，喂成了两个超大行李箱。
想到大概十多个小时的航班，甚至还想给田柾国升舱，最后鉴于是团队出行才放弃。
其夸张程度，硕珍和允其都在笑他是把田柾国当孩子养了。
或许吧。
对林子谦而言，他拥有许多朋友，也不愿将朋友分成三六九等。
而田柾国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个，不仅是因为年纪小，除朋友身份之外，他愿意将他当做亲弟弟宠。
更重要的是，在异国他乡，他释放的善意，像是温暖的小太阳，足够照亮内心的不安。
人就像蝴蝶一般，与生俱来拥有趋光性，不断追求着美好的事物，他也不例外。
“哥，你说美国训练，我不会讲英语怎么办？”
田柾国的英语烂直观体现在个位数的考试成绩上。
出发前一晚，田柾国是和林子谦一起睡的，不知是对即将到来的异国之旅感到兴奋，还是心中不确定的担心。
今晚田柾国一直在找话题聊天。
“我和南俊教你的那些对话记得了吗？如果听不懂还有翻译器，倒时候还有工作人员的。”林子谦耐心地回答，这已经是他回答的第五遍同样的问题了。
“那哥会想我吗？”
“会的，小柾国还是第一次跑这么远，记得要经常给我们打个电话。”
“那，哥你会和泰亨或者允其哥好吗？”
“和你最好，快点睡，明天还要赶飞机的。”
“那硕珍哥呢？”
“和你最好，快点睡，哥也困了。”
林子谦知道田柾国的不安，尽可能地为他打点好一切，一起床把准备好的美元，塞在行李箱里不同衣服的口袋里，各种内里夹层也放了几张，只想他在异国过得舒服一点。
田柾国是和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出发，众人没有假期，无法去机场送行，只能在公司告别。
其余几位年长地一一嘱咐好田柾国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开着玩笑说多学一点回来教哥哥们。
轮到林子谦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并非一个擅长离别时煽情的人，这几天把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交代。
最后也只是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拥抱后也就面临分别。
田柾国走后，大家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改变，早出晚归，宿舍到公司两点一线地生活，两个95年的也像是警惕的小兽在嗅闻过对方的气味后，伸出了友情的爪子，日渐亲密。
只是每天夜深独自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头顶上的木板，意识上面许久都没有丝毫动静，他才有了田柾国在美国的实感。
最近林子谦也开始系统地学习创作，只是在英文词上还有些天赋林子谦，在遇到韩语的时候就难得抓耳挠腮。
面对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是零星地写几句押韵的酸词，或者给别人的作品提一两个不成熟的意见时，他就是灵光炸现的天才。
等到完整写一首歌的时候，林子谦就毫无头绪。
事实证明细碎的灵感无法凭凑成完整的一首歌。
在他脑海中，需要用韩语翻译成英文，然后用英文翻译成韩语，在写词的时候，他就像脑袋装了三套语言系统的翻译器。
稍不注意，就开始语言混乱。
“哥，你写得怎么样。”
如果不是在韩国，都要怀疑下一句是借我抄抄。
林子谦的突然凑近让金硕珍吓了一跳，突然被放大的美貌，纤细卷翘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白皙干净的皮肤，拿着放大镜看都看不到一点瑕疵。
“离我远点，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转变性向。”金硕珍嫌弃地把林子谦推开，顺便遮住自己眼前的稿纸。
如果说之前林子谦的气质是清冷高贵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现在更加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自从上了镜头课程之后，整个人蛊得一发不可收拾。
爱豆不同于演员，在舞台上的爱豆大部分时候需要用眼睛找到摄像头所在，散发魅力，要把镜头当作情人，向镜头外的粉丝观众传递爱意。
林子谦并不是放得开的人，镜头前总有些局促，授课的老师却太清楚他的魅力所在，可苦于眼前的少年实在太过于放不开，干脆就出了个主意。
\"你就认真地看着镜头就好。\"
结果也不出老师所料，林子谦不需要过多诱惑表情的修饰，自带清冷感的外貌，在认真注视你时，总有种全世界仅你一个的错觉。
“哥，你给我看看，你写得怎么样了。”
金硕珍一看就知道林子谦这是江郎才尽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从坐到这里开始写，他把前半辈子经历的一些，学过的一切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金硕珍把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词遮得更严实，被弟弟看看到太丢脸了。
“为什么要一个外国人来写韩语歌！”林子谦仰天长叹。
“为什么要交作业”金硕珍眼泪汪汪。
两人相视默契地苦笑。
相较于苦大仇深，创作老大难的两人，另外一边的允其和南俊就是制作老师眼中的优等生，听到林子谦和听到林子谦和金硕珍的对话，齐齐把视线投了过来。
之前几人都课程大多是声乐和舞蹈，如今基本确定人选后，要上的课程便多了起来。
“为什么舞蹈越来越难！”
这是闵允其。
“为什么还不能睡觉。”困到直打哈欠的号锡，直接趴在堆废纸的桌上，一脸都是生无可恋。
“为什么要上中文课！”这是南俊，作为公司早早定下的概念核心，他承担的责任更大，除了日常训练，还有每天雷打不动的各国语言课。
一群老大哥聚在一起齐齐叹气，两个95的亲故在一旁看着。
大人的世界都是烦恼。
又是一个夜晚，林子谦像往常一样夜跑完回宿舍，洗漱，拨通田柾国的电话。
平时在五声内必定会被接起的电话，这次打了几通都没有回应，依旧是无人接通。
就在林子谦准备打电话给随行老师询问的时候，电话回拨过来。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风声，而后是小声喘气的声音，还有一串金属的碰撞声，林子谦担心对面出事，一直叫着田柾国的名字。
“哥，我刚才没有听到电话，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谁知道撞到垃圾桶了。”
田柾国状若平常的抱怨，若是面对面一定可以看到他微皱起的眉毛，因为语速过快，一股一股的腮帮子像极了觅食的仓鼠。
两人几乎天天打电话，比和家里人通话还要勤快，田柾国每天事无巨细地报告自己在美国的培训生活。
抱怨着听不懂英语，舞蹈动作太难，老师太过于严厉，几乎没有都没时间睡觉。
林子谦自然是心疼他的，总是笑着说等他回来，带他去吃最喜欢的烤肉店，等到回来后就是全公司最厉害的忙内。
无论幼稚的话题，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都能津津有味地说上大半天。
而今天林子谦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田柾国情绪不对劲。
\"是不是感冒了？”
\"啊，没有，老师下课太晚了，刚刚跑太快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气喘吁吁一阵。
\"哥，如果我说……\"
或许是风声太大，这句话林子谦听得不太真切，等到他再去问，田柾国却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哥，我好想你，想吃紫菜包饭，还想吃烤肉了，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田柾国干脆撒起娇来。
相隔千里，林子谦只好安慰道：\"还有两周就回来了，回来带你去吃烤肉。\"
他说前几天买滑板已经学会滑了，说刚才老师新教了一个超难的动作，说去美术馆看了很多作品，还拍了不少照片，说宿舍旁边的韩餐店，味道没有家里好，说加州真的很热，但是晚霞超级好看。
挂断电话，田柾国拿着手机，站天台上，望着不远处的粉色沙滩，清晨的风吹得衣角翻飞，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楚情绪。
这边林子谦挂断电话后始终放不下心，田柾国懂事，报喜不报忧，就算是碎碎念的抱怨，抱怨后立马就元气满满地将注意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今晚田柾国虽话题还是之前的老几样，可明显低落了许多。
美国和韩国相差14个时区，林子谦这里是明月高悬，田柾国那边早已日头正好。
挂断电话不过几小时，田柾国就在舞蹈室见到一个打扮潮流，带着墨镜的男人。
对方大包小包提着不少吃的，指名道姓说来找他，随行老师一再确认后才将人放进来。
若是田柾国听得懂中文，此刻一定能明白男人的吐槽。
还以为是春心荡漾交小女朋友了，居然是个小男孩，林子谦你是不是，后面是一堆消音的脏话。
挂断电话后，林子谦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还是不太放心，想着堂哥现在在加州念书，半夜一个跨洋电话把人从酒会拉到韩国城，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零食和吃的。
“我是林子谦哥哥，这是他托我送过来的东西。”
男人的英语带着浓厚的加州口音，解释了自己来找他的原因。
英语本就差的田柾国基本大半没有听懂，只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林子谦。
他曾经央求着林子谦教了他许多遍，自己名字的中文发音。
后来很多次需要讲中文的采访，田柾国说得最标准的就是林子谦的名字。
拉面，泡菜，红参补剂，这些在韩国鸡头便利店随处可见的东西，带着英文标签堆在一起。
他就像是不放心孩子在外打拼的父母，时时刻刻都关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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