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前一天晚上玩手机玩到一两点才睡觉，第二天被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云窈才发现梵祈已经坐在餐桌前，早餐都快吃好了。
察觉到楼梯上有人下来，梵祈没什么神情。
“云小姐起来了？快坐下吃饭吧，上学要来不及了。”
云窈见状，十分不好意思，略带歉意地看向梵祈，对王姨说，“不用了王姨，我去上学了。”
“欸，”王姨拉住她，“那把这个三明治带上，垫垫肚子。”
云窈笑着，抬头看着她，“谢谢王姨。”
王姨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去上学吧。”
“嗯。”
云窈抿了抿唇，这个时候梵祈已经吃完了，拿起一旁的白色方巾擦了擦嘴，起身接过书包，径直往外面走去。
“早知道昨晚就不看视频了……”
云窈像只小动物，垂着脑袋懊悔地跟在梵祈身后，小声嘀咕着。
“……”
梵祈从另外一边上车，云窈坐上车后跟昨天一样，下意识往车窗的方向靠，离他远远的。
沈叔今天没有讲话，一时间，车内的环境格外安静。
云窈因为发困，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梵祈早已不在旁边，沈叔坐在驾驶座见她醒了，说道，“少爷有事就先走了，云小姐也进去上课吧。”
“现在几点了沈叔？”
云窈刚醒，眉眼朦胧，愣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离车窗还有一定的距离，一时间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七点五十五。”
“？！”
云窈立马清醒过来，跟沈叔说了声再见立马朝教学楼跑去。
终于赶在上课前坐到位置上。
身后的付宜用笔头戳了戳云窈的脊背，“你怎么了？”
云窈还有点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昨晚刷手机刷过头了，睡到现在才起来。”
付宜反应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一抹笑，“还好今早班主任没来。”
云窈懂她的意思，“要是班主任来了，我就得去门口罚站了。”
她将课本放置道桌面，想起今天早上路上有许多人就在往一个地方走，有些好奇，“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身边一直没开口的林莫森从题海中抬头，回复道，“上学期期末考的表彰大会，第三节课开始。”
云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想起陈凝有说过林莫森的学习很好，云窈顺嘴说了一句，“那肯定也有你吧。”
付宜补充了一句，“他是咱们年段前十。”
林莫森看了一眼付宜，蓦然勾唇，没说话。
云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愣怔了几秒，小声问身后的付宜，“他怎么了？”
付宜这个时候回答不出来了，表情呆呆的，“不知道。”
-
云窈得先去办公室拿饭卡，就让付宜先去大礼堂帮忙占座。
等她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云窈突然意识到，她好像不知道大礼堂的位置在哪。
只能凭着早上人群涌动的方向走，到了拐弯的地方撞见正从洗手间出来的梵祈。
他的手上还拿着换下来的制服，身上赫然穿着一套全黑色的西装。
“……嗨？”
云窈不知道怎么应对，下意识摆了摆手，发了个声。
梵祈这才将视线聚焦在她身上，冷然的声音从喉腔发出，“嗯。”
从云窈的角度看过去，他略微内陷的眼窝显得人有几分忧郁，颜色深黑的头发被梳得整齐，病态白的皮肤外露出精瘦的手腕，青筋顺着隐没手指在西装袖口。
云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氛围实在是尴尬得要死，就想赶紧逃离。
“我是去大礼堂的，先走啦。”
人刚走没几步，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件事情。
第一是，她还是不知道大礼堂的方向。
第二……梵祈应该也是要去大礼堂的。
她缓缓回过头，正好对上梵祈的视线。
云窈：“……”
“走吧。”
梵祈收回视线，直接穿过她的身侧，朝一个方向走去。
空气中残留着他身上清冽泛着略低温度的味道，梵祈的背影很好看，挺直的脊背，清冷孤傲的气质，身上没有利欲满堂的气息，有的只是身处位高权重者的自若。
云窈像只鹌鹑，静静地跟在他后面，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到了大礼堂后，她连忙跟梵祈道了声谢，转头找到自己的班级，坐在付宜旁边，整个人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怎么了，气喘吁吁的。”
云窈连忙接过付宜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才缓过来，“别提了。”
她靠在座椅上，眼神朝讲台前看去，付宜见状，说道，“这次表彰大会主要是上学期期末考，每个年级的年段第一和各科第一上去演讲。”
云窈一边看一边点点头，“那跟我以前都差不多嘛，这个环节最无聊了，有这时间还不如让我们多背几个单词呢。”
付宜碰了碰她的肩膀，“你可别这样说，其他人开心呢。”
云窈了然，“因为有梵祈？”
付宜点点头，“他的主场。”
难怪了。
云窈正这样想着，校长已经站在前面了，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东西后，礼堂瞬间升起如雷鸣般的掌声。
是梵祈。
他身穿全黑色西装，内衬扣子规规整整地系好，头顶的暖灯顺着他的步调缓缓向前移动，最终集中在讲台的最中央。
梵祈的骨相很绝，明明不是欧美人，下颌线却出奇的锋利，清晰的t区和略带深邃的暗色眼眸，单眼皮下的瞳孔细长富有棱角，右眼尾下方的一颗痣明显，衬得皮肤有如象牙白，整个人清冷又孤倨。
“快看快看！”
“是高三的那个梵祈学长！”
“……”
云窈听见周围的人全在讨论梵祈，班级里尤其是刘佳妮声音最大，要不是陈凝在一旁拦着，整个人都快跑上去了。
付宜这个时候冲着她扬了扬眉。
云窈看见了后被付宜的表情逗笑，重新将视线落在梵祈身上。
他在讲台上，明明是给所有人做演讲的，却依旧表现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感，话也少得离谱，没几分钟就下台。
饶是这样，云窈还是能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讨论，一直到表彰大会结束都没有停止。
-
晚上回到家，云窈还在玄关处换鞋，梵祈已经往楼上走了。
她脱鞋的动作顿住，看着梵祈的背影发呆一瞬。
云窈跟王姨打了一声招呼，先上楼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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