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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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哥，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程舍满脸淡定，捏着叉子逮捕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咽完了才平静反问：“怎么了？”
“你……”
“不就是吃了几块蛋糕么。”程舍耸耸肩。
他还打算给房温州拿点呢。
程溪看着空空如也的、被她俩洗劫的一大片区域，牵了牵嘴角：“咱俩像是来蹭吃蹭喝的。”
“自信点，把像去掉。”程舍丢下叉子，怂恿他妹：“你去那边拿个盘子来，咱们装点。”
程溪：“？”
程舍：“快去，你是小孩，他们不好意思说你。”
程溪：“……”
小姑娘转身去拿盘子。
她就说二哥怎么突然转性肯带她出来玩了，原来是来干饭的！
难道是因为二哥斗不过王八蛋……他家终究是要破产了……
程溪有些悲痛的想，没关系，她可以出去打工，养活一家人！
“愁眉苦脸的干嘛呢。”程舍接过盘子，顺手敲了下程溪的脑袋，道：“没事就去那边玩吧，看中什么就拍，刷二哥的卡。”
“不用。”程溪坚强又懂事的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喜欢的，哥，咱们去那边饮品区喝点吧。”
“吃渴了？”程舍了然，带着人过去了。
正好他要给房温州挑点喝的。
他查过了，体弱的人忌讳很多，太甜的不行，带酒精的不行，冷的烫的都不好，他得好好选选。
*
另一边。
“一起一起，我正好也有东西要拍。”金候站起身，给旁边几个人使眼色，纷纷追上房温州的背影。
他们这个朋友平日就乖巧温和，没什么脾气，看不到后更与世无争了，吃了亏也不说，跟个忍者神龟似的。
在感情上面肉眼可见的要被欺负！
对面可是人模狗样追求者无数的程家少爷啊，他们可不能放任房温州一个人去对线。
房温州没用人搀扶，握着盲杖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上下楼的路刚刚已经走过一次，他记得七七八八。
金候跟在他侧后方，小眼睛乱转着，几秒就扫射完全场的情况，低声向房温州复述：“那对狗男女现在在你九点钟方向十米远喝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闭嘴吧你。”常辛追上来，重新解读：“没有谈笑，看起来就是在聊天，温州……你？！”
他刚想劝人冷静，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已经没影了。
他扭头四处寻找，看到房温州正和服务生说着什么，神色温和，接过茶杯的动作绅士有礼。
看起来很冷静。
常辛松了口气，他就说嘛，他这兄弟从来没什么脾气。
他要茶水，应该不是自己喝，难道是去送给姓程的，提醒他远离绿茶？太委婉了吧。
房温州握着茶杯，走向背对着他的一男一女，步伐平稳，不快不慢，听到程舍的声音后在心中默默倒数。
三。
“哥哥，好哥哥~”
女孩子撒娇的调子软软的。
二。
“你就答应我嘛，求求你啦，我家哥哥最帅最温柔最善解人意……”
一。
“我工作也不会耽误学业的，你相信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泼到您了？对不起我没站稳……”房温州紧紧抿唇，站在原地没敢往前，满脸无措歉疚。
“啊，可是这是我新衣服诶，都脏了，哥……”
对，就是这样。
受了委屈的女人拉住男朋友的手，轻轻摇晃，眼睛里全都是渴望对方帮忙出气的期待。
谁能拒绝这样的眼神呢？
“你没事儿吧？”
程溪：“我人倒没事，但……”
程溪看着她哥从她眼前跑过去，焦急关切的牵起那男生的手。
程溪：“……”
淦！
程舍把房温州手里的杯子拿出来放到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白皙的手指。
“没烫到吧？走那么急做什么，不是说我去接你么。”
房温州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蜷了蜷手指，嗓子像被糊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男生手指冰冷，程舍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伤口后下意识握住他的，给他暖了暖。
房温州像是被烫了一般，如梦初醒，快速缩回手。
“我，我没事。”他不知为何脸色有些苍白，人也往后退了退，低声道：“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您的衣服多少钱？我赔您。”
“不用。”程舍抢答，“衣服不贵，我回去给她洗洗就好了。”
“……”房温州扯了下唇角，“知道了。”
程舍瞥了眼程溪被洇湿的裙边，脱下外套递过去。
“你先挡一下，等会儿就回家了。”
程溪撇撇嘴：“好叭。”
“我朋友还在那边等，先走了。”房温州莫名觉得这些话都无比刺耳，让他一刻都呆不下去。
刚刚那颗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掌握大局、无论怎样都无所谓的卑劣心脏终于低了头，在缓慢的跳动中重拾疼痛。
真是无聊。
他什么时候开始享受这种无聊的试探了。
也许是输了的不甘心，又或者是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惊了神，反正现在房温州哪里都是拧着的不舒服，连表面功夫都要维持不下去。
再呆下去要出事了。
房温州想。
他利落的转身，也不管自己嘴里的朋友在哪个方位，胡乱的往前走。
“等一下！”
他听到程舍的呼唤。
但没停下脚步。
他状态不好，这场戏陪不了了。
“哥，他是谁呀，有点眼熟……”
“那边怎么了？”
“好像是房家那个眼睛受伤的小少爷，喝水不小心泼到人了？”
……
房温州加快脚步，带着逃离的惶恐。
“温州……房温州！”
房温州的手臂被握住，脚步迫停，熟悉的气息停留于面前。
“你怎么了？”程舍的问话里难掩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房温州脸色更差了，他甩开程舍本就没用力的手，眉尖蹙起来。
他顿了顿，问：“最近的卫生间在哪？”
“左边……我带你去！”
程舍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被闻声赶来的常辛拦住。
“行了别演了。”常辛说，“你女朋友眼巴巴看着呢。”
“？”
程舍皱了皱眉，两三步追上房温州，不忘回头交代常辛：“那是我妹妹，程溪，麻烦常少照顾一下，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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