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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弥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在街道上散步，天空难得澄净，阳光正好，穿过树叶落在她的长发上，“之前一直在无人区里，真的快跟野人似得了，好久没这样好天气可以散步了。”
今天一大早，楚子航就出门了，他跟着夏弥漫无目的在莫斯科这个边际城市逛逛很久了，如果再拿个相机到处拍来拍去，那就和旅客没什么区别。
“你说的能找到路明非的办法是什么？”他问。
“现在这不是正在找么？”夏弥说，“找到了，才可以知道你师弟的消息。”
“你是要找人？”楚子航问。
“唔，也算是找人啦。”夏弥说。
楚子航听着一头雾水，难道夏弥在这莫斯科，还有认识的人？
走在前面的夏弥忽然停了下来，他站在一片绿荫里，回头看着楚子航，“对啦，我想吃冰淇淋了，你要吃么？”
楚子航愣了一下，“龙族也会喜欢吃冰淇淋么？”
“我就喜欢吃，不行么？”夏弥瞪了他一眼，她哼哼了一声，直接转身朝着一个卖着冰淇淋橱窗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夏弥捧着两个冰淇淋就回来了，一个草莓味，一个香草味，她把香草味的递了过去，
楚子航迟疑了一下，他现在并不想吃冰淇淋，但还是接了过去。
夏弥咬了一大口冰淇淋，然后直被冻的直呲牙，“为什么不吃，不喜欢香草味么？”
“没有。”楚子航说。
“那就快吃吧，不然就化掉了。”
楚子航咬了一口，冰凉的雪糕进出口腔，带着淡淡香草味，意外好吃，就是这个天气吃冰淇淋，其实有点冷，这个季节的莫斯科深夜还会降到零度。
他们吃着冰淇淋，接续沿着街边散步，夏弥走在前面，一蹦一跳，漆黑的长发起落，看起来很开心。
楚子航跟在她的身后，时不时会警惕路过的行人，虽说这里是莫斯科，学院监控没有那么强大，但也要防止街边随便遇见个执行部的专员，这也是有概率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弥菜停下了脚步，她抬手指向前面，“诶，找到啦。”
楚子航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街道的尽头，行人来来往往，两侧是林立商铺，他不知道夏弥指的是什么。
“电话亭啦。”夏弥神秘兮兮地说，“我在你们学院是有内应的哦。”
楚子航明白了，比起他们自己在莫斯科找个人，直接通过卡塞尔学院去寻找，会更快捷，只是他有些好奇，谁能成为龙王耶梦加的内应？这听起来有些夸张，难道学院里还有别的龙王。
按理来说，龙王不该就是那种残暴直接的人？居然有龙王可以潜藏在混血种里？这已经颠覆了他们的对于龙族认知。
“你要找的谁？”他问。
“这个可不能说。”夏弥走进了电话亭，临了，还不忘记跟着楚子航了句，不许偷听哦。
走进电话亭之后，夏弥娴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电话就接通了。
“喂，哪位呀。”话筒里的声音无比慵懒，仿佛一只悠闲的海濑，四仰八叉的躺水面上，晒着太阳，欢乐的拍着肚皮。
“是我。”夏弥没有解释。
“哎呀，你是哪位啊？听声音是古巴的丽莎？还是安娜？”男人有些不确定，紧接着他有些悲伤地说，“我知道，我的离开，对你打击可能很大，但男人都是身不由己，还有太多事，太多少女等我去拯救，我不能留在一个地方……”
“别废话了，我有事情问你。”夏弥打断对方，她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带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哎呦，哎呦，您说就好了。”男人连忙说。
“学院那边有路明非的消息了吗？”
“这个还真有，就在几天前，有人拍到了他出现在莫斯科的一个拍卖会上，但也仅仅而已，学院这边也正在组织专员找人，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你知道的，莫斯科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执行部那群家伙不好太乱来。”男人说。
“有他消息，马上通知我。”夏弥说。
“你现在连个手机都没有吧？”男人问。
“每天这个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的。”夏弥说。
“这样，我不是很容易被发现？这可太危险了……”男人抱怨，“万一我的身份被曝光了，那不得落得跟你们一样，被全世界通缉？我还想在学院执行部随便一个分部继续混吃等死下去啊。”
“我在格林兰海域见到真正的奥丁了。”夏弥忽然说。
电话那头的活泼的男人突然沉默了
下来。
“你要找的人，不在那儿，”夏弥说。
“哎，我知道了，”男人继续说，“不过你只问路明非，另外一个家伙是在你身边么？”
“嗯。”
“哎呀，你们孤男寡女，又被通缉，要到处逃亡，两个人在无数夜晚，相互依靠睡觉，受了伤还要互相包扎伤口……那画面，我都不敢想。”男人声音带着略微淫贱的语气。
夏弥沉默了许久，她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滚！”
————
芬格尔放下手机，长长叹了口气，“就是想象一下嘛，用不着那么生气咯。”
“你这样帮助学院通缉犯，是属于背叛学院哦。”旁边eva提醒。
“所以只能麻烦你帮我保密了。”芬格尔说。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eva说。
“这不愧是我的好女孩。”芬格尔竖起大拇指。
“就是这小家伙真特殊，大家对他都那么关心。”
“大家？”
“校长也私自下达过命令，找到路明非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他，”eva说，“而且诺玛那个人工智能最底层有个命令，就是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需要保证路明非的安全，威胁到他的人，都可以直接抹除。”
芬格尔哦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eva看着桌子上的包裹，没有任何快递标记，只是一个灰白色的纸箱。
“不知道，未来加图索家主给我送来的。”芬格尔撕开了纸箱，里面居然是一个小手提箱，纯黑色蒙皮，四边用合金加固，看起来似乎很神秘，角落还有一把古铜色的钥匙。
他用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扣件滑动的声音传出，仿佛复杂的机扩在运行，过了几秒钟之后，蒙皮箱子才缓缓弹开。
里面居然是一管用石英玻璃密封的血样，和一份死亡报告书，芬格尔拿起报告书看了几眼，死亡原因是多功能器官衰竭。
“多器官衰竭，这不是老人老人常见死亡原因吗？”eva说。
“这也是混血种最常见的死亡原因。”芬格尔说，混血种会得益于他们血统优秀，基本不会得致命的病症，死亡大多数是因为体内零件老化到不能用了。
“可这份报告的主人，也就是凯撒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应该还不到四十岁吧？”
“所以很有问题啊。”芬格尔拿起了血样，对着光观察，它呈现一种半透明的暗红色，光凭肉眼确实分辨不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水杯，从石英试管里挤出一滴血样，再滴入一滴水银，两滴液体相遇之后很快就安静的融合在一起。
芬格尔摇摇头，“这份血样是普通人类的，不是混血种的，如果是混血种的血样，那么里面龙血遇见水银会产生剧烈反应，甚至可能炸开。”
“凯撒的母亲不是混血种？”eva问。
“这不可能。”
“凯撒送错了？”
“凯撒不至于犯这种简单的失误吧。”芬格尔眯着眼，“也许这份血样的主人一开始是混血种，后来变成人类了。”
“这可能么？”eva有些惊讶。
“我记得有那么一种禁忌炼金术，可以把混血种体内龙血完全抽离，抽出的纯净龙血，在那个旧时代，就是祭献给龙族的血液，而混血种失去龙血，也会迅速的死去。”
“我从没听老师说过有这种炼金术？”eva的老师就是卡塞尔学院赫赫有名的守夜人，也是秘党首席炼金术师。
“那是很古早的炼金术，早到数千年前吧。”芬格尔随口说。
“听起来真夸张，居然可以把龙血提纯，这已经涉及到基因学了吧？”eva轻声说，“如果加图索真的掌握这种技术，不是可以肆意获取龙血了？”
“这种炼金术条件很苛刻，也许一万个混血种里，才有一个可以实现。”芬格尔笑了笑，“我猜对了，加图索家果然藏着巨大的秘密啊！”
“这就是你愿意帮凯撒查这件事的原因？”eva说。
“也算其中一个理由吧。”芬格尔想了想，“听说，加图索家也在寻找神国之门？”
“嗯，老师跟我说过。”
“禁忌炼金术，神国之门，这两者肯定有什么关系。”芬格尔说。
“炼金术，神国之门……”eva想了想，“这神国之门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也是你老师让你问的吗？”芬格尔说。
eva微笑点点头，“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芬格尔伸手轻轻抚
摸了一下她脑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所谓神国之门，传说是黑王的茧化的地方，但从未知道在哪里，哪怕是龙族也不知道，黑王也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可这样未知的地方，神话传说中却有神国之门的存在。”eva说。
“嗯，所以这一点我也不理解，既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为什么要写它的的存在呢？”芬格尔停了一下，“只是还有另一个传说，只有龙族菜可以找得到神国之门的。”
“怎么找？”
“源自于最纯粹的血统，龙族在真正死亡的时候，会下意识遵循血统的召唤，回到了那里，那是他们被创造的出生地。”芬格尔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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