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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碗中水完全结冰后，许远峰感知到暗点吸收能量的速度减缓了许多，但还是比直接在空气中更快。
“在水中吸收能量的效率远大于在空气中。”
“在水中时，光能的占比略有降低，热能大幅提高。如果是烧开了的沸水，效率应该会继续提高。”
“用身体直接吸收电能的效率是最高的，毕竟这是一千二百瓦的功率。”
略一沉吟，将先前尝试过的几种吸能方式比较出个优劣后，他立即开始下一步试验。
这次他回到了沙发上，再度打开功率控制器。
但他并没有将连接火线与零线的贴片贴在手背上，而是将两个贴片平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随后，许远峰先将暗点缓缓推向连接着火线的贴片，并让暗点一点点沉入贴片中。
并没有电能被吸收，只有热能和极少量的光能。
“房屋供电是交流电，如果没有形成回路的话，贴片里只有电压，没有电流，没有运动中的电子带着能量过来，所以我没得到电能。”
许远峰自言自语。
他转头看向另一侧，正是接着零线的贴片。
维持住左手稳定的同时，缓缓抬起右手，逐渐往下压，将光照下有点肉眼难辨的光点压入零线贴片。
顷刻后，许远峰面露喜色。
成了！
通电回路已成。
按照交流电的特性，电子正在来回震荡，并将能量传递给他，吸能效率与双手贴片一模一样。
“可是，在空间层面上，并没有联通啊。”
许远峰左看看右看看，略感疑惑。
这疑惑刚产生，他的潜意识又立马从高维记忆中找寻到了人类语言可以理解的答案。
暗点和光点两者看似各处一方，但两者间的距离只在三维空间的层面才有意义。
在更高维度的信息层面中，暗点和光点，根本就是同一个东西的一体两面！
这让许远峰想起了个上辈子接触过的科幻名词——空间折叠。
此外，他还总结出一个规律。
空气、液体和固体分子不能被暗点吸收，在撞击后会被弹开，并减速，但电子肯定能穿透暗点与光点。这就是通电成功的原因。
良久过去，许远峰两手举了太久，有些疲惫了，精神上也倍感困倦。
他看了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五点过。
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他赶紧停止构想，将功率控制器搬回到床边，再给双手贴片，通上电，快速入睡。
虽然知道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变化，对高维信息的开发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但许远峰对今晚的进展已经心满意足。
等到晚上回来继续尝试就行。
……
今天周老头没来，请了病假。
昨天挨的那顿揍虽然不要命，但浑身上下各处的软组织挫伤与皮外伤却也不少。
更离谱的是周老头昨天提前回县城后压根没去诊所，只在家里胡乱涂抹了些跌打损伤药，可能是想着拖一天就能恢复些，能省点钱。
很遗憾，周老头过于看得起他自个的能耐了。
浑身是伤，又不舍得正经治疗，那自然就该发炎。
发炎了，紧接着就该是发烧。
昨晚他的体温便上来了，熬到早晨，实在熬不住，不得不花钱找更贵的上门医生开了抗生素等等消炎药，血亏一大笔。
许远峰对此事一清二楚。
倒不是他消息灵通，而是周老头这家伙当真是一等一的人才。
他顶着轻微脑震荡外加三十九度以上的高烧，居然也带伤上阵，给许远峰发短讯，先是诉苦卖惨，然后自封师傅，找徒弟死皮赖脸地借钱。
奈何许远峰也不是脸皮薄的生哥，乃是混迹大荒地多年的顶级老油子，脸皮也是一等的厚，并没有被这老货说动，只当是听了场相声。
临到最后，许远峰甚至以昨天周老头搞到一台电视，外加从唐小强手下那里拿到医药费赔偿，小发一笔横财为由，开口找对方借钱。
周老头气得嗷嗷直叫，差点摔了电子卡。
下午五点，又是一天的忙碌结束，七队九组众人再次回到集合地点。
今天许远峰没能延续昨日的好运，没找到铁栏杆这种高价值回收物，但仗着身强力壮动作敏捷，再有昨天一整天下来积累的更丰富的捡垃圾经验，倒也收获颇丰。
许远峰的三轮车斗里装得满满当当。
根据昨天的经验，许远峰肉眼粗略一扫，便知道即便秦山抽走三成，今天的进账也该有七十左右。
往秦山的货车里再扔进去一个不知道具体用在哪的塑料盖板，许远峰拍拍手掌，抖落手套上的灰，便准备取下手套了。
今天他没像昨天那样学着别人那般“偷奸耍滑”只拿低价值回收物，而是在车斗里从上往下随意拿取，倒也算对得起秦山了。
不曾想，本该在车队前方的秦山却并未远去，而是依然停在许远峰的三轮旁边。
他先瞥眼看了看许远峰的车斗，又抬眼颇为玩味的看着许远峰。
“今天我给九组新立了个规矩。新加入的回收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在试用期内，得上缴一半收获。”
小组通讯频道里响起秦山的声音。
语调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又是秦山对许远峰这新人的直接针对。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全然明了了。
远处的猴子暗翻白眼。
得，真破案了。
许远峰这家伙没说实话啊。
你还说自己不是站长的人呢。
这不都明摆着了吗？
秦山的反应之剧烈，比之前他对待那个刚来便自以为背后有唐站长撑腰，便鼻孔朝天立马挑战秦山权威的小武还要生猛。
当时秦山基本没怎么在明面上整治小武，只稍稍刺挠一下，然后这小武便立马炸了，破口大骂，相当难听，让秦山这组长几乎当场下不来台。
后来，秦山看似收敛，只当无事发生，甚至给了小武公平对待。
结果，等过了段时间，秦山在暗中等到个机会，直接把人给做掉，弄了个死无对证。
现在，对待许远峰时这姿态，属于是不装了，摊牌了。
小组里其他人没猴子想得这么多，但心里大概基本都明白，许远峰是唐站长往七队里重新洒下来的又一颗钉子。
所以，许远峰会如何应对呢？
“多谢组长关照，我一定努力工作，竭尽全力转正，不负组长厚望。”
出人意料的是，许远峰十分阳光开朗地如此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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