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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没什么好改的。他看过也接触过不少热衷走捷径的人，看过这些人中的部分收获成功，也看过部分人跌个狗吃屎，一无所有，无论男女，他们都会选择把握时机，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社会上也把这叫作聪明人。他身边无论何时，都有大把这样的聪明人。
所以他才对于对明摆在眼前的利益视而不见的愣头青无法理解。
冯屏年纪小，一腔热血，缺乏社会经验，想法也太容易看透。
小姑娘想找安稳的工作，想赚钱，想读书，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但她同时也拒绝了他有益于她的提议，这更是明面上的事。关键明明不久之前，她还仰着头，目光盈盈，在凛冽的冬风中主动问他：她平时可以联系他吗？
现在看来，压根只是话说得好听。联系也没联系，更是主动寄回礼物的那一个——他在她心里是如此小气的人？还是纯粹认为，他给的东西她送回了，这就叫划清关系了。
这种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靳怀明表情不变，想起公司里缩在座位上睡觉的身影。
偌大的一间办公室，周围人早就下班走光了，只剩冯屏抱着一本书，趴在桌面上睡得香甜。
他的手插在外套兜里，路过时面无表情地看，面无表情地扫过另一侧的书本封皮，没做停留进了办公室。走的时候，却又顺手做了不符合他概念中常理的事情。
他顺手带出了办公室里的毛毯，又自上而下看了片刻，顺手搭在她身上。第二天，马成军旁敲侧击，跟他仔仔细细汇报小姑娘的反应，他什么话都没说，全不走心地听了，只冷淡地评价说：要考试，大晚上读书，恐怕也没什么效率。
马成军即刻顿悟，一拍脑门，主动道，他明白了——也不知道明白了什么？
方繁说她冯屏实诚，他不否认。她看着变聪明了，实则仍旧容易轻信他人。
对着他，她就敢于说出拒绝，对于别的人，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靳怀明缓缓呼出一口气，扔出最后一个球，球瓶全倒，他也雷厉风行，说要走人。
安德是混血，性格上也继承了双亲的特征。善于观察，但不够内敛，管不住嘴。
外头寒风凛冽，靳怀明开着车，全程把耳边人的话当耳旁风，先把人果断扔回了对方的住处，随后才慢悠悠往自己的公寓开。
他今天又换了一辆车。没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出于心情。
路上经过家政公司的大楼，靳怀明多停留了片刻，燃了支烟，闭目养神。再睁眼，无意间看见午饭时分回到公司的冯屏——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配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外套，人堆里格外显眼。
她仍旧背着那只整天跟着她的旧书包，拎着一个咖啡袋子进了便利店，再出来，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他见过那个男的，一眼看着同样的幼稚、天真、不谙世事，两个人有说有笑，她就将咖啡袋子递给了身边的人，两个人一同进了大楼的门。
靳怀明又看了片刻，神情没什么变化，掐灭了烟头，开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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