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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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宿命终会迎来结局。
这片血腥、污秽、恶臭的大地上，爱丽丝微微扬起白皙如月的脸颊，用那双明亮的红眸眺望着苍穹与大地逐渐重合的远方，缓缓叹出一口气。
“是时候了...”她道，“【过去】的一切已然完整，而【未来】也离我不远了...\"
一道深粉色长发飘扬的身影走上前，轻声问她：“是怎样的【未来】...”
爱丽丝收回视线，红眸移向她，笑容温柔而释然，“是属于我们的【未来】，真正自由的【未来】。”
紧接着，她掠过蒂塔，走到那具被血矛死死钉住的残躯，冷漠的俯视着祂。
祂无力而颤抖地望着爱丽丝，失去声音的祂只能发出凄惨地呜咽声，“啊...啊.......啊.......”
爱丽丝左手紧握矛柄，“是想让我现在杀掉你吗？”
祂幽蓝色的瞳孔瞬间放大，全身猛烈颤动。
“哈~~~”爱丽丝又叹出口气，没有一丝犹豫地举起血矛，“那好吧......\"
“反正也到时候了，其实我本想让你再多活一会儿的，毕竟是你杀了......”
唰————
她话还未说尽，手中之矛猛地再次刺下，刹那间，那条绵延不止的血河犹如被灌入了地狱的岩浆般剧烈沸腾，升腾起阵阵血红色的雾气，铺天盖地向血矛而来，血污慢慢汇聚，钻入血矛之中，溢出的威压之势让四周的活物，无一例外跪倒在地。
“【空间】的属性再加上暴戾的本质，虽然不能将【这里】彻底毁掉，但撕破一角还是绰绰有余的......”
渐渐地，地上血腥的泥壤被钻出一个大洞，血矛发出的声音如同爆响的奔雷，很快就洞穿到了【这里】的最深处，也就是边缘。
蒂塔的目光聚焦在血矛撕破的黑洞上，好奇的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石碑上提到过【这里】是由创世神创造的，不过【这里】究竟是哪里呢？是一个世界吗？”
爱丽丝手背在身后，回道：
“算不上一个世界，世界差不多都是圆的，而【这里】更像是一个方形盒子。”
她这一答反倒让蒂塔有了更想问的，“你的意思是说，创世神为妹妹你专门做了个....盒子？”
爱丽丝摇了摇头，“准确来说祂是为了创造出一个能替代祂的傀儡而创造了【这里】......”
蒂塔猛然醒悟，眼中尽是担忧，“那意思不就是你会......”
爱丽丝笑着走到她面前，掂起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我不会的，因为祂自始至终都搞错了一件事...\"
爱丽丝凑近蒂塔耳边，笑着低声说了句：“一直以来都不是祂寻找我......\"
“而是我的诞生一直都是为了......”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蒂塔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震惊起来，可很快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如果真是如此，之后你不就会......”
爱丽丝淡然一笑，也就在此时，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从脚下的血泥中传来，紧接着，无数漆黑的淤泥从先前的黑洞中喷涌而出。
蒂塔望着源源不断流出的漆黑淤泥，不自觉握住爱丽丝的手，“又是这些东西......”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些东西和那孩子身上的好像......”
爱丽丝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但还是回道：
“是同一种东西，它们叫做【无序】，也可以称为【混沌】。”
“它们就是最初的世界......”
“最初的世界？”
“嗯，混沌与黑暗才是世界的本质，当黑暗中出现第一道白迹的时候，生命的火花便被点燃，世界上代表【有序】的第一道【规则】便因此而诞生,这就是生命的起点......”
“第一道【规则】？”蒂塔疑惑地指了指远方白色的苍穹，“是那些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之后的每一个世界都是在这道【规则】的基础上创造而成的...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第一道【规则】，才是真正的造物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代表【有序】的一切是能将所有【混沌】吞噬殆尽的......”
“不过自从这一道【规则】中的一部分产生了自我意识之后，一切的走向都变了。”
“生命与生命之间不再和平而自由，无穷无尽的攻伐和混乱让一切再一次回归【混沌】的本质......”
“无数生命的怨念最终化作了一道崭新的【规则】，而这道【规则】也算是【有序】世界最后的一道【规则】。”
爱丽丝缓缓垂下眼帘，红眸突然暗淡了些许，“也算是生命的终点了吧......”
蒂塔听着她说的每句话，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已经将一切拼凑出了个大概，于是颤声问道：
“那......等你完成一切之后呢？你岂不就会......”
爱丽丝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方，摇了摇头，缓缓道：
“若是以前的我，确实会那样做，毕竟那是【我】存在的意义，不过现在不同了......”
她转身，扬起红唇，望着面前担忧着的粉发女子，“现在，你们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蒂塔脸上浮现一层红晕。
“所以请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蒂塔再一次拘谨地点了点头，“嗯。”
片刻后，爱丽丝望着喷涌渐止的黑暗，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去见那位名义上的造物主...”
“祂在哪里？”
爱丽丝深伸手指了指纯白色苍穹，“就在那里，天际的尽头...”
蒂塔一惊：“这要怎么上去啊？！”
爱丽丝回答：“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顺着苍穹与土地逐渐重合的地方走，祂就在那里...”
“不过运气不好的话就永远找不到了...\"
“不过我现在有更省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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