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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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黛博拉在那间超级豪华的婴儿房见到韦德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
还是那个半死不活唧唧歪歪的人类幼崽。
托尼今天刚好没有出门，很随意地穿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装，远远站在门口，遥遥地指了指趴在婴儿床里的韦德，表情莫测：“你不在的时候别人也很忙，我就让我的秘书帮忙雇了个保姆，结果保姆找到我，说这个小孩不太对劲。”
黛博拉有些奇怪：“你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托尼嫌弃地说：“我对小孩过敏。”
黛博拉不是很明白地点点头。
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鹰眼克林特瘪瘪嘴，毫不留情地拆托尼的老底：“那你怎么对彼得那个小屁孩那么好？”
托尼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地说：“我对长得丑的小孩特别过敏。”
克林特：“……”
两人看了一会，见黛博拉坐在那儿对着韦德发呆，颇为无趣地离开了。
一个连英语都说不利索的外星人能懂什么？
反正这个孩子目前除了长得特别快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毛病，就算有什么毛病，托尼也养得起治得起。
屋子里的黛博拉单腿跪在地板上，一只手扶着木质的婴儿床。
里面的孩子缩成一团，睡得香甜，淡黄色的小被子被他蹬得皱巴巴的，囤在角落里像坨陈年橘子皮。
黛博拉探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出什么不对，只好向系统求助：“你看看他哪里不对。”
缩在黛博拉耳钉里的系统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开启了扫描模式，隐形的射线从智脑中射出，对准了流着口水的韦德，把他从里到外都扫描了一遍。
“他现在的骨龄是一岁，”过了一会，系统似乎来了点兴趣，“可是前几天他最多也才三个月大。”
黛博拉：“他健康吗？”
系统：“挺健康的。”
黛博拉：“哦，那他们在担心什么？”
系统：“……”
对啊，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黛博拉的手指隔着几厘米的空气，悄悄拂过韦德的脸。
她现在的感觉有些奇妙，虽然从来没觉得一个又软又小的幼崽有什么可爱的地方，但当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对一个弱小无助的生命负责，出现了什么问题又先来问过她的时候，她不禁莫名有了一种守护欲。
或许他真的和她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呢？
“系统，”黛博拉思前想后，确认自己最近的确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人类幼崽该怎么养？你知道吗？”
系统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你准备养小孩？”
黛博拉轻轻嗯了一声，显然是有点不好意思。
系统倒是没再多嘴，安静了一会，从网络上给她找来各种视频和文章，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地都倒给了她，杂乱无章地堆在智脑的新建文件夹“babysit”里。
对于下定决心的事情，黛博拉从来不会拖延或者嫌麻烦。
她先让系统挑出来最重要的给她，例如怎样给小孩喂奶、换尿布、洗澡……
然后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正好也能提高一下她不怎样的英语水平。
韦德有时候会醒过来，正好能让黛博拉学以致用哄哄孩子。
但显而易见，她的手法不怎么温柔，往往弄得韦德哽咽着哭晕过去。
在一座满是高科技应用的大厦里，一个混血外星人和一个遭受过基因改造的弃儿，用最原始的办法互相折磨着对方，并且都觉得对方是个大傻逼。
一晚上就这样慢慢过去，曼哈顿的大厦鳞次栉比，灯火也随之高高低低地绵延开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向异乡人展示着自身的繁华和人类的忙碌。
……
白天的时候，黛博拉和早起晨跑的美国队长第一次认真体验了人类的食物——一杯草莓奶昔和一大块布朗尼珍珠蛋糕。
说实话，习惯了太空营养液和营养针，黛博拉并没有觉得人类的食物有多好吃。
但听说了美国队长事迹的她，对于这位历经波折的伟大战士抱着一种崇高的敬意。
所以，当美国队长邀请她一起绕着央公园晨跑并吃早餐的时候，黛博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穿了一身托尼让贾维斯给买来的运动装，托尼能看一眼就知道了适合她的衣服尺寸。
这件事情一直让史蒂夫觉得很惊奇。
她和美国队长一起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两人之间隔着几十厘米，她的金色马尾垂在肩膀上，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因为超级战士血清，史蒂夫的代谢速度很快，对托尼来说会让他长小肚子的高热量食物，对于史蒂夫则是刚刚好，他捧着着一大堆食物，有点尴尬地给自己找了个话题。
“你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这些食物。”
黛博拉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闻言点点头，试图展开战士之间的专业交流：“嗯，对我来说，食物的能量转换效率并不高。”
史蒂夫眨了眨绿色的眼睛：“可是有时候吃东西并不仅仅是为了获取能量。”
黛博拉好奇：“那还有什么？我的先知也非常喜欢各种美食，但我理解不了他。”
“我曾经生活在战争年代，”挚友突然的回归令他有些多愁善感，史蒂夫的目光投向前方，似乎想要穿过这片陌生而新奇的土地，寻找一个逼仄又落后的布鲁克林，“那个时候我们的军人每天都能吃上肉罐头，让我们的欧洲盟友非常羡慕。”
黛博拉没有听懂。
“我没有明白。”
听到她的声音，史蒂夫的目光像是被雷声惊吓到的小动物，嗖的一下缩了回来。
可即使时间太短，只来得及浮光掠影地回忆，他依旧看到了那个举着垃圾桶当盾牌，又被人一拳揍翻的小豆芽菜。
看到了穿着一身整齐的绿军装，从巷子口向他走来的巴基。
还有那些穿着裙子露出小腿的可爱女孩子们……
大家都说他古板又保守。可他却从未觉得他的时代保守。相反，二三十年代的布鲁克林充满了大片大片鲜艳诡谲的色彩，参军潮伴随着喧嚣的爵士舞曲，各种新鲜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人们对未来的科技发展满怀不切实际的狂想。
而现代社会反而冰冷克制，又理性得多。
“或许人类就是一种会做很多与生存无关的事情的物种吧，”他笑了笑，“忘记欢迎你加入复仇者了。”
黛博拉把最后一口食物吃完，望向史蒂夫的眼睛，一针见血：“你不开心。”
史蒂夫低头，像是在自嘲：“大人无所谓开不开心。”
虽然我只不过想当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男孩。
黛博拉抹了抹嘴，站起身来问道：“我陪你打一架？”
她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自认为能让一个战士开心一些的安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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