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个人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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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一笑了如指掌，可是，她对他的了解屈指可数，只知道他是体弱多病的小少爷，从小生活在国外，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她想要多了解他一点，这是为了攻略任务的顺利进行……对，只是这样。

“别说吃的了，说说你吧。”

“我？”梵澈歪了歪头不解地说道，“有什么可说的？”

“我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你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梵澈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一直在奥都兰生活，中间离开了几年，因为身体不好，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城堡里，除了无聊就是无聊。”

薛嘉默默想道：简直像高塔里的长发公主……

“一个人真的很孤单，就好像被关在一面镜子里，能清晰地看到外界的热闹，风起云涌，狗叫鸟鸣，佣人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洗碗拖地，叮叮当当，窸窸窣窣，可都与我无关。”

薛嘉凝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从今天起，我来当你的朋友，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

“我想要的……不只是朋友，”梵澈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最终，率先移开目光，“……算了，不谈这些了，来看这个柠檬塔，酸酸甜甜，和红茶绝配。”

薛嘉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没有追问，随口说道：“我记得，薛睿说过，下午茶是很有讲究的。”

“对，比如这个餐盘，正式的礼仪，要按从下到上的顺序，先吃三明治，再吃司康，最后吃水果蛋糕。”

“搅拌茶时不能沿顺时针或逆时针搅拌，要前后搅拌，避开杯沿，以免发出叮当声，同时不要将茶匙放在杯中，要放在茶碟上。”

薛嘉道：“我好像完全没有遵守下午茶的礼仪，不要紧吧……”

梵澈道：“当然不要紧，礼仪是为了约束人的言行，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薛嘉愣住，然后，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露出公式化的完美笑容：“嗯，谢谢你。”

“你又在假笑了，”梵澈轻声说道，“没必要的，不是出自真心的笑容，毫无意义。”

有那么一瞬间，薛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在交际场周旋多年，早练就一副玲珑心肠和如簧巧舌，知道说什么话能哄别人高兴，可面对梵澈，她总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想好了理由，准备糊弄过去。

“我……”

薛嘉刚开口，忽然感觉心脏剧烈一痛，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钝痛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身体每一处，半个身体都麻了。

她难受得两眼含泪，揪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梵澈发觉到她的异常，豁然站起来，冲到她面前：“怎么了？噎住了吗？”

薛嘉只觉得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嘴里残留着糕点甜腻腻的味道，沉闷浓稠，有如实质，几乎堵塞了她的呼吸道。

她努力张开嘴，发出含糊的声音：“甜、甜品里……有……有……”

有毒！

她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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