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空谷足音
也是温暖的。”
感到手下的身体动了一下，苏流瑾的嘴角勾起一番笑意。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和融莹彻，充塞流行，动容周旋而中礼，从心所欲而不逾[1]。此乃阳明先生对于洒落之人的定义，如今，我愿用它来形容你。”
苏流瑾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温柔，如潺潺流水拂过心间，让张畔的嘴角也不自觉间翘了几分。
他本想谦虚一番，却不料，还未来得及开口，苏流瑾的下一句话已经出来了。
“更何况，学绝道丧之余，苟有以讲学来者，所谓空谷足音，得似人者可矣[2]。”
言及此处，布条已经将张畔身上的伤口完全覆盖，而苏流瑾，也跟着坐到了张畔的正前方。
她那一弯带着笑意的眸子如同深潭一般引人沉溺，瞬间便夺去了张畔的思考能力，只是这么愣愣地看着苏流瑾，久久不能回神。
本来苏流瑾先前说的那一番话好容易才让他收起心中的尴尬，如今话锋一转，整个包扎的过程似乎都变了一种意味，硬是让张畔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恨不得立马仓皇而逃。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问清楚！
“你等我思量思量……”
说着，张畔拿起准备在旁边的衣服穿上，起身准备离开独自静静，“但，你真的是重生的么？”
说到这里，张畔的眸中又带上了几分清醒，定定地看着苏流瑾那依旧带着笑意的眸子。
没想到张畔开口问的却是这个，苏流瑾心中诧异，嘴上却一口应下。
“当然！我前世死的早，知道的信息并不算得上很多，但，助我夺得帝位，足够了。”
此时终归太过天马行空，苏流瑾倒也不急着让张畔相信。
看着张畔脸上那半信半疑的神色，苏流瑾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蓦的迈步上前逼到张畔面前，一脸坏笑道：“不如这样，若是我能证明我是重生的，你便答应我一件事。”
苏流瑾这表情让张畔直觉没什么好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本身就是在苏流瑾手下办事，再多上一件也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是，生活无趣，他也想看看，苏流瑾是如何证明自己是重生的的。
“甚好！”
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张畔便应下了这个条件。
下一刻，他的目光飘到了那一堆带血的衣物上，方才尴尬的记忆涌上心头，尴的他立马夺门而出，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下。
看着张畔飞奔出去的身影，苏流瑾不由得扶额为她刚包扎好的伤口默哀一下。
与此同时，方才还戴在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看着张畔离开的方向，苏流瑾斜倚在门框上，眸子微眯，个中带着深思与叹惋。
终归是一个奔走在山林中的小狐狸，这京城虽说盛世繁华，但却血雨腥风，片刻不得安宁。她用自己重生带来的记忆硬拉他入局，棋局凶险，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也自当放他离去。
而这个条件……
苏流瑾看着张畔离开的方向，蓦的一笑。
就当是替他做一个断舍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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