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僵硬的身体
要是陈清扬早点说脱胎换骨会这么痛苦，陈歌肯定会斟酌一下，绝对不会这么莽撞吞下药液。
坑人啊~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陈歌这个时候算是见识到了。
“啊~！”
他的内心，在无声呐喊。
想在地上打滚，不过貌似做不了这种高难度动作。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陈清扬和黑起的身体快要变得模糊，仿佛有无数只手从深渊里伸出来，抓住他全身每一寸肌肤，要把他拉进黑暗的深渊。
若不然陈清扬那一句不悲不吟，身体素质极好的话引得他想吐血吐槽，怕是已经昏厥。
过程果然没有轻松。
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脱胎换骨，说得好听，其实是非常残忍的，人一出生后，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污垢已经和身体融合，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却要将那污垢生生从身体扯出来，相比刮骨疗伤不知道惨烈多少，不痛才怪。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而痛苦的时间却仿佛像蜗牛行走，慢得让人怀疑人生。
陈歌回忆此生，这是他这辈子身体最痛苦的一次，甚至比小时候在老家平房上玩耍，不小心从二楼楼顶落下摔落，差点半身不遂的痛苦还要几百倍。
随着时间的推移，痛苦并没有减少，反而加重，而这种痛，并不容易适应。
或许是因为突破了第一次没有晕厥的极限之后，他承受能力变强了，之后无论怎么痛，他神志都是清醒的，居然无法昏厥过去。
此时，居然连昏厥都成了一种奢侈。
承受巨大痛楚之余，他用余光看了剑仙和黑麒麟一眼，发现他们对自己赞叹不已，不时在一旁震惊他的天赋。
这…
陈歌听着听着，怎么像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风凉话呢？
“咔咔咔~”
陈歌感觉自己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整个身体都要碎裂了，碎成几百块，几千块，几万块…
身体内鲜血流淌，筋脉像火灼烧过一样。
剧痛的感觉，居然加速了，仿佛刚充值了vip会员的网络加速器一样，一点卡顿都没有。
可是…这个时候陈歌可不想享受什么充了钱的vip会员体验。
轰~！
终于，加速到一定程度，陈歌快要支撑不住，那痛苦仿佛达到了临界点，突然…他听到了体内一阵轰隆炸响，那是血脉欢愉爆发出的潜力。
轰…轰…轰…
接着，像战场里炮弹轰击，他身体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爆发。
血肉，骨骼，五脏六腑…
都爆发了！
达到临界点之后，那股痛苦，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爽畅的愉悦感。
柳暗花明又一村！
陈歌此时的身体，仿佛在沙漠里断水快要送命的时候，遇到一个绿洲一样。
有一股生机力量，从五脏六腑涌向四肢百骸，滋养恢复着他被破坏了一遍的身体。
极其痛苦过后的愉悦，令他宛若置身在仙境，每一颗细胞都发出了欢笑雀跃。
单论身体而言，陈歌发现此时，也是他这辈子最舒服的时刻。
短短两个小时，他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和最舒服时间，好比从地狱到天堂的错觉。
“彭~彭~”
身体里，一股令人感觉到不舒服的物质被强扒下来，然后又被一道道生机勃勃的能量所滋养。
当身体恢复过来，陈歌仿佛听到了体内传来一道道“卡卡卡”像开锁一样的声音。
他的身体，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释放出来一头头野兽，凶禽。
让他充满了力量感。
陈歌有一种想把全世界都打破的冲动。
“呃啊~”
他目光猛地睁开，畅快地呻吟了一声，两道清澈的光在他眼睛里流动。
因为视力的提升，让陈歌的眼睛更加有神，没有杂质。
“恭喜上仙打破了禁锢身体的第一道枷锁，成功脱胎换骨一次。”陈清扬和黑起上前。
结束了。
陈歌心中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啪~”
陈歌一下子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想质问陈清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痛苦不提前和自己说。
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却先愣住了。
结实的桌子，生生被他拍断了一角。
天地良心，陈歌真的只是轻轻拍一下而已。
这可是陈歌精心挑选购买的桌子，以他的性子一般都会先考虑到实用性的，好不好看又是其次，这可是很牢固硬实的材料，可依然被他用巴掌削下一角，就像被万斤铁锤以极快速度撞击一般。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非常恐怖，如果力量不强，绝对做不到拍下桌子一角，更有可能地是把桌子拍成两半。
因为力量的不同，桌子受力面积也不一样。
陈歌此时的力量，已经可以达到那种：趁桌子另一边不注意，把一角削下的境界。
“这个力量很强，已经达到了第一次脱胎换骨所能达到的巅峰力量。”陈清扬满意地道。
陈歌回过神，看到自己力量的变化，火气也消失了许多，可随即又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迈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
“我怎么动不了了？”陈歌道。
使劲拔腿，可腿却无动于衷。
“上仙不用担心，身体力量变化之后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您目前这种状况，是身体不适应新形态的状况而已，适应一段时间就行了。”陈清扬解释。
“不适应？”陈歌感受了一下，自己确实需要重新适应这个身体。
因为以前那具身体的肌肉记忆，经验等等，似乎都不适合脱胎换骨了的新身体。
难怪小说里修炼的修士每突破一个境界都需要稳固修为，原来是为了适应变强的肉体。
除此之外，陈歌还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散发着恶臭污垢，整个身体，犹如被火山泥面膜铺满，味道像龋齿牙缝里散发出来的。
这都是曾经堆积在身体里的杂质，现在被排出来了。
陈歌一阵恶心，跌跌撞撞想去冲洗身体，因为没有适应新身体的缘故，他的行动看起来很怪异，拉一下门把手，居然能把门把手拉下来，开水洗澡，能把开关拧断…
而且在行动的过程中，身体经常出现僵硬不能动的情况。
这令他很无言！
看来真的需要好好适应一下这个新身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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