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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
拉内斯拿出手枪,威胁地扣动了扳机。我和他、詹金斯对视,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按照西尼德的建议,我感受着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我还是把它想象成绳子,但这次能看到绳子上有颜色的暗示,也能更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强度。这里面有恐惧,还有轻蔑和不信任。或许我可以强行制造吸引力,但那就违背了这次练习的目的。我来这儿是为了学习如何正确地魅惑别人,就像我这位临时导师说的,这是一门艺术。
“你被捕了!现在告诉我们洛斯·德莱尼(loth
delaney)在哪里!”
詹金斯那边的“绳子”颤动起来,一种新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是不安和尴尬。
“被捕?我犯了什么罪,你又凭什么抓我?请问,你像个强盗一样潜伏在黑暗中,还敢说自己在主持正义?”
“你和你的同伙或许骗过了蒂勒森一家(tillersons)和大部分驻军,但我心里清楚!你们是最卑鄙的罪犯和叛徒!”
“所以你是在擅自行动!还雇凶绑架公民,这就是守法公民该做的事?这难道不是二十年前我们的父辈奋力终结的恶行?”
没错!我就知道,詹金斯并不认同。我轻轻拨动他们心中猜疑的火苗,虽然同时影响两个人有点困难,但我还是凭借耐心和专注做到了。詹金斯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长官,慢慢伸手去拿自己的枪。
“我只是在做保护我们免受外界干扰的必要之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傻!你们是外国间谍!”
“这些荒谬的指控都是你凭空捏造的!你没有任何正当理由这样污蔑我们!”
我在话语中暗藏了一丝暗示,刚好足以让他选择愤怒而非谨慎。
“谢弗(schaffer)就是个间谍!”
什么!?哦,天哪,这又是宾格尔(bingle)的错!可恶!
“……谁?”
“弗洛拉·谢弗!你那个英国无赖跟踪的女人是普鲁士的间谍,你那个所谓的冒险家肯定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为什么一路追到这个该死的破地方?”
“当然是因为爱情,你“当然是因为爱情,你这个怪物。他疯狂地爱着她!”
甚至不用我刻意引导,詹金斯的不安就已经转化为怀疑。很少有人会把“宾格尔”和“情报”,不管是本国的还是外国的,联系在一起。
“你这种说法可真奇怪,上尉。你这些秘密行动,可不像是得到政府授权的人会做的!我倒想问问,这些指控从何而来?我猜肯定不是我们自己的间谍提供的消息!”
“你!我没必要在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声名狼藉的女人面前为自己辩解!”
现在,愤怒也出现了,这是为这幅“画作”添上的最后一种原始情绪。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事实上……”詹金斯说道,“我很想知道你这种想法是从哪儿来的,长官。”
“你竟敢!”拉内斯怒火中烧,“我不会被你这种人质问!”
哦,这简直太容易了。
“我这种人!?”詹金斯愤怒地尖叫道。
“你太天真了,詹金斯!像我这样的人,是我们国家与暴政之间的屏障。我们是文明的盾牌,抵御着旧世界及其黑暗势力的阴谋诡计!”
“所以你承认自己参与了一场阴谋!”我欣喜地补充道。
“这不是阴谋!我们是在保护国家!”
“在暗中行事,还违背我们的意愿!这就是阴谋!哈!现在谁才是叛徒?”
“新光兄弟会可不是一群无赖,你这个□□!还有你……”
拉内斯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他的下属,手枪也转向了詹金斯的胸口,但义愤填膺的詹金斯已经受够了。他扑上去,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两人摔倒在地,一边怒吼,一边挣扎。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不得不承认,在我还没来得及了解更多情况之前,事情就已经失控了,但我不在乎。这……太美妙了。
一声枪响在树冠下响起,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啊,糟糕?
詹金斯惊恐地从他上司血肉模糊的身体旁退开。在死寂中,只能听到伤者从破碎的半张脸上发出的咯咯惨叫声。鼻窦和其他腔体都暴露在外,一只眼睛已经从眼眶中被打爆,我眼睁睁地看着,随着每一次心跳,动脉血从那可怕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啊,真是太可惜了。
我向前一步,走到詹金斯身边,用他的手枪干净利落地结束了上尉的生命,这是狩猎的要求。
现在,我要对付一个啜泣着、满心愧疚的人。真是烦人。他想杀你,没成功,然后你杀了他。逻辑很清晰。你们甚至都不是朋友!
“詹金斯……一切都结束了,冷静点。”
“结束了,全完了!我杀人了!”
“不。詹金斯,看着我。对,就这样。你是在自卫,对方还是你曾经信任的人。”
“哈,”他抽泣着,“在法庭上这有什么用!”
“不会有法庭的。”
“什么?但是……我杀了他。”
“不,是我杀的。是我开的枪。”
詹金斯停下来思考。我趁机利用这一点,再加上一点暗示,跟他说起阴谋、职责,说拉内斯的同伙绝不能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还说了一些关于牺牲、国家利益之类的废话。
“你说得对,德莱尼小姐,我必须揭露这个邪恶的阴谋!我会回去,秘密展开调查,先从这个叛徒的私人信件入手。但是……尸体怎么办?”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答案,我的同伴们就在不远处。雇佣兵的伏击让他们很生气,我相信你能理解。如果你现在赶紧离开,我应该能说服他们放你走,并且处理好尸体。”
“但我该怎么跟其他人说呢?”
“什么都别说。你对这个人的叛逃一无所知。我相信仔细检查他的私人物品会让事情真相大白。”
“好……好的,你说得对。谢谢你,德莱尼小姐,太感谢你了!我会回去的,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让你和你叔叔知道。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再见,德莱尼小姐!塞西莉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女英雄。”
然后,这个勇敢的士兵骑上他的马,疾驰而去。
女英雄,哈,至少这次他没提到上帝。
随着马蹄声在远处渐渐消失,我听到了一阵缓慢的掌声。那三个人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西尼德面带笑容地走在最前面。
“精彩的表演,年轻的阿丽亚娜(ariane)。啊,看到一颗新星崭露头角真是令人愉快。一晚之内就演绎了《假途之计》和《友叛之变》!这可是老阿拉库斯(arakus)在他著名的文集中提到的五个基本情节中的两个。你只要再经历《单恋之殇》《兄弟阋墙》和《学徒成长》,就完成了我们利卡恩人(likaeans)一项重要的成长仪式。我非常满意,非常满意!”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笨拙地行了个屈膝礼。我想这是西尼德第一次没有叫我“暗夜行者”。我就接受这份夸赞吧。
“今晚我们一起赶路,这样我还能再传授你一些知识,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我相信,命运会让我们在未来再次相遇!”
在离开之前,我们抽签决定谁来埋葬尸体,我输了。看着其他人那无辜的表情,我严重怀疑他们使了诈,但我决定不再追究。毕竟这具尸体是我造成的。在我挖坑掩埋尸体,以及之后赶路的过程中,我尽可能地汲取西尼德的知识,直到黎明来临,我也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