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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学生来来往往，在楼道、走廊、食堂、洗手间来回穿梭。
学校教学楼区域的楼栋，经由每层楼的连廊接通，高一高二的教室占了两栋并排而立的六层建筑，行诚楼和荟知楼。
一到三楼属于高一教学区，四到六楼则是高二教学区，办公室在居中楼层，二楼和五楼。
食堂也和教学楼之间凭借廊道连接，但因地势落差的缘故，食堂一楼的连廊过去是教学楼的二楼。
季郁的脚步穿过连廊，拐进楼梯，下到一楼。
“吵什么吵！”
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叫，讲台上的人重重地在讲台上拍了一掌，喧哗的教室顷刻之间止于静默。
“砰”的一声，重重关上的门席卷起一股强风，季郁刚走到二班门口，被来势汹汹的声波和气流甩了个火辣辣的耳光，额侧的碎发被带到耳后。
她急忙刹住脚步。
教室前后都有门，门板上半部分镶嵌大块透明玻璃，左右两侧各有两扇大推拉窗户，通透方正的室内，采光极好。
外边天光明媚，但里头貌似山雨欲来。
余光瞥见门上的玻璃衔接处因松动而不停地震颤，她提着水果站在门外，推敲进班级的时机。
“早上排队形的时候就乱成一锅粥，毫无组织和纪律，像什么样子？在操场上，我是不是你们说过，哪儿都别去，直接回教室，安静等我过来讲事情。我有没有说？”
班里鸦雀无声，一张张表情肃穆的脸，被吼得死气沉沉的，像是贴了假皮面具。
讲台上的人更生气了，“回答我！有没有？”
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假面撕开了口子，张嘴微弱地回：“有。”
“大声点！”声音厚沉粗犷，却带着一股尖锐的嘶哑，听得刺耳。
“有！”声音稍微整齐有力些。
隔着门窗，季郁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从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暴躁易怒的精神状态可见一斑。
让她错愕是，下一秒，里面的人很快恢复正常，开始进行介绍。
“我叫石磊，高一二班的班主任。”台上的人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力道过重，粉笔碎末掉落至地，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将粉笔头扔进纸盒里。
风暴平息，看样子应该是可以进去了。
季郁推开门，喊了声“报告”，所有的目光投注过来。
她偏头望向座位，很快捕捉到时彗目光里夹杂着的隐忧和同情。
余光里，有凌冽的视线穿过空气直直射来，脸上似有激光横扫，石磊冷冷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回班里？”
季郁回过头，迎上那道犀利的审视。
这是个黑瘦的男人，不高也不算矮，面颊颧骨突出，一双眼睛如鹰隼，看上去精明又尖利，好似有洞穿一切的能力。
“去食堂了。”她如实回答。
石磊冷哼，“演讲完了，为什么不回班级队伍？”
质问传到耳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但她却什么也不想说。
唯有以沉默对峙。
气氛僵持不下，石磊的面色愈加铁青。
底下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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