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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响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看向窗外那明媚的阳光。
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坐了起来。
看向满地的画稿和洒了一地的颜料。
久违的狼狈，她体验了两次。
她强打精神起来洗漱，又发信息给付清冉让她多带一份早餐。
难得用上遮瑕遮了下黑眼圈，见镜子里的人没什么奇怪的异样才出了门。
电梯显示屏落到十六时，祝枝棠心突然紧了一下，见又丝滑地转到十五才松了口气。
一切都安然无恙地回了图书馆，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才觉得脚踏实地地在生活。
祝枝棠伸手去接付清冉给她带的早饭，付清冉突然惊呼，将近在咫尺的早点拿来，看向祝枝棠：“棠棠！你有情况！”
“……”
不愧是陪了她九年的闺蜜，她的一丝不寻常都能看出来。
祝枝棠一把将早饭抢过来，低头不语。
付清冉凑过来，注视着她：“你昨晚干什么，这么疲惫？”
“没干什么？”祝枝棠含糊不清道，“画了大半夜的画。”
付清冉又凑近，继续逼问：“你为什么画画。”
“睡不着。”
付清冉：“为什么睡不着。”
“……”祝枝棠咀嚼的动作停住，看向正眯着眼审问她的付清冉，“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付清冉手指着她：“你在逃避核心问题，你昨晚和时聿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打伞送他回家。”
祝枝棠避开与她的视线。
“打伞送回家，然后呢？”
“然后——”祝枝棠咽了下，“然后，他向我表白了。”
付清冉没忍住尖叫了声，还好自习室与阅览室分开的，她这么一嗓子只吓到了学生助理。
学生助理看过来，见两人在前台后面吃早餐，窃窃私语什么，又一头雾水地低下了头。
付清冉挨了祝枝棠一肘击，将声音压低，东西也不顾地吃：“他怎么向你表白的？”
“就说——”祝枝棠将昨晚的场景简单描述了下。
付清冉愣住：“那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想想。”
“……”
付清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食物：“寡淡。”
“……”
见付清冉发完疯，祝枝棠才舒口气。
还没吃到，突然付清冉猛拍了她一下，声音陡然高了些：“对！就这样，不能那么容易答应他！”
一时，空寂寂的房间又安静了几分。
付清冉头低下桌面，这次压着气：“我是说，你要钓着他，不要让他那么轻易得到你。”
祝枝棠倒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单纯没理好，祝谕那句威胁是恐吓，还是来真的。
她也没理清楚，本来说好的占便宜，怎么她人还搭进去了。
付清冉有一点说对了，她不能这么快答应。
但中午吃饭时，祝枝棠出馆看到在门口的时聿。
他似乎也没有睡好，眼睑处有淡淡青色。
两人之间气氛莫名重了些。
牵连着一旁的付清冉也不自在，她咽了咽牙：“你俩聊？我先回避？”
“不用。”时聿走近，“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祝枝棠对上他是视线：“你说。”
“交流处要和拉丁美洲谈合作，我要出差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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