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到底在哪?”宁凡终于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整件事情,说起来其实比较复杂,当然,以你现在来说,应该也比较好理解了,毕竟,你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世界跟你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并不是同一个世界。”林洛微微一笑,“等一下吧,等潘多拉上来,我给你们一起说,她知道的事情应该比你多,但她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在我们之前的设想中,从没想过你会回到这个世界,所以有些事情,也没想让你们都知道,但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那些事情就都该跟你们说清楚了。”

林洛刚说到这里,潘多拉已经拿着红酒和酒杯走了过来,而看到她走近,林洛也朝她温和一笑:“来,潘多拉,你也坐下,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们两个。”

林洛示意潘多拉坐在宁凡身边,潘多拉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宁凡身边坐了下来。

林洛拿过红酒,用手轻轻一弹,红酒那个软木瓶塞就自动飞了出来,而他这一手,也让宁凡明白,林洛有着相当高的武功,事实上,宁凡根本就看不出林洛的深浅,甚至看不出他会武功,而这并不是意味着林洛武功很低,相反,这意味着林洛已经到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地步。

林洛先给潘多拉倒了半杯酒,然后又分别将宁凡和他自己的杯子倒了半杯,最后,他举起杯子:“小凡,潘多拉,能在这里跟你们相遇,是我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而我们三个人注定不会有太多在一起的机会,所以,现在,让我们为这一次相遇干杯吧,而今晚,我们也只喝这一杯酒,因为,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清醒,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林洛说完这话,就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宁凡沉默了几秒,然后也举杯一饮而尽,而潘多拉也在最后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宁凡跟潘多拉一起看向林洛,此刻,潘多拉跟宁凡一样,都在寻找答案。

“吃点菜吧。”林洛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脸上却开始出现回忆的神情,他的思绪,似乎开始飘回到二十多年前。

差不多一分钟后,林洛放下筷子,再次开口:“在二十多年前,其实,我也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乃是唯一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还有其他的世界存在,但那一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那一年,我遇到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而也是在那一年,我遇到了你的母亲。”

稍稍停顿了一下,林洛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宠爱着她,然而,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她不仅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她甚至,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这个世界?”宁凡一时有些混乱的感觉,他不属于之前的那个世界,他来到这里,找他的母亲,结果,她母亲其实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的,其实,整个宇宙并不只有一个世界,你可以把整个宇宙想像成一个球体,通过球体的球心,我们可以将这个球体切割出无数个平面出来,而这每一个平面,就相当于一个空间,而这所有的空间,有一个共同的交集,那就是球心。”林洛微微颔首,“而球心的位置,却是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叫做中心空间,而其他空间,则是用数字当编号的,比如我们现在这个世界,叫做第八空间。”

“你的意思是,随便拿个球,拿把刀在上面随便切,只要通过球心,每一刀都能切出一个空间?”宁凡试着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

“没错,就是这样,然后你应该知道,如果这个球无限大,那么,能切出的空间数量也是无限,在我们这个世界曾经有个平行空间的理论,但实际上,这些空间并非平行,而是互相交缠在一起,因此,两个不同的空间之间,其实是可以相互影响的,一旦其中一个空间崩溃,那就可能导致整个宇宙崩溃。”林洛轻轻吐了一口气,“而让整个宇宙保持平衡,便是中心空间的责任。”

“那,我母亲到底来自哪个空间?”宁凡想了想问道,对于这些事情,他倒是还能理解,毕竟,他已经接受了有两个空间存在的事实,那接受更多空间存在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所有空间地位基本上是一样的,尽管各个空间发展可能不一样,但每一个空间是同样重要,除了中心空间。”林洛并没有马上回答宁凡的问题,“中心空间科技异常发达,在中心空间那些人的眼中,其他空间任何事情,都能用一些数据来代替,而他们,能通过改变这些数据来改变其他任何空间,简单来说,如果我们相信上天的存在,那么,中心空间就是那个真正的上天,如果我们认为天上有仙女,那么,你母亲,就是真正的仙女,因为,她正是来自中心空间。”“我的超能力,就是她改变数据来赋予给我的,对吗?”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潘多拉,这时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林洛点了点头,“她无法亲自保护小凡,所以在那个空间,赋予了你一种近乎于神的能力,不出意外的话,在那个空间,你几乎是不会被击败,但你也不是真正的无敌,理论上,小凡也不会输给你,她需要你们俩之间达到一种平衡。”

顿了顿,林洛补充道:“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平衡就是最根本的规则,即便是中心空间的人,也不能破坏这个规则。”

“那我,到底属于哪个世界的人?”宁凡突然开口问道。

“小凡,你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所以,你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林洛这时却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或许是因为你母亲和我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我们之间本来不应该有孩子,所以,当你出生之后,就出现了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问题。”

“什么问题?”宁凡下意识的追问。

“你们那个世界有一些能预知和改变他人命运的天命者,你知道这件事吗?”林洛想了想问道。

“知道,几个月前开始了解的。”宁凡点了点头。

“在我们这个世界,曾经有着大量跟天命者类似的人,在这儿,他们叫做篡命师,曾经这个世界,是一个由篡命师主导的世界,你们今天去过的那栋世纪大厦,曾经是篡命师协会在明珠市的分部,而那栋大厦,原本叫命运大厦。”林洛脸上再次出现缅怀往事的神情,“你们见过的紫夜,曾经是最知名的篡命师,但在我跟你母亲相遇的那些时间里,这个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宁凡没有追问,篡命师这个名词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他觉得篡命师应该跟天命者里面的篡命者一回事。

“篡命师的存在,严重影响到我们这个世界的平衡,最终,这个世界濒临崩溃,经过一些周折,你母亲的母亲,唔,也就是你外婆,她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从那之后,几乎所有的篡命师全部消失,而之前那些跟篡命师有关的人和事,也似乎完全消失,那些失去能力的篡命师,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记忆,但他们也忘记了曾经发生的那一切。”林洛语气里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就像紫夜,她也忘记了一切,她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最著名的篡命师之一,她也忘记了曾经跟我在一起过,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见到我,是我去她的侦探社,但她不知道,在那之前,其实,我跟她就已经在一起了。”

“这么说,老道的失忆,也是中心空间的人做的?”宁凡自言自语,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老道,林洛所说的这种情况,不就跟老道的状况一模一样吗?

“你不是跟月瑶在一起吗?怎么又跟紫夜在一起?”旁边传来潘多拉的声音,她关注的问题显然跟宁凡不一样,而且看上去她有些不满,“你背叛了月瑶,所以她才离开了这个世界吗?”

潘多拉这句话,却也提醒了宁凡,他父亲真的背叛了他母亲吗?

“有时候,总有一些女人,让你无法拒绝。”林洛叹了口气,“小凡,我不想瞒你,在感情上,我从来都算不上专一,在那段时间里,我曾经跟好几个女人在一起过,而在那之后,她们虽然忘记了我,但我还是找到了她们,重新成为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这些事,你母亲,都是知道的。”

转头看向潘多拉,林洛继续说道:“潘多拉,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谁吗?瑶瑶选择你,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尽管这个原因,可能并不是你喜欢的,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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