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玉面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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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围人听到后目瞪口呆地样子，柳弦玉很满意自己的这一番说辞。
至于“玉面鬼神通”这个称呼，她初入江湖，自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认识她的人就不多，至于给她起个“玉面鬼神通”的人更是没有，因为这是她自己刚刚胡诌出来的。
不过只要说出来够威风，能把眼前这些人镇住就可以了。
“什么玉面鬼神通？江湖榜上可未曾听说过有此号人物，不会是什么胡诌出来的名讳吧？小姑娘可莫要捉弄老朽。”
赵豫不愧是多年浸淫在朝堂的人，眼光就是毒辣，一眼便看出了柳弦玉瞎扯的诨号。
只不过被家庭保护得太好的裴行今裴小侯爷就心思就比较单纯了，一心只想着他的好友之死的不正常。
“赵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她到底是不是玉面鬼神通干什么，当务之急便是开棺验证一下是否如她所说，这里面装的人到底是死是活。”
“这……”
赵豫还在犹豫，可城门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纵马之人为大理寺卿的手下。
纵马之人是冲着赵豫来的。
他向赵豫传达了他家大人，也就是大理寺卿的意见，很显然城门口这么大一场阵仗，大理寺卿也听说了这边发生的事。
“令郎死因还未调查清楚，我知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不好受，但事关京城守备安全和文津书院学子，烦请侍郎大人配合。”
圣上下了全城全力配合大理寺查案的口谕，赵豫纵然千万个不乐意，也只能点头称是。
不过大理寺卿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怎么说也是户部侍郎嫡子、帝师太傅门下学子，总不能就让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开棺，于是大理寺卿便安排了人手前往京城衙门抬这口棺材。
大理寺卿的手下转身对柳弦玉恭敬道“柳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这下不用去蹲衙门等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师兄去捞了。
柳弦玉立刻在那群刚刚刁难自己的官兵面前耀武扬威般拾掇起了自己的物件。
而官兵也接到了疏通城门人群的命令。
一时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热闹宛如年节的城门便重又回了柳弦玉来之前那幅秩序有然的模样。
这边柳弦玉跟着大理寺卿的手下见到了大理寺卿。
她记得这位大人姓于名祎，是从寒门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从不参与各方势力争斗，可谓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这也是圣上愿意把大理寺卿这个重要位置给他的缘由。
柳弦玉记得自己看过京城实力图，她记得于祎今年不过不惑之年，可眼前之人却已两鬓斑白，看来这为国为民的好官不好做。
“柳姑娘，我是大理寺卿，叫人把你请过来，是有一事要问。”
柳弦玉表示但说无妨。
“你是如何得知这棺中之人是尚有气息的？”
“我一开始以为大人会责问我是不是为了脱身信口胡诌的。”
柳弦玉并不直接回答。
“你想知道我为何如此信任你？”
“我不是信任你，而是信任我自己为官多年的眼光。”
柳弦玉并不答话，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于祎笑了笑，“若你心中有鬼，来之前肯定将那些令人起疑的物件各种藏匿，被发现时亦会慌乱不堪，而你非但不不慌。反而不紧不慢地给官兵介绍每样物件的来历和用处，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刁难于你，哪个杀手似你这般闲庭信步。”
“你果然是个做官的好手。”
“先下可以为我解答刚刚的问题了吗？玉面鬼神通。”
于祎并不接受柳弦玉的恭维。
柳弦玉拿出了自己木匣中的琉璃灯，“它告诉我的。”
于祎表示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这盏灯是捉鬼师常用聚魂之物，我看见了有人出殡，秉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再加上当时被官兵缠磨，急着脱身，便想着免费给逝者做一聚魂，他也好超度来世为人，可没想到，我这灯竟然不亮。”
柳弦玉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真的是琉璃灯确有此种功能，至于没对于祎说的是，死没死人这事是她的契灵阿鸢告诉她的。
契灵一事太过匪夷所思，她目前不想告知任何人。
“柳姑娘就没怀疑过是自己琉璃灯盏坏了吗？”
“于大人，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什儿，我死了它都不可能坏。”
“既然如此，柳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姑娘先别急着拒绝，我知你们江湖中人不喜交易，但姑娘就当交一个朝廷中还算有点权势的朋友。”
柳弦玉心想，江湖中人不喜交易，可她柳弦玉缺钱啊，除了在溪镇富商王家那讹来的一匣黄金，她一无所有，她虽然是来投靠师兄，但也不能事事都靠着师兄。
于是柳弦玉连于祎要她帮忙的是何种事情都没问，就欣欣然答应了。
此时，刚刚那位在城门口传话的下手进了门来。
“大人，衙门传来消息——”
却不接着往下说，反而偏过头去看柳弦玉。
“柳姑娘现在是自己人，关于户部侍郎的事你直说便是，不用避讳。”
于祎下了命令。
“禀报大人，在您的属意下，衙门找了仵作，开了户部侍郎家的棺，可棺材里面躺着的却不是户部侍郎的嫡子赵良期，而是一个模样陌生的男子。”
“至于是死是活，仵作给出的答案是，已死。”
“先下整个衙门乱作一团，赵家的人看样子根本不知道里边的逝者已经换了人，正在那哭天喊地，说要请于大人您给讨个公道。”
于祎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看来这案子比他以往办的案子都要棘手。
不过还好——
“柳姑娘，你可有法子使这假死之人醒来。”
“自然是可以，不过你去着人准备一两件赵良期死前的贴身衣物、叫一个长安城中擅长治疗昏厥之症的大夫。还有——”
“柳姑娘你缺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先下日头已经偏西，我已一天没有进过食了，于大人能否赏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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