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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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程舍站在旋转楼梯边，脚步已停。
他认真听着电话那头人说话，却不大理解。
“吵架出走，你说谁。”他皱起眉，“房温州吗？”
怎么可能呢，房温州来找他……和家里人吵架竟然不是随口应付？
可程舍见过房家人，看起来都是和善类的，房温州也是回避冲突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吵架呢。
房温州的妈妈不是最宠爱小儿子的吗，又为什么会放任他自己跑出来？
“房温州啊大哥，我讲半天你还没听懂？”常辛急死了，“你没见过是吧？那挂了我先去找找。”
“想不开又是什么意思。”程舍攥紧手机，语气鲜有的发凉，“他就算是赌气跑出来，又是怎么跟想不开扯上关系的，你什么意思？”
“大哥，现在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吗？”常辛嗓门渐弱，“更何况，他车祸后……”
常辛顿了顿，像是意识到说漏了嘴。
“算了。”他破罐子破摔，“我就不该给你打电话，问你有什么用。”
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程舍突然开口：“他在我家。”
常辛紧急刹车，为了收住点击挂断的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在你家？？你怎么不早说啊。”
“这不是说了吗。”程舍继续往楼下走，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上午来找我的，这几天就住我这里，没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跟我说他车祸后怎么了吗？”
“这……”常辛挠挠头，思考了几秒，十分聪明的甩开锅，“那你想知道就问他呗，他人都在你家了。”
程舍：“你觉得我该问？”
常辛很老实：“说实话，不应该。”
“那你还不快说。”程舍敲了敲程绪的房门，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应。
“那肯定不能说啊，他要是跟我生气了，你又不能帮我说话。”常辛放松下来，又恢复了平常松散的少爷样，玩笑道：“你们俩浓情蜜意了，我成垫脚石了。”
程舍思考了几秒。
没回答能不能帮忙说话的事。
转而问：“生气？他还会跟你们生气呢。”
他还没见过房温州很生气的样子。
上一回在演唱会现场，他说出“没什么好解释的”时，以为对方会跟他大吵一架，没想到房温州就怒了一下，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常辛突然变得酸溜溜，“哟，还问这种问题，我今天吃早饭了，用不着啃你们的狗粮，收收吧。”
“？”程舍无语，“我认真问的。”
常辛不搭理他了，啪哒把电话挂了。
过了几秒又发来微信——
［记得跟房家阿姨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
程舍动动手指，回了个1。
都已经看着房温州跑出来了，还担心什么。
程舍看过房温州不小心磕到障碍的样子，从此就没放心过对方，这家里人是怎么想的？
虽然心有不满，但程舍还是在通讯录里翻找出房家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佣人很客气，让他先等一下。
不多时，一个女人接了电话，嗓子哭的有些哑，低声问他：“你是说……温州在你那？”
“对。”程舍说，“他这几天都住这，阿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
“不行！”对面的女人情绪激动，呜呜咽咽道：“温州不方便外住，你是程家那位二少爷是吧？我马上派人过去接温州。”
“……”程舍抿抿发干的唇瓣，“阿姨，是温州想在我这住下的。”
对面安静了片刻，又传出女人压抑的哭泣声。
“不会的……”施语捂着嘴，抽抽噎噎道：“你让温州跟我说……你让他自己跟我说……”
程舍觉得她很奇怪，太奇怪了。
说这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担忧，都有些离谱了。
“您是不是跟他吵架了？”程舍试图循循善诱，“或许是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想散散心，就想在我这呆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照顾好他的，您看……”
“他是我亲儿子，我怎么可能跟他吵架！”施语嗓音尖锐的打断他，几秒后又察觉到自己的奇怪，平静了几分，道：“我是温州的妈妈，我不会害他，程少爷，这样吧，我现在过去接他。”
“不是，你……”
“嘟嘟嘟——”
程舍好悬没把手机丢出去。
【少侠冷静！！！】
幺幺八挡住他的手。
【任务目标身体状况特殊嘛，作为妈妈她很担心也是正常的，别生气别生气。】
“这正常，这正常？！”程舍怀疑人生，“她的人设真的没出问题吗？他如果是这个精神状态的话，房温州……”
过得真的好吗。
【行了，宿主别瞎担心了，资料不会出错的。】
它刚说完，另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哥，你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哦，没什么。”程舍转回脑袋，“程绪人呢？”
“不知道，刚刚急匆匆的跑了，估计没憋什么好事。”程溪撇撇嘴。
“知道了。”程舍心不在焉的转身往楼上走，“午饭自己订外卖吧，没什么事就在房间呆着，一会儿可能会来客人。”
程溪还以为她哥会做饭，结果程舍就是下楼溜达一圈，又回去了。
“行吧。”程溪嘟嘟囔囔的往回走，“客人……今天这么多客人吗。”
*
程舍站在房温州房间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他妈妈要过来接走他的事，程舍实在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真的是吵架了才想过来住……他是不是不应该打那通电话？
无论怎么说，他都应该站在房温州这边的。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现在这种结果，让人莫名的心虚，就好像是他不想房温州住下来，而通风报信似的。
程舍神游天外的扣了扣手指，正想抬手敲门，那门突然由里面拉开，房温州走了出来。
他大抵没想到有人站在门口，盲杖及时发出了提醒，却还是没刹住车，直直的撞了上来。
惊慌之下，房温州下意识抓住程舍的胳膊。
程舍微微惊讶，又怕他跌伤，顺势把人抱住，一只手搂紧房温州的腰，另只手扶住后者的盲杖。
“小心。”他在房温州耳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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