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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里可还有旁人?”
秋蘅不住地摇头,急道:“方才还有,但是听到外头有声响,就都跑出去了。小妇人胆小,实在是怕得走不动道了。”
“那为何这屋里血腥气一直不散?”
秋蘅低垂着头,思索少顷,道:“大,大人,那,那是小妇人,小妇人来月事了。”
她如是低着头,见身前的那双官靴未有挪动位置,便又道:“大人若是不信,小妇人这就给大人看。”
听得秋蘅此语,那领头之人满脸嫌弃,抬脚就走,半刻也不想多留。
直到听不到甲胄之声,秋蘅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起身,盯着藏人那处,冷声道:“出来吧。”
那名黑衣人自稻草堆中出来,静静地盯着秋蘅。
秋蘅亦将他稍稍打量了一番,随后道:“黄姓郎君。”
“余家娘子。”
她就知道是这个混蛋!
还未待她想到如何离开这黄姓之人身侧,就听得外间又是一阵声响,秋蘅当即便挡在那人身前,生怕是岷州兵士杀个回马枪。
“不用担心,都是我的人。”黄姓男子将秋蘅扯开,随后便是一众与他同样黑衣蒙面之人入内。
秋蘅心下害怕不敢长留此处,便道:“你的手下既已来接你,那便没我什么事了,告辞。”
秋蘅不过走出两步,就被两个黑衣一左一右挡住。
“余娘子不必着急,先行稍候,我还有事问你。”
那人言罢,这两名黑衣人便将秋蘅带到了另一处破屋。
秋蘅别无他法,只得静观其变。
她站在屋内不多时,便有人将她复带回之前的破屋,她才一脚入内,当即吓得不敢再动。
屋里正中坐着一个人,他一身玄锦缎袍,胸口绣着一团混着鲛丝的天禄团纹。
而他此时头戴黑纱帏帽,想来这黑纱之下,应该还有一张玄铁面具。
天禄司。
秋蘅的眉头紧蹙。
她怎么会觉得来人意不在她是件好事呢?
她现在宁愿来的是谢家人,也好过遇上这天禄司的人。
天禄司,是皇家暗卫,也是皇室爪牙。
昔年她还在路家的时候,曾有一日,有刺客潜入路家。
那时,是她第一次知晓还有天禄司这样一处地方。
天禄司中之人,只认令牌不认人。
据说能入天禄司中之人,无论是你是何种身份,一但入内,就要抛弃所有。
入了天禄司,你就只有数字。
天禄司中每个人都是一身玄锦缎袍,加上玄铁面具与黑纱帏帽,哪怕同为天禄司中之人,也识不得对方的身份。
在他们的面容曝于世人眼前之时,便是他们身亡之日。
怪道他的声音如此沙哑,想来定是用了天禄司的秘||药,故意不让旁人从他的声音上辩出身份。
黄姓之人见她一直愣在原处,笑道:“余娘子是在后悔帮了我吗?”
秋蘅瞧见他腰间的玄铁令牌,那上头写着‘地’之后便是数字一。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道:“非也,无论再让我选多少次,我都会选择替你挡下来。”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