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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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加入新兵营，关于你的报告每隔五天便会在散兵的办公桌上出现一次。
从你迅速融入新兵营、自学至冬语和通用语，到你在比斗中初绽头角、不久后脱颖而出，再到你刷新数项记录、一跃成为新晋天才，散兵全都实时了解着。
虽然你待人过于热诚、有些没心没肺，但你也算耳聪目明，从不意气行事，散兵对你的表现姑且满意。
对于你的武力值，他不是没有生出过好奇，已然行走世间数百年的他自是能轻易看出你的能力与你的心智的不匹配。
你有着强大的身体掌控能力，以及身经百战般的战斗表现，你似乎比许多正值盛年的武斗家还要精通于战斗技巧，而且不限派别，见招拆招，但你的行事作风又处处透着年轻人的风范。
假设你是人类，散兵认为你的心智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你的能力却像是四五十的人类才能拥有的。
这种割裂感类似于你身上那繁多杂乱的伤口和你那张纯良白净的脸。
而除却武力值，你也确实非常接近普通人类，不似他曾遇见过碰到过听闻过的非人，他们就算再与人类性情相近，也没谁会像你这般世俗又欣然地融入人类团体，仿佛天生属于那里。
你和人类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你身上的差异感又从何而来？
这两个问题只在散兵脑中短短存在了一瞬，因为它们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对散兵来说，你只是个主动送上门的工具，而且尚在质检中。他根本不在乎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他只在乎你好不好用、能怎么用。
当然，既然已经收下你这个工具，基础的护理肯定是要有的，他可不是邋遢的人。
得知你“杀神”的称号后，散兵和你打了一架，他觉得你已经成长到足够他来亲身测试了。
可惜，没能测出你的能力上限，倒是测出你的真心。
“除非散兵大人命令我攻击您，否则我是不会攻击您的。”
“作为大人您的仆人，我是不会主动伤害您的。”
之后还有些高兴地承认说自己当然喜欢当他的仆人。
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是散兵的第一想法。
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这是散兵的第二想法。
他从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哪怕被他毫不掩饰地恶劣相待也全无怨言，还会言语真挚地告诉他自己对他抱有无比的忠诚。
他听得出来、感受得出来，你没有说谎，甚至说得挺开心，当他的仆人对你来说似乎还是件令你愉悦的事。
这倒真算是前所未闻，当了这么久的执行官，接触过数不清的手下，散兵知道那些人里没谁真心愿意效忠于他，更没谁被他打了后还毫无怨气。
如果没有执行官的身份，没有任何威胁和诱惑，单纯地让人凭自主意愿做选择，他想没谁会愿意主动追随他。
可现在大概得排除你才行了。
你说你是魔法少女，一个他闻所未闻的物种。
你解释说魔法少女是一种能自我操纵的人形傀儡，具有高强的战斗力和自愈能力。
人形傀儡？
傀儡，不就像人偶一样吗？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人偶身份。
又想到刚发现你时你那仿佛已然踏过鬼门关偏偏又没死的样子，想到你被他再怎么施以恶意也依旧眼神澄澈的样子。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甚至比瞬间还短，他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他感到一阵无比微小却又无可忽视的厌恶和烦躁。
他摸了摸你的身体，没能发现什么人偶的特征，不过他本就没想发现什么，他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手段探查一下。
他问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因为怕散兵大人觉得我是怪物，怕您讨厌我，怕您抛弃我。”
你说出这句话时的笑容让散兵感到碍眼极了，心生恶心，所以他立马用物理方式阻止了你的笑。
怪物、讨厌、抛弃。
你可还真会惹怒他。
但你是以自己为出发点说的这句话，他也不会怎么迁怒于你，最多让你露出些害怕的神色。
可瞧见你被捏住嘴后明显的疑惑模样，丝毫没有害怕，他觉得你真是有点傻，心大到没边儿。
算了，总归能力是切实的强。
虽说你方才只防不攻，但这也不是简单能做到的，你的战斗能力他勉强认可了。
做完要做的事，散兵便继续工作了，至于还趴在地上的你，他没有想让你走也没有想让你不走，干脆就先不管你了。
好在你没某些人那么傻，趴了会儿就知道开口问他，还知道趁机告知他自己之后已经确定的动向。
正事儿上不傻，散兵想。
但谁知道你有没有把人形傀儡的事当正事。
万一有谁对你稍微特殊些，还看出你的异常，你就叭叭叭地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呢？
作为主人，他还是提醒一下你吧。
后来，你离开新兵营来他这里报道了。
你关于信任代价的那番回答散兵是真的很满意，一个残酷但高效的手段，实施起来不用顾及被作用者的想法，只需要看他最后的选择。
这种手段他不是没见别人用过，但从你口中听到，他是有些惊讶的。
看来你比他想象的要聪明，或是过去曾在一些特殊的地方待过。
问到你的心脏，你居然说你能自己构建心脏。
除了从体检报告上得知你一切正常，散兵从未在其他报告上看到过相关信息，也就是说你能单纯凭自己的力量、不借助任何外物地构建心脏。
闻所未闻的事又多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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